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与莜然两人下了马车偷偷从后院摸到了寝屋,叫人打来水后便是各自在书房与寝屋进行梳洗,萧煜怕让穆敬荣久等,不过半炷香时间便已是穿戴整齐,而后自书房来到了寝屋门口。
在寝屋外等了许久,却怎么都等不到莜然出来,萧煜放眼瞧向内厅的方向,而后又是抬眸瞧了瞧这逐渐暗黑的天际,蹙眉敛眸后,手臂清扬,指关节方要扣至那扇朱红色的雕花木门上时,却是蓦地听到寝屋之内传来了一记古怪的闷响。
那丫头好端端地在里头梳洗,为何突然间发出这声响?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萧煜因了心中忧心莜然,来不及多想便已是破门而入。
“出什么事了?”
萧煜一脸忧色地步入寝屋,抬眸瞧去时恰巧见到莜然正是一丝不挂地站在浴桶之中,而原本用来遮挡的屏风不知为何竟是倒在了地上。
“啊——”
因着萧煜的突然出现,因着自己如今正是一丝不挂的出现在他的面前,莜然不禁大叫出了声。
她只是想去够屏风上挂着的衣物,熟料不知哪个奴才竟是将浴桶与屏风的距离拉远了,害她怎么都够不着,之后在她努力地够衣服期间,那屏风不料十分凑巧地叫自己给推到了,而后在一记闷响之后,她便是瞧见萧煜满脸忧心地冲入了寝屋。
“嘘——”
萧煜与莜然做着嘘声,见还是止不住她的尖叫,只能一步冲上前捂住了莜然的嘴,之后不安地瞧了眼门外,“你非得将你爹爹引来才罢休?”
“唔——”
莜然叫萧煜捂着嘴发不出其他的声音来,只能眨巴着双眸拼命地摇了摇头。
“我放手之后你便不要叫唤了,知道吗?”
点头,用力地点了点头。
“王妃,出什么事了?”
园外的守卫听得莜然失声惊叫立时携了佩刀冲了过来,然方才踏入寝屋一步便是叫萧煜冷冷地喝住,“滚出去!”
萧煜扬手将莜然护在怀里,以他健硕的身躯挡住她柔弱娇嫩的身子。
“王爷?”
几名守卫愣在原地。
“听不懂本王的话吗?还不给本王带上门滚出去!”
若是他们敢再迟慢半刻他便要了他们的命!他萧煜的女人哪是他们这帮凡夫俗子所能瞧见的!
“是,是,奴才们这就滚。”
那群守卫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因着萧煜的怒喝,便是匆匆带上门滚了。
他已是连着几日不住寝屋了,如今寝屋之中尽是莜然的味道,敛眸浅闻时,竟是叫人醉心不已,又加之如今自手心传来的柔滑如丝缎般的触感,一时间他竟是有些沉沦,心中似是有团火苗正在飕飕地往上窜,即将按耐不住了。
“萧煜——萧煜——”莜然在萧煜的怀中挣扎了两下,“放开我。”
方才因着守卫要入屋,他情急之下将她拥住以挡过守卫们的视线,这她还能理解,可是如今守卫都是已经带上门离去了,他还这样抱着自己做什么?
若是放在平日,让他这样拥着似乎也是件极美的事儿,然而如今她可是没有半件衣衫遮体,就只剩赤-裸-裸的身子让他拥着,光是想着便已是叫她因着害臊而脸颊绯红一片了。
“好——”
较之方才对待守卫,萧煜此时的声音温柔至极,只是因着隐忍而变了调,听起来让人觉着有些奇怪。
他依言放开了莜然的身子,又是将地上的衣衫与布巾捡起,背着身递给她,莜然见萧煜背着身子侧立一旁并无乘人之危准备偷窥的样子,又是想着爹爹如今还在内厅等着,便没有再将时间浪费在叫萧煜离开上,而是兀自转身擦干了身子快快地将自己穿戴整齐。
这边莜然心急火燎地擦着身子,那边萧煜却是因着她的动静而握拳隐忍。
他殊不知这样一个小丫头居然也能轻易地挑起他的欲-火,若不是方才还尚存一丝理智,他指不定就将她拦腰抱起摁到在床榻之上了。
“那个,萧煜——”穿戴整齐的莜然站在萧煜身后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背脊,轻声道,“你还好吧?”
瞧着他此时站在一旁的模样似是很痛苦,只是他在痛苦什么?方才吃亏让人瞧见了清清白白身子的人可是她穆莜然诶!她没有找他算账,怎么他倒是先摆了这副令人瞧不懂的表情让她看?
“好。”萧煜应了声,又是吞了口唾沫,匆匆瞧了眼莜然后便是将眸光重新收了回来,“既然都穿戴好了,如今便去内厅吧。”
话落,萧煜不再多瞧莜然一眼便是兀自向前走去,莜然怔愣地跟在萧煜的身后,心中怎么都想不到的是这个男人到底怎么了,在马车上还对她说了让她觉得那么幸福的话,还有方才因着听到异响,担心她的安危而一脸忧色地冲进寝屋,只是如今怎么又是扳下了脸,即便是去内厅的同一条路上,都不曾走慢些等等她,害她必须拉了裙裾急急地跟在他的身后。
男人心,海底针,着实让人琢磨不透!又或许,这男人嘛,一月之中也有那么几天特殊的时候?
莜然跟着萧煜左拐右绕了许久后,这般地想着,一不留神竟是直直地撞在了萧煜的背上,一时鼻梁生痛,正欲张口大骂时,抬眸却是落入了萧煜那抹温煦如棉的笑容之中,正是兀自奇怪时,却是听到了穆敬荣慈爱的声音,心中一想,原是到了内厅,难怪他能露出那么难得一见的笑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