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过后,朋友都又开始了自己的工作。我还是在六点下班之后,开车回家找燕子,只是去的地方不是副店镇,而是离燕子家不远的篮球场上。燕子偷偷地溜出来,坐在后排的座位上跟我说话,燕子看到我,笑嘻嘻地说;“亲爱的,我给你说件事,我把米线店转让了。”
“什么?”我极其吃惊地反问燕子。
“我不想干了,你也知道,副店街上现在都已经落魄了,今年的生意会更不好做,现在转让好转,要是再晚一阵,更不好转了。”燕子说的眉飞色舞,对于那个米线店的转让,也有几分得意。
“你怎么没给我说过呢?我还以为你晚几天再开营业呢。”我对燕子的突然转让,表示着不解。
“我本来也没想这么快转让,不是咱们对门有一家‘老地道卤煮’嘛!他们家也转让,今天问我你转让吗?我就想着试试看有没有人接手,谁知道,今天刚贴出去转让,就有人打电话了,今天下午的时候,我和我哥已经跟对方谈妥了,只要把咱们的东西拉回来,他们就接手,明天去拉东西。”燕子洋洋得意地说,同时在我脸上热烈地亲了一口。
看着燕子轻松开心的模样,我对那个米线店的转让,也就有了坦然接受的心理;“那要是米线店不干的话,是不是还得出去找工作?”
“亲爱的,这我已经想好了,我去郑州找我表姐,跟着她学习小儿推拿,我不想干餐饮了,太累了,觉得还是学个手艺好,至少自己能养活自己吧。”燕子靠在我的怀里,喃喃地说。
“好,亲爱的,辛苦你了。”
“嘿嘿,你也辛苦。对了,我明天早上得去医院,我嫂子应该这两天就生了,我帮我妈去照顾我嫂子,我妈在家得看着航航跟依依呢!”
“那我送你?亲爱的。”
“不用了,明天太早,我们六点就去,我哥给我送去。”
“哦,亲爱的,其实这个春节,我挺想去你家的。”我用手抚摸着燕子的额头说。
“去我家干嘛?”燕子机敏地坐直身体,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想把咱俩的事,给你妈说了呗。”我看着燕子认真地说。
“嘿嘿,我妈今天还说我呢!”
“说你什么了?”我好奇地问。
“说你怎么把我诓到手里了。”燕子笑着说。
我听到燕子的话,虽然是埋怨的口气,但我心里由衷地为燕子在她妈妈面前提到我而感到慰藉,在我还沉浸在欢喜之中的时候,燕子接着说;“我给我哥说你在西村镇开眼镜店了,我哥说其实挺好,我哥觉得你还挺上进。”
“亲爱的,我想对你就跟你哥对你嫂子那样好。你相信吗?”
“相信啊,不相信你会跟你在一起吗?其实你跟我哥在某些方面还挺一样的。”燕子嬉笑着说。
对于这番话的叙说,我的内心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使我对以后加倍的付出,有了无穷的动力。回到家后的我,更是兴致勃勃地翻看了自己已经修改完的小说,像雪花一样发送到有邮箱可查的出版社里,我想把自己努力成不会后悔的那样。
第二天推开门,发现昨晚下小雪了,在我准备开车去眼镜店的时候,突然接到燕子发过来的微信;亲爱的,我嫂子今天早上生了,男孩,我哥儿女双全了,嘿嘿。
看到燕子发过来的微信,我的内心也是一阵欣喜,无不感叹着生活的丰富多彩,也勾起了我对于以后日子的种种向往。燕子在医院呆了一个星期之后,就跟嫂子一块回家了,在家跟我视频的时候,时不时让我看一眼小孩儿睡觉的样子,然后燕子发出着咯咯的笑。
过了几天,我想去找燕子,车到燕子家门口的时候,我给燕子发了微信,谁知燕子对出来表示出为难,因为这会她妈跟嫂子都还没睡。我有些失落,但表示着理解,燕子在微信中问我吃饭了吗?我如实回答。燕子说你等会,我在车里等候的时间,常常会拿出笔记本修改小说,我确信这样的见缝插针能减少我没成功前的负罪感。
一会儿燕子出来,燕子坐上车,递给我一盒热气腾腾的酸辣粉。燕子神色慌张地说;“亲爱的,你吃吧,我刚做的,你吃完再走,不过我得先回去了,嫂子家的依依跟老二都还没睡觉呢,我怕被她们发现了。”
“嗯,好,你先回去吧,我吃完就走。”
燕子下了车,小心翼翼地锁上大门,我打开车里的顶灯,看到酸辣粉里被燕子刻意加的煎鸡蛋跟鱼豆腐,我很满足,吃完酸辣粉之后,我恋恋不舍地回了家。
回到家,在跟燕子的视频当中,燕子有些委屈说;“亲爱的,其实我也想陪你在车里吃完,可你知道,我家里人都没睡,要是知道我跟你在晚上见面了,以后肯定不让我晚上出去了。”
我点着头,很为我的无能,从而让燕子饱受委屈所懊恼。我能做的就是夜里修改小说到更晚,早上逼自己起的更早。我不知道成功的筹码具体有哪些,我曾固执地以为,用我身体里仅存的天赋跟爱好,去兑换实质性的房子,远比那些三年后才有成效的固定工作比,胜算更大一些。不远将来的成功,总是对我有着致命的诱惑。
一个月后的某一天,我去郑州进货,那天晚上顺便跟博承,白伟在一块吃饭。燕子给我发消息说她也来了郑州,这会正在她表姐那,主要是趁本村人的顺风车来看看表姐那的小儿推拿,我对于燕子意外出现在郑州表示着吃惊,我们相互发过手机定位,发现彼此离得很近。燕子说她晚上不想在表姐那住,于是,我们有了出去住的想法。第二天下午我们从郑州回到了国喜家,没想到那个星期天回来的朋友很多,电话相互联系过后。国喜说要不在他们饭店聚聚,对于这次突如其来的热闹,大家兴致都很高。
于是,晚上朋友如约到场,有博承,张舒,白伟,我,燕子,国喜,梦阳,期间又碰到了来国喜饭店吃饭的刘亚楠跟康乐,康乐过来找我说话,然后我也去他们的桌子上说话聊天,得知下个月的他们就该结婚了,我说着恭喜恭喜之类的谦话。期间康乐问我跟燕子睡了吗?我含混其次地用其他的话题抵消了康乐的问话。那晚吃完饭,我开车回家,路过博承家门口的时候,博承叮嘱我跟燕子;5月22号结婚的时候,你们得来呀。
我跟燕子笑笑作答,送燕子到家门口的时候,我跟燕子接了吻,告了别。对于这一次的郑州之行,让我跟燕子多了一份缠绵的回忆,并对博承的婚礼,有了更新的期盼。
那天晚上,燕子问我开完眼镜店之后,还要做什么,我把对网店的构想给燕子说了,并且等这段时间眼镜店稳定之后,就去洛阳我一个朋友那,向他请教开网店的经验,燕子笑笑,点点头。
随后的两个月,燕子在家悉心地照顾着嫂子,燕子也会在早上醒来,躺在被窝里给我视频,然后睡眼惺忪地看着我笑,于是我打算在参加完博承的婚礼之后,就去着手准备自己网上的眼镜店。虽然燕子在副店镇上的米线店转让了,但燕子去副店的频率丝毫没有降低。我跟燕子有时候也会一块到副店镇上买东西,燕子也会在某个美甲店做指甲。抑或是燕子在副店镇上买了一件好看的卫衣,会仰拍45度地给我发个自拍,看着燕子嬉笑的样子,我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燕子,我想去广东看看化妆品怎么样,后天我一个朋友要去参加订货会,问我有没有兴趣一块去。”夜晚我跟燕子在车里说。
原本依靠我我肩头的燕子听到我的话之后,眼睛里忽然有了光,看着我说;“你想做化妆品?”
“我想试试,我身边有朋友是做这个的,听他们说挣了很多钱,我想去看看,要是可以,也不是不能做。”我坚定地说。
“那你去几天?”
“估计一个星期。”
对于我去广州这件事,我也跟权建商量过,权建对于一个人在眼镜店表示着自信,并让我自己规划去的路线。
第二天就要跟朋友去广东了,在晚上的时候我故意早点回家,想到燕子的家门口跟燕子见一面。当我把我的预想告诉燕子后,燕子有些犯难地说;有可能她出不来。我对于自己有所期盼的预想,感到一丝丝的压抑,之后燕子发过来微信说;管他呢,今天晚上我非出去见你,你在篮球场上等我。
在我们约定的时间,我见到了燕子,燕子说她只能呆20分钟。我对于燕子顶着全家人的压力出来跟我见面的勇气,我深受感动,我把我的计划告诉了燕子,燕子眼睛闪烁着亮光,似乎在不远的将来,就有一场胜利等着我们。那天燕子在我的怀里轻轻地说了句;亲爱的,你辛苦了。说实话,我到至今都觉得是一句可以治愈我任何伤痛的一句话,我不知道人们对于伤病的愈合能力到底是来自于复杂的肉体,还是对此有强大支撑能力的信念。我不想认输,认输就是认命!
到达广州的第一天,天气下着绵绵小雨,朋友很贴心地事先让我准备了一把雨伞,对于此次的出行,做了充足的准备,在晚上我们找到预定的宾馆之后,朋友去冲热水澡。在我正要给燕子发微信的时候,燕子的视频电话打过来,看着我嘿嘿地一笑,问我是不是到了。对于初到广州的第一天,一切我都觉得好奇。植被,环境,气候,公交车,以及听名字都觉得新奇的食物,燕子听的乐不可支,看着燕子甜甜的笑,我觉得一切的付出,都具有特殊的意义。
就这样,小雨绵绵了整整一周,朋友需要订的货,也都悉数配齐,在我们逗留的最后一天,朋友建议我们在这看场电影。那是下午,上午的时候因为我给燕子发了微信,在燕子没有回复后,我有短暂的失落,下午燕子打来视频电话告诉我上午跟他姐一块去市里买了一个金锁,算是给小侄子的礼物。当燕子笑嘻嘻地坠在我眼前让我看的时候。燕子说;我也喜欢金子。当我表示要给燕子买个金手镯的时候,燕子嘿嘿一笑说;“我喜欢那宽的,一万多一只呢。”
那天下午我跟朋友看的什么电影我已经忘记了,只记得在晚上的时候,朋友建议我买点特产回家给女朋友,我觉朋友的善解人意有道理,于是我们一块挑了当地的特产。第二天到洛阳的时候,是早上七点,当我们从火车站走出来,朋友要去自己的店里,原本要我一块去他的店里坐会再走,我表示着洛阳有可能会经常来。于是朋友热情地把我送上回家的大巴车之后,在车窗外不停地摆着手,示意我再一次来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