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更是闪过一丝的敬佩。
过了三日,终于开堂审理。
许清菡被带到了公堂上,瞧着外边的林氏正在探头探脑地张望着,她挺直背直直地跪下见过汪县令。
新县令四十上下,宽厚臃肿的脸庞,一双小小的眼睛细细地打量着跪在下面的众人。
“你为何要杀死前县长夫人?”
“我没有!”许清菡沉声道,细细地说起那天的原委。
“我有证人的!”叶瑾城正拉着一旁的伙计上前,按着他一头跪下,“大人,他正是那天替夫人买药的伙计,我们并未撒谎。”
伙计的身形哆嗦着,不由自主地回眸眼,见到林氏深沉凝重的目光有一丝的害怕,紧张得半天说不出话。
砰,头顶响起惊堂木的拍响。
新县官威严斥道:“快说,你为何替她买药膏?是不是在路上动手脚令她中毒而亡?”
“不是!”小二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连忙否认说道,“小的一无所知,奉东家之命将药买来交给她,她人很快离开,其余的一概不知。”
许清菡松了口气,朗声道:“老爷也听清楚,药并非我们所卖,而是接受她人的馈赠。”
“可人人都说你曾经和她有过争吵,最后她留下血书,人被挂在屋梁上。”
许清菡摊开细小的手腕,“大人瞧瞧,我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将一个肥胖的夫人抱起挂在梁上,还有,为何要杀她,毫无动机!”
“因为你之前和前知县有纠葛,她在血书里说得一清二楚的,你就是凶手!”
许清菡将送来的血书嗅了嗅,隐隐的一股红漆味,冷哼一声,“不是血书,不过是故意编派的!”
上堂作证的几人个个指责她,几乎众口一词,“当时我们出门时瞧见她和夫人在门口拉拉扯扯的争论的声音,最后见到她慌慌张张地出门。”
“你还有话和话要说?”
“老爷,草民可以作证,那一天她并未出府,自始至终和草民在一起!”
叶瑾城的声音高亢,大声说道。
汪县令却不看他,“你的证词不足以当呈堂证供,还有谁能够证明?”
“我!”林氏从人群当中挤出来,自我介绍道,“我是叶府的大少奶奶,是她的嫂子,那日她不在府中,至于去了何处,我们一时间好奇,派人出去后见她正是去了城西!”
“大嫂为何要做假证?”许清菡愕然望着她,回想起那一日,她明明在府中,家里多人见到。
如今她一否决,形势陡然逆转。
汪县令冷嗤一声,“证据确凿,来人,将她收押,秋后问斩!”
“慢着。”
就在这时,常远突地前来,威风凛凛地站立着。
“堂下是何人?”
汪县令满脸不悦。
常远不疾不徐从怀中掏出来文书,让人送至跟前,“我是城中的捕快,奉知府之命前来彻查真相。”
他陪着笑从案桌前走下来,拱手道:“原来是常捕快,失敬失敬。”此事竟惊动了知府。
常远从怀中掏出来证词,“这是我刚刚记下的!”丢给了县令,环抱着双臂候在侧一声不吭。
汪县令当即打开,待到往下看时额头不觉冒出汗珠。
“大人,还要不要将人带走?”衙役轻声问道。
他顿时火气往上冒,怒道:“带什么,赶紧放人!”
立刻拱手请常远上坐。
“不敢当,知府说啦,断案讲究证据的,光凭一面之词便胡乱定人死罪,太过武断了。”
“对,对,还请多在知府前美言几句!”
许清菡的手链脚链被打开,常远不欲与县令多说,撇撇嘴说道:“大人明察秋毫,一切自然看在眼中的!”
他不住点头,待到人走后方才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依旧心有余悸。
“老爷,人走了,案子如何结?”
气恼的他望着地上的一群人,“将几人打入大牢!”气呼呼的,令他在常远面前失了面子,堂堂大人竟对捕快讨好,传扬出去,哪有丝毫的面子?
众人都不敢再开口。
来到外间,许清菡呼吸着外界新鲜的空气,闻得喧闹熟悉的声音,四周的隐隐的花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面上无比的享受。
叶瑾城牵着她的手,含笑道:“还好来得及,不必再回到肮脏的牢中!新县官分外糊涂,我瞧着他只是不想得罪人,于是做个老好人,让你受委屈了!”
许清菡笑着摇头同时,惊喜地问道:“是不是小青也来啦?”
面上是藏不住的喜色,常远只是嘿嘿直笑。
叶瑾城在一旁轻声说道:“他们家添了一个闺女,小青正在坐月子无法前来,依旧很挂念你。”
“恭喜呀!”许清菡惊喜无比。
他嘿嘿傻笑,揽住叶瑾城的肩膀,“我们成亲你们也不在,往后必然给你们补上一桌酒席,畅快地大饮!”
“好啊,希望这一天很快来到!”
三人都止不住放声大笑。
路过酒楼,叶瑾城索性点了一桌酒菜,先为常远接风洗尘,隐隐的闻见香味,肚里的馋虫很快被勾起。
许清菡眼巴巴地望着小二手中端来的菜,垂涎三尺。
两人瞧得好笑,叶瑾城眼眸凝着一缕缕心疼,瞧着她吃得嘴巴鼓鼓的,温声道:“慢点慢点。”
原先一直认为酒楼的菜做得一般,甚至难以下咽,在牢里呆了几日后每日只吃一小口,现在简直迫不及待的,吃得油光满面。
叶瑾城将面前的菜尽数推到她的面前,“慢慢吃。”
小二在一旁惊呆,震惊地直盯着她。
许清菡眼见两人一动不动,好奇道:“你们为何不吃呀?”
常远笑而不答,叶瑾城嗔了她一眼,才发现大部分的菜都被自己给吃了。
她歉然地抓过手帕擦擦手,嘻嘻地说道:“监牢里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还有不少难友,我们得想办法将她们救出来!”
她能脱离牢狱,可想起受难的姐妹,心中依旧沉重。
常远的眉头微蹙,连连摇头说道:“不行,你能出来着实不容易,她人自有她人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