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叔子猝不及防的来信,让清绝下定了冒险的决心,她在拜访完绍星回程的路上,最终让马车驶去了王府的方向。
她开始听从杨叔子的话好好作别,去见了绍星公主、五王嫂芙凌,甚至还有常去的店里为人和善的老板娘,每一次告别的末尾都会问她们会不会忘了自己,可得到的答案无一例外的一致,这让她愈发觉得自己做错了。
她想以自己的方式弥补,所以离开之前又回了王府,府里真是太安静了,大厅也无人影,老管家见她回来喜形于色,伸手接了她手上的、为明日去和杨叔子汇合而做准备的小包袱,又大声叫来家丁,叫他去请在外公务的王爷早点回来。
“不用了,殿下他知道。”木清绝止了管家的意思,又让他们什么也别说一如往常的该干什么干什么,自己却直奔卧房,交代音叶和侍女烧了沐浴的水,撒上千金难求的香露,连花瓣也没放过,在水中铺了新鲜的一层,随后脱了衣服踏进温度适宜的水中,没有丁点退缩,为之后冒险的行为做准备。
...
马车停在门口,小厮在车外提醒的声音让微醉的司默清醒,他仍坐在车中,没有一点要进去的意思。
那个王府,又回到了他初入住的时候,冷冷清清,甚至比初时更甚。
川儿他没保住,小颜也不来了,偌大的王府里单留着他,逼着他适应。
可太难适应了!
他酗酒,他沉迷公务,他天天早出晚归,就为了让自己不要想起某个人来,可怎么了?一回到这府里,所见之处皆是她的身影,所想起的都是关于她的回忆,这让他怎么忘?教他如何适应?
初听得落水消息时他的心里爬满了恐慌和惊惧,却一直坚定着她还活着的信念而充满希望,可现在不一样了,她要彻底的消失,除了无能为力的接受,他没一点儿办法。
早知今日会如此难受,当初,他怎么就奋不顾身,选了最虚幻的一条路呢?
小厮的声音又响起,司默揉了揉太阳穴,摇摇晃晃下了马车,对前来迎他的老管家说了不吃饭之后,再摇摇晃晃去了卧房。
没了她,房里连一盏灯都没人亮了,他远远看到的只有黑暗,也许换个地方住于他更好,可他守着自己的倔强,依旧一人,晃晃荡荡推开了让他总是触景生情的卧房的门。
房里还残留着她的味道,七八日过去了却依旧没有消失,甚至在今夜的黑暗里更浓了,让他忍不住又陷入回忆里来。
他不能这样!
司默摇了摇脑袋,转身去关门,身后却突地亮起光来,他一转头,就看见那个离开七八日的人,穿着轻薄的白纱衣,提一盏昏黄的烛灯,从浴室的屏风后出来,向他慢慢而来。
卧房的其中一扇小窗户没有关,夜晚的风从此进来,吹着清绝的纱衣微微飘起,昏暗的光照出她的轮廓,轻薄的衣料下,是她若隐若现、不着一物的胴体。
木清绝脸上微微泛着红晕,却坚定着脚步向司默走去,走到他面前,面对他惊讶又怀疑的眼神,像平常一样问了句:“殿下喝醉了吗?”
司默没有回答,他害怕又是自己的幻觉,手只摸上她的脸颊,想确认面前之人真实与否。
清绝的目光从他伸过来的手上又转回他脸,自顾说道:“杨叔子来了信,叫我明日去永阳驿站与他汇合,我要回去了,明天一走,回来的就是真正的木缈。”
停在她脸上的手一顿,正要缩回时,却被木清绝抓住,她看到司默的神情黯淡,似要说什么却隐忍着,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又继续道:“我要回去了我很开心,接到杨叔子的信我没有犹豫,我本打算无声无息离开,可杨叔子说过,这一走再也不见,得好好作别,所以我来找你了。”
“我前几日的所作所为,不是真的想让川儿离开,我知道她是亲人,她在你心里的分量,她能陪在你身边比我呆的时间久,我那些咄咄逼人的做法,只是想让你觉得我险恶小气再对我失望,日后想起来只剩不值得,我以为这样,你就会忘了我。”
司默摇了摇头,醉意蒙着他的眼睛,让他身陷在打不散的恍惚中,思绪也一团乱麻,说不出任何应对的话,他沉默不语,却摇了摇头。
“你不想忘记我,对不对”清绝拉上他摸着她脸的手,牵引着手从脸上慢慢划向下,直停在她年轻紧致傲然挺立的胸上,几秒后才将他的手放开,接着越走越近,近到就差那么一点,两人柔软的嘴巴就能挨在一起,她却没有这么做,而是轻轻从他的脸上擦过,胸前几乎没有遮挡的柔软紧贴着他的胸膛。
她踮着脚,在他耳边低声耳语:“既然忘不了,那我想给你我能给的全部,让你刻骨铭心的记着!”
司默醉蒙蒙的眼睛眨了眨,不知是不是酒的作用,他在此刻毫不言语,像个困意缠身的极听话的小孩,任由清绝拉起他的手,把他往软床上带。
他的身后是黑暗,他的前面是他日思夜想的人,被房里唯一的光包围着,半披的长发微微吹起,身上的薄纱也随风舞动,回头看他时,不管是晶亮的眼睛还是诱惑的红唇,都带着让他安心的笑意。
....
木清绝一手牵着司默,一手提着烛灯来到内室,将灯轻挂在床架上,拉着司默坐下,自己俯身摸着他的脸颊,轻声询问他:“殿下酒醒了吗?”
司默闻言微微点了点头,木清绝见状,手伸向他的腰间,解起了那儿的束带,“我初次醒来于将军府时,陌生的环境和遭遇让我害怕,可当我得知自己最终会换回去时,我就一点都不害怕了,有了能回去的希望,我把这一切经历当做是一场美梦,胆子也大了起来,不仅想做什么想说什么由着自己,还真情实感的爱着梦里的人,虽然最终梦一场,可我仍然不想留遗憾。”
她将束带扔在一旁,又去脱他的外衣,轻飘飘的声音像一剂春药,带着让人神魂颠倒的力量,说:“不睡一次,就是遗憾了。”
衣服掉落在地的声响,竟在暗夜里异常清晰,她跨坐上司默的腿,胳膊揽住他脖子,在他耳边又轻飘飘说道:“这个身体不是我的,所以不能做到最后,可除此之外,我都给你!”
“殿下,你说,你想要什么?”
她没等到回应,亦或是,她等不及回应,湿滑的舌头便扫过他的耳垂,轻轻舔了上去。
司默的背猛地打直,呼吸也一瞬间变得厚重,她感觉到了他的变化,停了小小的刺激动作,在他耳边又是轻巧的一句:“你要好好感受,然后记在脑海里。”
提醒的话一落地,在昏暗的灯火里就只剩了渐渐失控的呼吸,和慢慢涨起的情欲:她也是第一次,她很笨拙,却依旧动作不停,从他的耳朵开始,一点一点向脖颈亲去,因为紧张而吐出的湿热气息喷在他皮肤上,沸腾了埋伏于下的青筋血管,似醒酒汤又似催化剂,让他从任由摆布的状态脱离,突然觉醒了。
木清绝感受到他的手插进了她的头发,便抬起头对他微笑,柔软手掌变身挠人的钩子钻进了最后的寝衣,一路向下,肆意触摸。
最终,被他奋而压在身下。
.....
漏网的小窗户没人想起来关,夜风一阵一阵吹来,掐灭了左右摇晃的烛火,只剩了人声。
窗外的温度,似乎开始下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