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石开回到之前休息的地方,看见两个人影在附近晃动,形迹可疑,盘石开慢慢靠近,待看清后差点叫出声来。
“馨柔,梧桐!”他冲着两人跑过去,尽量压低那兴奋的声音。
真的就是他们两个人。
在草丛中等了很久,盘石开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在盘馨柔视野当中,她急了。在这世界上,她的亲人只有盘父盘母和盘石开三个人,任何一个人她都不愿意失去。
盘父盘母也是很担心,只不过硬是压住情感没有表露出来,儿子会没事的,危险的时刻他经历过,一定会没事的。有一次,盘家四口人野外游玩,盘石开发现好奇的东西走远了,他没有带万能耳机(从此以后,他随身带着万能耳机),结果迷路了,那里视野不好,他的视力也还没有现在这么好。大半天了,见他还没有回来,其他三个人就到处找他,当然也没有带万能耳机,最后结果是人找人找人找人,陷入了循环,足足一天一夜,后来盘石开懒得找了,找了个地方躺下休息,一家人才相聚。那时候盘家就定下了一个约定:如果失散了,就在约定的地方等,没有约定的地方就找个安全地方,等待盘石开来找(因为他的眼神好,能最快找到其他人)。现在这种情况就需要“等”。
公孙幽兰虽然一直和盘父盘母聊天,却也不时往明夷方向望去。她是多么希望能够看到盘石开的身影,她也非常想去找盘石开,可是她不能这么做,首先,她的腿受伤了。其次,盘父盘母和盘馨柔心中更加焦急,轩辕梧桐也很毛躁,她等让大家安心。最后,如果去了反而很可能成为负担。
轩辕梧桐的感情是最复杂的,他想去找盘石开却又不仅仅是想救回他。
时间过得太快,转眼间天已经黑了,所有的人都忍受不住心中的躁动,最后商量的结果是:盘馨柔和轩辕梧桐去找盘石开,公孙幽兰和盘父盘母留守。
二人回到明夷,又上哪里找人呢?明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还有危险。他们不敢分头找,只能一起先往盘石开逃跑的方向找,一路上没有什么特别的线索,找了很久,城里空荡荡的,并没有发现有人。
二人又怀着试一试的态度回到之前休息的地方,还是没有看见盘石开,正在失望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叫他们。
盘馨柔和磐石开相处好多年了,他的声音她听得出来,转身过去的时候,看见盘石开已经在面前。
她眼睛红红的,泪水快要流下来,她扑向盘石开,紧紧搂住他。
“我,我,我好害怕再也见不到你!”
声音微颤。
“傻丫头,”盘石开摸了摸她的头,很难见到两兄妹如此柔情。
不过,这种情况并不符合他们两兄妹,盘石开话锋急转。
“昨晚你吃了那么多本来我该吃的东西,害得我好饿,快赔我!”
盘馨柔狠狠掐了他一把。
“不能好好说话麽!”
盘石开忍住疼痛,朝轩辕梧桐点头笑了笑,表示感谢。
轩辕梧桐也点了点了,随后目光就移开了。
“我们回去吧,幽兰她……他们还等着呢!”他心中问着,她等的是谁呢?
“是啊,爸妈很担心你,我们快走吧!”盘馨柔又变回平常的她。
“嗯……走吧!”
盘石开回答得有些犹豫。
三人没走几步,盘石开停了下来,他心里不安。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不知道,就不关他的事情,可是一旦让他知道了,如果不管,他的心里会永远不安,特别还与他有关。
“怎么了?”
“额,那个,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事情。”盘石开脑袋中不断想着借口,“你们看,我们的行李都被那些人拿走了,后面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情况,所以我觉得最好还是拿回来。”
“算了吧,好不容易没有被那些人发现!而且,我们并不知道他们放在哪里。”盘馨柔拉着盘石开前行。
盘石开虽不愿意,却也不得不跟着走(不敢不跟着走)。
轩辕梧桐在最前面,听了盘石开的话他停了下来,静静看着盘家兄妹,在思考着什么。
“嗯,我知道他们的住处,东西很可能就在那里。”盘馨柔已经拉着盘石开走到他前面了,他才说道。
盘馨柔停下来,松开盘石开。
“好吧,不过,如果发现不安全,我们得马上离开!”
“嗯,嗯,嗯!”盘石开连连点头,如果不知道,还以为盘馨柔是他姐姐呢。
“那我们走吧,我带路。”
“额,那个,等等!”在轩辕梧桐迈出步子前,盘石开叫了一个停。
“我们都去不好,拿回东西肯定要花些时间。你们看,这天都这么黑了,如果不早点向我爸妈和幽兰他们报平安,我怕他们太过担心,又来这里找我们,那样反而不好。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让一个人回去报平安,其他两个人去拿东西就好。”
“说得也有道理,那馨柔回去吧。”
“不,不行,馨柔一个女孩子,让她一个人走夜路,我不放心。”
盘馨柔本想说些什么,但看见盘石开看她的目光,她忍住了。
“那,你先回去?”
“这更不行,我视力好,更容易躲避和发现,而且我也不知道他们藏在哪里……不如,梧桐,还是麻烦你先回去吧!”盘石开陪笑道。
“可是,只有我知道他们在哪里呀!”
“没关系的,你告诉我们就行了。”
轩辕梧桐想了会,他不想就这么走了。
“我还是不放心你们,还是让我们一起去拿吧,动作快点应该很快就好了。”
盘石开这下无言以对。
“嗯,这也有道理,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幽兰姐姐腿受了伤,万一又出现什么,跑都不方便。”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盘馨柔领会到盘石开想要支开轩辕梧桐的意思。
轩辕梧桐何尝不知道呢!只不过,盘馨柔说的话很对,野外可不比城里,还是先回去看看吧。一旦关于公孙幽兰,他就不得不在意。
……
“路上你要小心啊!”
轩辕梧桐刚说完那些人的地点,盘石开就开始送行了。
“嗯,那我先回去了!”
……
看着轩辕梧桐走远,盘馨柔终于问道。
“哥,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哦,不是说了去拿东西吗!”
盘馨柔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他避得开她的目光,却避不开着气氛。
“好吧,我投降。”他将之前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那你的意思是你要去救那个……灵魂机器人?”
冷淡的语气,盘石开已经很久没见到这样的她。
“不是我,是我们!”
“和我有什么关系!”
冰冷,冷得刺痛人心。
“我只有爸妈和哥哥你,我也只要你们,其他什么的都无所谓!”
这是倔强。
盘馨柔是被盘石开捡回盘家的,刚到盘家,她就是这样的冰冷。过了很些日子,盘石开的瞎扯,盘父盘母的爱护才融化了她(最初他们以为她是被遗弃的孩童,后来看到她的身份证件才知道她是灵魂机器人,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盘馨柔明明是灵魂机器人,却能对人类那样的态度,她是一个谜,很多事情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盘家人并没有问她之前的事情,因为知道她不愿意回想。很久之后她才告诉他们说,她被同胞遗弃,被人类遗弃,那时候她讨厌所有东西,包括自己。只有到了盘家后她才感觉到活着真好。
再后来她和附近邻居相处也算和谐,只不过她内心并没有把那些人当做真正的朋友或同伴,隔阂始终在她的心中。
盘石开看着她,心中无限怜惜。昨天,她听到灵魂机器人的所作所为后惊诧,难受,还有无声的愤怒。刚才,她听到灵魂机器人受到的残害后失望,对灵魂机器人和人类的失望。
“人类也好,灵魂机器人也好,都与我无关。”
在她崩溃之前,他一把将她拥入怀抱。
温柔,温暖,安心。
盘馨柔渐渐冷静下来。
她已经和以前不同了,虽然她不愿意承认,她已经开始对别人敞开心扉,公孙幽兰就是其中最有代表的。昨晚,盘石开听见帐篷里她的笑声,他心里着实高兴。
“你有我们,我们希望你有更多的人。我始终相信世间是美好的!”
没有反应,也就是听进去了。
他摸着她的头。
“他帮助了我,为了我帮我去救他,好吗?”
这不是恳求,只是换种方式说出来。
“嗯。”她轻轻答了一声,离开他的怀抱,往前走去。
“哦?不抱了吗?小时候你可喜欢我抱了。”
又回到了常态。
盘馨柔转过头,做了个鬼脸。
“留着下次一起。”
……
那些人住在明夷西南方向一座三层楼下的地下室,轩辕梧桐说得很清楚,他们很快就找到了。他们的行李被扔在三层楼底层里,不仅仅是他们的行李,还有很多别的包裹,可能是因为东西太多,地下室已经装不下了。
如果单单是拿回行李,那已经完成,问题是还要救人,救人就麻烦了。
最主要的问题是那些门怎么打开?盘石开出来那条通道已经不通了(常青是在门已经关起来还没有锁起来的时候将蚊子放在缝隙当中,导致系统出问题一直没有上锁,可当盘石开出来的时候把门先打开了,门在关闭的时候主动将蚊子清理出去,门关了也锁了)。
盘石开想了很久,办法却就那么些,还都不怎么可行:抓住那几个人,逼迫他们开门,可如果他们宁死不从他也无奈,而且他们两个人能制服那几个人吗?将那几个人困住,然后强行开门,问题还是能不能制服那几个人,还有,怎么个“强行”法才能够打开门呢?
“如果能切断那些门的电源就好了。”盘石开自言自语,那些门、墙壁都是用的特殊材料,能源传输都在其内部进行,怎么才能够做到呢?
“只是切断那些门的电源有点难度,如果摧毁整个供能核心倒是不难。”
“摧毁核心不难啊,是啊。啊?什么?”盘石开吃惊地盯着盘馨柔,那话竟然说得轻轻松松。
盘馨柔点点头,补充了一句。
“只要有工具和材料就没问题,这里是科技都市,工具和材料应该是有的。”
盘石开睁大眼睛,张大嘴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喂。”
盘馨柔摇了摇盘石开,才将他嘴巴“拉”闭起来。。
“刚才我好像听到了了不起的话,我确认一下,你说你能够摧毁这个城市的供能?”
“嗯!”
“你确定?”
“确定!”
“你……”
“肯定以及一定。好了我们去找找工具和材料吧。”
盘石开还不敢相信,见她这么有信心,也就跟上。
明夷实际上是一座极其黑暗的城市,但是无论如何其表面依然是一座科技都市,即使为了隐藏黑暗,它也得被众多科研设施装扮着。找一个设备齐全的电子研究所是不困难的。
盘馨柔找了些电子元件,用了些精密仪器,做了一个蚂蚁大小的……“蚂蚁”(真的就是蚂蚁模样),然后放在另一个什么装置里面,只见她操作了一番,从那个装置里面开始出来更多的“蚂蚁”。没有多久,已经堆成一座小山,估摸着有数万只吧,盘石开看着感觉肉皮有些发麻。
“这个蚂蚁是干什么用的呀?”盘石开拿起一只,看了半天都不知道是什么。
“嗯,你别看它们现在不动,如果把它们放在供能线路上,就会往供能中心爬行,到了那里它们会迅速过载爆炸,摧毁供能中心。”说着,她将几十只蚂蚁放在一处插座里,“如果无线通讯能用就可以远程监控和控制,效率效果都会更好。”语气中带着些失落。
盘石开一脸茫然,为什么会往中心爬?为什么到中心才会爆炸?他都不知道(这个时代的人类又有多少知道这些呢),只知道盘馨柔好厉害。
盘石开知道这个妹妹心灵手巧,纤细力大,却不知道还有如此的制造能力(盘馨柔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种能力,当时只是听盘石开说,脑袋中突发奇想,然后脑中莫名其妙出现了“蚂蚁”的设计图,然后不知怎么就做出来了,然后还不知怎么就知道其中的原理)。
“哇,请收下我这崇敬的目光。”盘石开先将眼角的杂物擦干净。
盘馨柔笑了。
“好了,我们还是再在别的地方多放置些‘蚂蚁’吧。”
一个小时后,大多数的“蚂蚁”已经被放出去,城市供能变得不稳定。二人没有继续投放“蚂蚁”,在还有照明的时候来到盘石开逃出来的那个入口。
又过了半个小时,整个城市都黑暗下来,看来是成功了。
这次他们准备好了手电筒,二人进入地下室,门——并没有打开,盘石开用力推门,还是没有开,盘馨柔上来帮忙,门依然没有开。
“惨了,这地下的供能系统和地上的供能系统不是同一个系统。”盘馨柔反应了过来。
干了这么久,都白费了麽?二人心中都很是不甘。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哥,你知道那个常青是怎么进去的吗?”盘馨柔似乎想到了什么。
“嗯,他好像说是侵入了系统。”具体怎么办到的常青并没有说(即使说了,盘石开也是不懂的)。
“对呀,既然是智能控制,那么就会有和外界交互的设备,既然可以和外界交互,就可以侵入。”盘馨柔恍然大悟,留盘石开一个人在那里想挑水的事情(他现在就是一个丈二和尚)。
盘石开听常青说他为了打开一道门,花了将近两个小时,两道门也就是四个小时,他的时间都用在开门上了,所以一事无成。
盘馨柔仅仅用了三分钟,就三分钟把两道门都打开了(其实是所有走廊内侧门都打开了)。
“唉,可惜可惜。”
盘石开摇着头。
“怎么了?”
看着他一脸正经,盘馨柔还以为发生了什么。
“可惜你这么厉害,也还是我妹妹。”
“原来你在夸我厉害呀。”
两兄妹谈笑着往常青位置走去,有盘石开在,盘馨柔总是会觉得很轻松,无论在多么压抑的环境里。
又是三分钟,关常青的门打开了,不仅仅如此,走廊外侧的门都打开了(和走廊内侧门不同,内侧门开了锁,门还是关着的,需要用力推,外侧门开了锁,门也向外打开),这一开可让人惊叹,四米左右就有一扇门,这是多么壮观。
常青房间,没有感应灯(这类房间如果用感应灯就太浪费了),盘石开还没有打开手电,盘馨柔已经摸黑打开电源开关,房间亮了起来,亮起来那刻盘馨柔猛然跳出房间。
房间不大,估计有九平米样子,墙壁都是鲜红色,第一反应还以为是鲜血染红了墙壁。
房间里有两个人,一个被绑在十字架上,已经是皮开肉绽,不知道受了多少折磨,盘馨柔打开灯的时候,他突然睁开眼睛,盘馨柔被吓坏了。他的皮肤不仅仅有很多伤痕,还变成死色(灵魂机器人的皮肤种类有很多种,最初是简单的人造皮,像是一套衣服,磨损了不能自动修复,日后换就行了。后来又进行升级,可以通过吃东西自动修复。又后来可以通过食物让皮肤光鲜。再后来,皮肤甚至可以生长。毛发等也是一样),头发已经脱落很多。关他的人给予他“活”最基本的能源,当然也仅仅够他“活”的能源,而与他外表相关的食物并不提供,在那些人眼中,机器人凭什么吃人类的东西呢。
这个人应该就是常青,盘石开暗暗想着。还有一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可能已经死了。
“你们是什么……谁?”他用那微弱的声音问道。
“我是盘石开,常青!”盘石开解开绑绳,扶着常青到墙边长凳坐下。
“你,你……”常青很激动,目光中带着感激。
盘馨柔已经镇定下来,走过来帮常青充能。房间里是有插座的,只是常青被限制了自由,不能够自己充能。
“你们怎么打开门的?”
盘石开自豪地将盘馨柔如何开门讲了一遍,特别强调只用了两个三分钟。
常青打量着盘馨柔,她个子一米六左右,身材纤细,留着及腰长发,瓜子脸,柳叶眉,大眼睛,眼耳口鼻很合适的分布在脸上,说她是美女绝对是真的,只是脸上没有其它任何杂物,这显得太过不自然。
“你是灵魂机器人?”
“我就是我。”盘馨柔一脸冷漠,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常青也不在意,继续瞧着她,他似乎对她很有兴趣。
盘馨柔被看得全身不舒服,干脆出去。
几分钟后,常青变得精神许多(外表看不出来,但看其动作,听其说话就知道了),他断开充能,将那个倒在地上的人扶了过来,为他充能,几分钟后有了反应,和他说话却得不到回应。
“唉,他已经死了。”
说着常青将他的电源切断,又做了某个奇怪的举动,只见那人抖动了一下,然后再也不动了。
“这是?”
“我将他的计算能力也毁了,让他安息吧。”
盘石开看到过人死,却没看过灵魂机器人死亡,明明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身体却成了行尸走肉,最后还要再次“死亡”,这绝对是可悲的事情。
反而是盘石开面对这种情况比常青更加难受。
盘馨柔在走廊中无事,来到隔壁的房间,手电在磐石开那里,为了避免刚才的情况,在进入房间之前她就将门附近的灯开关打开。
果然,房间里也有一个被绑在架子上的人(架子倒是不同),皮肤头发损伤程度比常青还要严重。
“你还好吗?”可能是因为这人是女性,盘馨柔态度比起对常青好很多。
那人没有回答,甚至连反应都没有。
盘馨柔娥眉紧皱,快步上前,为那人解开绑绳,就在那一刻,那人突然睁开眼睛,盘馨柔又是一惊,这已经是半个小时内第二次被吓到了,而且方式如此类似。
她将那人放下扶到一边充能,那人一直没有说话,但是她确信她还活着,因为她能从她的眼睛中看到恐惧,机器人是没有恐惧的。
在知道她还活着的那一瞬间,盘馨柔心中竟然不自觉的欢喜,她厌恶这种感觉,因为她认为她讨厌这样的灵魂机器人。
“充能完毕你就可以离开了,”说完,盘馨柔离开,又到下一间房间,她搞不懂,明明自己讨厌他们,为什么还担心他们,还想要救助他们。
盘石开见常青好了许多也出来了,他还是担心自己的妹妹,得出来看看,见她忙着救人,他也反方向行动。
常青整理好出来的时候,盘馨柔已经在第七间房间,盘石开也都在第七间房间了(和盘馨柔不同,盘石开也没去确认那人是否活着,直接解开绑绳帮其充能,所以快很多),他进到已经在充能的房间,为恢复得差不多的灵魂机器人解开“限制”。
随着时间的过去,能够自由活动的灵魂机器人越来越多,他们也帮助解放还没有被解放的灵魂机器人,解放速度也就越来越快。
走廊外侧四面墙,一共打开了有一千多扇差不多大小的门,每个房间大小都差不多,而且都至少有一个灵魂机器人。不过,之前盘石开进入的那个比较大的刑房门并没有打开,可能那又是一套系统控制吧,盘石开估计那样的刑房不止那一间,而且可能还有很多别的什么房间。
据常青说,他得到的数据,总共有1382个灵魂机器人被囚禁于此,最终清点,人数是够了,不过仅仅有270个灵魂机器人还活着。
活下来的270个灵魂机器人为不仅仅活了下来,还得到了真正的自由而欢喜着。
如果灵魂机器人不在这里进行屠戮,那么这里的人就会活着,这里的人活着就会及时给被囚禁的灵魂机器人充能够活着的能量,那么绝大多数的灵魂机器人也还能活着。这样说,是不是灵魂机器人杀害了自己的同胞呢?
盘石开使劲摇了摇头,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对于常青来说,能够救出这么多人就是一个巨大的胜利,虽然他压抑着自己激动的感情,却还是没有逃脱盘石开那锐利的眼光。
“哥,我们走吧,”盘馨柔拉了拉盘石开的衣袖,小声说道。她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这群人。
“嗯。”
也没和常青打招呼,二人悄悄离开。
之前放“蚂蚁”的时候,他们就把大家的行李放在北边一大楼里(救人拿着大包小包的着实不方便),救完人拿了行李往北边走去,刚刚出了城,明夷就燃起了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