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钟天浩脑海里瞬间想起当年那个戴眼镜的帅气小伙,是那个人吗?于是,跟着钟小雅出了书房,刚一到客厅,便听到小维维欢快的喊了一声:“爸爸。”
然后小家伙人也飞快跑了过去。
“维维。”一个男子满脸堆笑,俯身一下将小维维抱了起来,然后又在他稚嫩的脸上亲了两下,眼中充满了宠溺。
钟天浩看了那男子一眼,认出果然就是当年的那个帅气小伙,只是如今他脸上的那种朝气阳光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成年人的成熟与沉稳。
他依旧戴着一副眼镜,胡子虽然刮的很干净,可皮肤上的毛孔却依然昭示了岁月的痕迹。
“你怎么今天回来了?”钟小雅看着那男子,淡淡的问了句。
许嘉南微笑着道:“有个会议被取消了,我便提早两天赶了回来。”说着,他看向了钟小雅身边的钟天浩,随即道:“这就是天浩是吧?”
钟天浩冲他笑了笑,却没有开口。
许嘉南抱着孩子走了过来,细细的打量着钟天浩,道:“都长了这么高了,你还认不认的我?”
这一次钟天浩没再沉默,点了点头,道:“认的。”
只是许嘉南显然有些不信,只道这少年是在故意敷衍,笑道:“你能认的才怪,你走的时候才多大。”
钟天浩也不跟他争,只是道:“我都能自己认识回家的路,又怎么会不认的你。”
许嘉南一怔,想想也是,便又笑着道:“那你的记性还真好。”顿了顿,接着又道:“你当时走的那叫一个干脆,可把你两个姑姑急的……哎哟,你踩我干嘛。”
钟小雅没等他说完,便一脚踩在了他脚背上,显然不想让他在这个时候旧事重提。
钟天浩与许父许母都只是笑笑,没有说话,许嘉南也很知趣,连忙道:“好吧好吧,不说了,省的你等会又哭起来。”随后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转而道:“对了,不知你知不知道,今天下午深夏集团的股票涨停了。”
“是吗?”钟小雅虽然知道已经有人出手帮了姐姐,但却没想到会有这么快。
许父许母虽然都不玩股票,但是对于自己儿媳的姐姐的公司的事情,他们却知道一些内幕,此时听儿子这么一说,他们的脸上也都露出了几分轻松的神色,毕竟也算得上是亲戚,钟千慧挺过了难关,他们自然也感到高兴。
唯独给这件事情带来转机的重要角色钟天浩此时却是一脸的不知所以,淡然的看着钟小雅夫妻二人。
许嘉南道:“我的那些同事可把我给怨惨了,之前我建议他们不要买入;他们都知道我跟你姐姐是亲戚关系,所以他们都很相信我,谁知现在股票大涨,搞得我两头都不是人。”
钟小雅丝毫没有心痛丈夫的意思,反而一脸的幸灾乐祸,微笑道:“活该,叫你落井下石。”
许嘉南苦笑了一声,叹息道:“唉……!我这不是不忍心看着那些同事往火坑里跳吗,都是工薪阶层,攒点钱不容易,可谁知事情会出现这样的转机。”说着,他又深深的看了钟小雅一眼,接着道:“看来你姐姐还真是不简单,都这样了,她竟然还能绝地还击。”
钟小雅微笑着没有说话,目光却望向了一旁的钟天浩。
一家人随即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有说有笑,其乐融融,这时许母忽然笑着道:“一家人难得团聚,今天小雅跟天浩又是久别重逢,我去买点菜回来,晚上多做几道小菜,好好的庆贺庆贺。”
这提议立马就得到了许嘉南父子的一致赞同,钟小雅显然也觉得这提议不错,便道:“我也一起去吧。”说着,她转对钟天浩道:“你就在这里坐着,我和你伯母去买菜。”
钟天浩没有说客套话的习惯,便点头答应了一声。
许嘉南这时又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许父,问道:“爸,妈不是说你腰痛病又犯了吗?好点了没有?”
许父呵呵一笑,把目光望向了钟天浩,说道:“今天遇上小神医了,把你爸的老毛病给治好了。”
“真的假的?”许嘉南显然还不太相信。
许父朝钟天浩努了努嘴,道:“问问这小神医。”
许嘉南瞪大了眼睛,看向钟天浩,道:“你医的?”
“嗯。”钟天浩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许嘉南脸上随即露出了一丝赞许,笑着道:“不简单啊,工夫又那么俊。”
钟天浩怔了怔,显然感到有些意外;他又那里知道,昨天钟小雅还在火车上的时候,就已经把他痛揍何家那些人的视频发给了许嘉南,并在丈夫面前炫耀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没外家。”
至于许嘉南之前有没有欺负过钟小雅没外家旁人不得而知,但当他看到那视频的时候,得知那个如同武林高手一样的少年就是自己妻子失散多年的侄儿时,震惊的眼镜都差点掉下来了——我去,这么厉害?
正准备出门买菜的许母这时忽然对许父道:“刚才你背上出了不少淤血,裤子上可能弄到一些,还不赶紧去换一下。”
“哦。”许父显然已忽略了这事,连忙正要起身,忽然又看向钟天浩:“我现在能不能洗澡?”
钟天浩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这是以一种患者的身份在询问自己,便点了点头:“可以。”
“那好,我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出来再陪你坐。”许父说着便起身朝客厅里面走去。
等许母与钟小雅出了门,客厅中便只剩下了许嘉南和钟天浩,以及已经又坐在地上玩极木的小男孩许子维。
许嘉南忙碌着泡了一壶茶,其间他自然又免不了询问一番钟天浩自分离之后的一些情况。
不过,对于这个姑父,钟天浩虽说感觉还算不错,但终究还是不能做到像对钟小雅那样敞开心扉,把自己的事情尽可能多的说出来,当许嘉南问及的时候,他只是说自己这些年跟师傅是住在一处山上,学了一些武术和医术。
至于钟小雅以后会对她丈夫说些什么,钟天浩目前却没去想过。
许嘉南显然是个很闲不住的人,跟钟天浩聊了几句之后,便问道:“你会不会下象棋?”
钟天浩看了他一眼,随即点头:“会。”
“那好,我们来下几局。”许嘉南说着,便从茶几底下拿出了一盒象棋,随即在茶几上摆开了阵仗,然后很有风度的对钟天浩道:“你先行。”
钟天浩也不客气,随即拿起一枚棋子往中间一放:“当中炮!”
……
在一个昏暗的空间里,感觉这是一个地下室,或者是一个非常封闭的空间,总之这里的光线非常昏暗,仿佛置身在黑夜里,周围的景物都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根本看不清俱体的模样。
一盏老式的白光灯高高的悬挂在这黑暗的上方,受那光碗的影响,灯光成一个喇叭口状洒了下来,在这黑暗中形了一片如一顶圆顶蚊帐一样的光幕。
光幕的周围隐约可以看到许多人影,但这些人似乎畏惧那灯光,宁愿蜷缩在黑暗里,也不愿跑到灯光下来。但尽管这样,借着这灯光还是依稀可以看清一些人的大致模样。
其中一个男子看上去约模五十来岁,又或者要更年轻一些,他穿着一身黑袍,几乎与这里的黑暗溶为了一体,但是他的脸色却如纸一样的苍白,在黑暗中格外的显眼,他的脸形偏长,咋一看上去,感觉有点像是传说中阴差白无常。
此刻他的眼眸散发出幽幽的绿光,如同两道黑夜中飘浮在半空中的鳞火,缓缓的扫视着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众人。
“白老大,那天机老儿的弟子既然已经来了东海,那我们还等什么,直接杀了他,把朱雀羽纪夺过来不就行了吗,我们干嘛还要像只老鼠一样,整天窝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一个冷硬的声音从黑暗中传了出来,语气中充满了杀机与桀骜。
白脸男子两道幽绿的目光循着那声音望向了一个角落,那里的黑暗中随即似有个人影微微颤动了一下,冷声道:“那少年道行不低,冒然出手只会打草惊蛇,现在是关键时期,容不得半点失误,我们现在必须要上下一心,全力配合好袁老的计划,谁要是敢擅自动手,坏了计划,到时可别怪我有言在先。”
那人冷哼了一声,声音中满是不屑,沉声道:“明明就是你胆小,如果我们大伙一起上,就算那少年有三头六臂,还不是一样手到擒来。要我说,现在干脆就摆明了,乘着那些修真者不敢使用法器,我们直接找上门去,将他们全灭了,那时整个天下都是我们的了,还需要劳省子计划!”
“没脑子的东西!”一个无比妩媚却又充满嘲讽的女声忽然响了起来。
众人循着声音望向了白脸男子身旁不远处的一个角落,借着微弱的余光,隐约可见那里站着一道动人的身姿。
那不满的声音似乎被这声嘲讽激怒了,顿时变得无比烦燥起来,冷声道:“哼,臭娘们,别以为傍着白泽天我就怕了你,惹不是念在你我同宗的份上,我今天非撕了你不可!”
“哼!谁怕谁呀,划下道道来,我们今天就见过真章。”那女子丝毫不惧,声音中充满不屑。
那不满的声音似乎终于被激怒了,怒吼一声,紧接着便看到一道虚影无比迅速的朝那女子声音的方向扑了过去。
但也就在这时,白脸男子忽然身影一动,整个人如同幽灵一般,瞬间无声的飘了过去,拦在了那道虚影前面,然后伸手凌空一抓。
那道虚影微微顿了一下,似乎想要躲闪,但白脸男子的手仿佛瞬间增长了数倍,抓向那虚影喉咙的部位,只听一声闷哼,那虚影停了下来,随即露出了一个魁梧的身影,被白脸男子一把按在了一根柱子上。
魁梧男子想要挣扎,可他显然不是白脸男子的对手,挣扎了几下无果后,只好放弃。
白脸男子把脸紧紧贴近他的面前,冷冷的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们现在必须忍,虽说那些人类修真者自从不能使用法器之后确实没落了不少,也让我们灭了许多,但是那几大宗门依然还很强大,轩辕族、太乙门、大雷音寺,那一个门派没有几个道行高深的高人坐镇,甚到就连那个鬼市门我们也不敢轻易去招惹,要不然,青龙玉书现在又那里还轮的到在他们手上。”
“还有那个现在已经销声匿迹的烈火宗,我们也同样不可忽视,那可是当年打败我们神祖的三大门派之一,说不定那天他们突然间就不知从那个角落里冒了出来,杀我们个错手不及。”
“如果你想找死,你大可以自行了断,不必拉上我们所有人!”白脸男子越说越气愤,说完最后一句话时,双手举起那魁梧男子,一下将他远远的扔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黑暗之中。
然后,白脸男子平复了一下心情,淡然道:“鬼市门怎么说?”
那女子的声音随即响起:“他们说,看在以往交情的份上,他们愿意明天把青龙玉书提前拿出来拍卖,这样一来,那几大门派就有可能来不及做准备,而我们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竟拍下那东西。”
“哼!这算是那门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