等管家再反应过来时,水仙已经率领一众姐妹进了赵府。
水仙直冲赵萍卧房去,护院来拦,槐月拔剑过招。给了水仙她们机会,水仙一边快步走一边说:“姐妹们,今天咱们就闹她个人仰马翻!”
黄鹂立马应声:“瞧好吧!”
丽锦捏着帕子笑了笑,说:“放心吧,水仙。咱们今天就给赵萍这个老贱人一个教训。让她知道知道作恶的下场!”
刚穿鞋下榻的赵萍就听见“砰!”的一声,她惊吓的捂住胸口朝门口看去。就见门被踹成了两半,水仙她们齐齐走了进来。
这几日赵萍的嘴消肿了,基本上全好了,说起话也有了力气,“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似乎是发现来者不善,芙蓉立马喊了起来:“来人啊!来人啊!”
水仙向前一步,笑容艳丽的问:“来人?来人什么啊?我们不就是人吗?姐妹们,我说的对吧?”她看了一圈身后站着的姐妹,笑容更深。
蝶兰笑着接话:“姐姐说的极对。”
黄鹂翻了个白眼,“赵夫人,您是怎么个意思啊?你跟前的贱奴怎么这副嘴脸?难道我们就不是人了?”
赵萍示意芙蓉退到一侧,随后问道:“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这时蝶兰就上前来了,她朝赵萍微微欠了下身,特别介绍道:“赵夫人好,我是赵老爷的姘头。您可以叫我天仙。赵老爷呢今天特地邀请我和我的姐妹来府上做客,顺道呀过来看看你。看看你还活着没有。”
听到这句话赵夫人的脸唰的一下就青了,目光凌厉的落在蝶兰什么,不可置信的问:“你说什么?你是老爷的姘头?这根本就不可能!老爷不是那样的人!你胡言乱语的什么?小小年纪不害臊吗?!”蝶兰年轻貌美,皮肤有光滑白皙。赵萍是嫉妒,也被对比出了衰老,心里头自然觉得不畅快。
蝶兰马上回答:“不害臊啊!”
赵萍气的差点一口血没吐出来,芙蓉一看赵萍脸色白了下去,连忙倒了杯水,“夫人,您消气,别跟她们一般见识。”说着,芙蓉就顺着赵萍的后背,一脸担忧。
丽锦好心道:“慢点喝啊,别呛着了。”
黄鹂又补充了句:“别被呛死了啊!”
赵萍抬手打翻水杯,指了指黄鹂,气愤道:“你!你给我闭嘴!真是不知道哪里来的疯狗!”
趁着赵萍大怒,蝶兰又火上浇油道:“我说赵夫人,你可以出墙董诚,我们赵老爷就不可以找女人了吗?你可以找年轻力壮的董诚,我们赵老爷就不可以找貌美如花的小姑娘了吗?”
赵萍气的后退了几步,用尽力气喊着:“你,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赵萍。”水仙冷冷开口,方才的笑脸变为冰冷,“胡大恩一事,邹明慧一事。还有那桩桩件件害人性命的事,今天要你一并偿还!”话一落,就见水仙疾步上前,从袖中拿出一包藏好的钩心毒粗暴的往赵萍嘴中倒。赵萍不愿意张口,紧咬牙关。一旁的芙蓉来拉水仙。黄鹂眼疾手快,一把将芙蓉推倒,帮忙掰开了赵萍的嘴巴。丽锦和蝶兰守住门口,配合刚好。这头水仙在黄鹂的帮忙下还算顺利的将整包钩心毒倒进了赵萍嘴巴。
赵萍意味到是毒,抠着自己的嗓子想吐出来。可除了干呕愣是没吐出来。
黄鹂掩嘴笑,丽锦放肆笑,蝶兰冷冷笑着。
眼前的这个女人,活该。
水仙走到赵萍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苟延残喘的她,提醒道:“这个毒叫做钩心毒。服毒后的第十三天便会发作,直接叫你命丧黄泉!不过嘛,在这个时间里过程还是要有的。起初你会感到胸闷气短,还会吐血。每日都会吐血哦。有时还会吐三次。到你死的时候恐怕已经骨瘦如柴了。尽管你保养的极好,但在死亡面前不值一提。”
赵萍像疯了一样抓住水仙的脚踝,不停吼着:“给我解药!给我解药!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只要你给我解药!”
芙蓉用尽力气去拉赵萍都没能拉住,她可不想就这么死了,不停的问水仙要着解药。
水仙低了低眸,问:“想要解药?”
赵萍猛地点头。
“那就来泗京。”水仙眸中闪过一抹冷意。
赵萍想都没想就答应道:“去泗京可以给我解药吗?给我解药的话我立马启程去泗京!”
就在这时芙蓉扯了扯赵萍的衣袖,低声道:“夫人,您不用这样。我们可以找大人的,他肯定能弄到解药的。何必这样低三下四呢。”
芙蓉这句话点醒了赵萍,她一下子就从地上拾了起来,看着水仙高兴道:“别忘了,我有一个神通广大的哥哥!就算你喂我吃下了毒药,我哥哥也会想办法弄到解药的!而你们这些人,今天都得死在元宁!”赵萍抬高了下巴,极为傲慢。
水仙波澜不惊,笑着说:“钩心毒只有我手中有解药。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赵赟,问问江湖上的人,这钩心毒的解药到底谁手中有。”
一下子赵萍又瘫了下来,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滋味来的就是这么快。
水仙俯下身,一把捏住赵萍的下巴,字字冷漠:“你总得为你所做的恶事付出代价!在元宁等死吧!”水仙松开手,赵萍踉跄倒在了地上,忽然吐出一口鲜血来。
芙蓉急急忙忙擦去赵萍下巴的鲜血,担忧道:“夫人,您没事吧?”
赵萍眼前模糊一片,呼吸有些吃力。
水仙冷冷看着,极其厌恶。
处理完那几个护院,槐月才来。她看向水仙问:“如何了?”
水仙擦了擦手,“妥了。”
槐月道:“那赶快走吧,待在这晦气。”
水仙转过身来,冲黄鹂她们淡淡的笑,“姐妹们,我们走。”
在槐月的护送下水仙她们安然无恙的离开了赵府,水仙又在酒楼请姐妹几个吃了顿才上了马车,依旧是槐月护送。
三天后。
水仙和槐月到了泗京。
第一时间水仙就禀告了芈瑛,提起赵萍水仙就一肚子火气,“主子。赵萍肯定会来泗京找我。到时候就请殷大人来好好审问审问这个老女人!再揪出她身后的赵赟,还有方明思。”
芈瑛看着水仙,纠正道:“赵赟的生死在裴夫人手上。”
水仙立马明白了过来,说:“那我就更期待赵赟的死法了。像这种人就该,”门外有人进来,芈瑛随即做了噤声的手势,水仙会意没再往下说。顺手吃了块糕点,把嗓子眼的话咽了下去。
进来的两个人,一位打扮富贵,气宇不凡。但太过清瘦,面色看起来也不是很好,透着几分苍白,一直掩嘴咳嗽。另外一位应该是伺候的婢女,眉头紧锁,一直小心翼翼的扶着那位夫人。
走进客栈没几步那位夫人咳嗽的越发剧烈,芈瑛蹙起眉头,倒了杯水递了过去,声音温柔:“喝点水会好些。”
她颔首,沙哑道了声谢才喝了水。
“三夫人。”春兰一脸担忧的唤了声,眼眶泛红。
三夫人勉强直起身子来摆了摆手,对春兰道:“我无事,扶我回房间吧。”
三夫人抬头的那一瞬与芈瑛目光相对,眼中多了几分柔意。芈瑛笑容淡淡,让开了路,“上楼小心。”
三夫人颔首,没说话。倒是春兰说了声谢。
三夫人走远后水仙才说话:“这位夫人是主子您回来的那天住进客栈的,听她身边的婢女说患有咳疾。这病,可不太好治。”
芈瑛点头,“是不太好治。”
水仙坐了下来,有些八卦的说:“我听说这位三夫人来自九川城。夫家是九川城有头有脸的沈家。不过,沈家内部不怎么太平。府上共有三位夫人,这位便是那最后一位。瞧骨相倒是漂亮的,今年大概也三十四五了。还有啊,这咳疾是去年才患上的。外头有不少言论说是沈家几位夫人内斗,三夫人落了下风,才导致得了咳疾。”
水仙后面说了什么芈瑛一点都不在意,她在意的是九川城,便确认的问:“九川城?”
瞧着芈瑛面色突然严肃,水仙以为怎么了忙问:“怎么了主子?”
芈瑛摇了摇头,垂眼道:“没什么。”
尽管芈瑛掩饰的很好水仙还是看出了端倪,但没继续往下说,而是道:“明个儿就立秋了呢。不知道能不能稍微凉快些。”
“时间过的真快啊。”芈瑛有所感慨,朝客栈外看去,门口的灯笼被风刮起落下。这一刻,芈瑛才觉得灯笼有些旧了。再看看桌子板凳,也不是那么的新了。开张时的冷冷清清,如今的高朋满座。究竟是通往光明的路,还是跌入黑暗?芈瑛轻轻叹了声,又忆起殷思说过的话:你应该来自九川城。
九川城,九川城。她真的来自九川城吗?
念着念着,晚些时候殷思就来了。
这还是马蹄巷一别后的第一次见面。
殷思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人终于回来了,他紧绷的弦稍稍松了些,目光温柔:“近来可好?可有受伤?赵赟有没有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