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古琴台这边闹得正欢的时候,华国经济学界陷入了新一轮的震动,而这次震动,甚至比前一次更加猛烈。
2009年10月14号,华国经济学领域的第一期刊《经济学月刊》发布了最新一期杂志,这一期《经济学月刊》的封面,一改往日白底红字的素朴,而是用深蓝色的字体在整个版面拉出了三个英文字母的虚影——S E M。
这是什么意思?
第一批拿到《经济学月刊》的经济学家们几乎都不约而同地陷入了迷惑。但打开封面,翻到第一篇论文时,入眼就是一个让他们心脏猛地一抽的题目——
《华国经济学的一场全新的变革——结构方程模型(SEM)的引入》
好吧,暂时跳过这篇题目很UC的论文,翻到下一篇——
《什么才是真正的经济思想?——关于丰州电力补贴的微观理论推导》
这都是些什么看不懂的玩意儿!!
《经济学月刊》杂志社什么时候变成震惊部了?!感到被戏弄地经济学家们,决定找出写着两篇“震惊体”的作者。
于是他们发现,两篇论文的作者,正是那个在昨天刚轰动了经济学界的徐怜!
这他丫的还是个惯犯!
2009年的华国,在《经济学月刊》上发表一篇论文,甚至比在JEEM上发表一篇文章更具有威慑力。虽然后者代表远高于前者的学术水平,但毕竟远在天边,对普通经济学工作者来说,少了几分真实感。可《经济学月刊》就不同了!
“一篇《经济学月刊》等于一个教授职称”——这是华国多少顶尖级高校写在招聘简章里的句子!
而在同一期《经济学月刊》上发表两篇论文,三十年以来,也只有“国师”林教授做到过!
而徐怜,不仅追平了这个记录,甚至还让其中一篇论文成为了史无前例的封面论文!
一部分小有名气的经济学家们开始慌张了起来——林国师还没有退休呢,就要新来一位徐国师了?
汉昌大学的法昌明教授就是这么想的。他左手磨蹭着下巴的胡茬,右手端着本《经济学月刊》,背靠着办公桌,琢磨了老半天。
他心想,这个徐怜也不知道是在哪蹉跎了半生的老学究,这一举成名后,下一步应当就是开宗立派了。华国经济学界的蛋糕也就这么大,突然多一个学派出来…
没过多久,法昌明突然扔下手中的杂志,嗤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法昌明啊法昌明,你管人家怎么开宗立派,只要不来汉昌大学抢资源,与你又有什么干系?”
办公室的门开着,两个路过的青年男教师瞥见了法昌明诡异的笑脸,急忙低着头加快了脚步。
直到转角下了楼梯,稍稍落后的那位才开口说话:“李老师,你说法昌明那老混蛋在那憋什么鬼主意呢?”
被称作李老师的青年闻言,脚步微微一顿,急忙开口道:“什么老混蛋?!那是法教授!咱们经济学院唯一的‘扬子江学者’!”
说到这儿,他又压低了嗓门,继续道:“孔树僧教授退休后,法昌明把自己的嫡系都提上了教授,现在在汉昌大学经济学院是一家独大!你没听说吗,整个华中地区经济学界,没有他法昌明点头,你就别想办成事!”
最先开口的那位青年老师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继续说话了。两人沉默着向远处走去,渐渐看不见了身影。
片刻,从两位青年老师远去的方向,慌慌张张地跑来一男子,长得肥头大耳,头顶还秃了一块,泛着发亮的油光。
此人跑到办公楼底,抬头抹了一把汗,接着上了三楼,直奔法昌明的办公室而去。
“法院长!不好了!”这男子哀嚎着冲进了办公室。
法昌明原本还挂着笑容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冷冷的道:“什么法院长?!是法副院长!”
那男子连忙点头,道:“是是是,法院长。大事不好!刚听我的学生说起,半小时前,孔树僧去了趟校长办公室…”
“孔教授去哪是他的自由,关我什么事?”
“问题是,他手里拿着新一期的《经济学月刊》!”
法昌明闻言,赫然站起身来,双眼眯成了两条缝。
那男子继续说道:“我听说,那个未见其人的徐教授,有篇论文是孔树僧审的稿…”
法昌明伸出了手,刚想说什么,却被突然的敲门声给打断了。
两人抬头看向了门外,正是方才那位在楼底说话的李老师。
“是这样的…”李老师余光扫到了秃头男子,愣了一下,“何教授也在啊!那正好,蔡校长通知,召集经济学院的老师,十分钟后在综合会议室开个会议。”
秃头的何教授闻言,转过头和法昌明对视了一眼。两人眼里隐隐带着点忧虑。
“知道了,我们马上去。”最终还是法昌明先回了话。
“行,那我就不打扰两位教授了。”说完,那位李老师就低着头离开了。
确认李老师已经远去后,法昌明点了一根烟,开口道:“何卜冰,孔树僧这是要给咱们院引进来一条大鳄啊。”
“咱们院资源的盘子可不大…”被换做何卜冰的秃头囔囔道。
“咱们还真阻止不了!一篇JEEM、两篇《经济学月刊》的老怪。呵。”法昌明抽出了一支烟,但转而又塞进了烟盒里,继续道,“暂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还是先去开会吧。”
说完,法昌明抄起书桌上的笔记本,率先跨出了门。
“法院长,我可听说,这个徐怜,好像是瀛洲国北府大学的特聘研究员。带着洋背景,不太好惹。”何卜冰匆匆跟在后面,开口道。
法昌明闻言,突然回过头来,“你说什么?特聘研究员?”
“啊?是啊,我还是从《经济学月刊》编辑社的朋友那里听说的,好像为了联系上这个徐怜,费了不少功夫…”
法昌明表情越来越古怪,路也不走了,竟突然笑出了声。
随后,他轻轻凑过去,用嘴紧贴住何卜冰的耳朵,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得清楚的声音说了几句什么。
何卜冰的表情先是茫然,继而嘴角微微翘起,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