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王都天气非常好,天上的太阳就像一个巨大的火球。'。的拂过的微风,吹得屋顶上睡午觉的小猫伸了个懒腰,爬起来顺着楼梯窜下,跑进胡同里去了。
洛奇斯一个人坐在happy weekend的吧台前,独自吃着午餐。他很安静,以至于很多人都没办法注意到他的存在。
门铃响了,门被推开了,一个少女站在门口,她的头发很奇特,在绝大部分的黑发中,总是可以看到雪白的部分,这种白色和完全不同于自然的白色头发的。倒像是灵魂的渗白……头发的左侧绑着螺旋的马尾辫,右侧则带着一顶粉黑相间的蝴蝶结礼帽,看上去非常精致。她的皮肤白得出奇,与其说是这是皮肤好,倒不如说这是一种惨白,身上穿着哥特式的礼服。纤细的右手握着一把蕾丝装饰的轻盈雨伞。
洛奇斯回头看了一眼少女,她并不高,大概只有一米五左右。在明暗光线的衬托下,哪怕是见多识广的他也不禁会想:这是活人吗?
少女的双眼是血红色的,仿佛吸血鬼一般。她迈出了脚步,缓缓的向吧台走来。
现在的happy weekend并不热闹,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分散在大厅的各个角落。少女离吧台更近了,洛奇斯也停止了进餐,一动不动的坐着。
少女站在了洛奇斯身后不远的地方。
“喂,你。”显然她在叫洛奇斯。少女说到。
洛奇斯并没有回答,他完全感觉不到这个女孩的气息,这怎么可能?
“喂!叫你呢!”女孩有点不耐烦了。她提高声音继续说。
“有什么事吗?”洛奇斯勉强的回答。他觉得这很不科学,因为作为一名资深的剑士,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只要出现在他的感知范围以内,不光是存在感,就连实力,性格都一定可以被他感知出来。他甚至还应该预见得到对方的下一步动作。可是,现在。明明知道有人就在自己身后,自己却偏偏完全没有任何的感知……
“你身上流的血,气息很奇怪。”少女开口了。“是人类么?”
“我可不想被连气息都没有的人这么说。”洛奇斯缓缓的回答。
“你也感觉不到么……”少女并没有继续问下去,走向了一旁坐在了离洛奇斯大概七八米的吧台前。
“Whisky。”她对吧台前的服务员说。
服务员非常熟练的从柜台里取出一瓶苏格兰威士忌和一对高脚杯,摆在她的面前。然后就好像知道少女不会再有要求了一样,离开忙自己的去了。
洛奇斯也重新开始进餐,环境出奇的安静。除了偶尔拜访的风声,几乎没有别的。
……
王都郊外的小村庄里。梦羽凌跟着古勒走上了木屋的阁楼。这里积满了灰尘,但是看得出来,这里是曾经一间卧室。
“这里荒废多久了?”梦羽凌拍了拍桌子上的灰尘,问到。
“从你走了以后……”古勒回答。
“真是让人怀念呢……”梦羽凌拿起桌子上的一本笔记,又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打扫一下的话,就可以用了吧。”
“小凌,你的意思是……”古勒断断续续的说。
“我想暂时住在这儿啊。”梦羽凌不紧不慢的说,“这里离王都这么近,再说了,我在这儿也可以陪您说说话不是吗?”
“老夫像是脸上写着孤独寂寞冷的人吗?”古勒迷茫的回答。
“得了吧,住这儿二十年了,您连隔壁邻居的名字都不知道。”梦羽凌一边说着,一边把放在柜子里的抹布拿出来。
窗户似乎并没有关紧,一丝风透了进来,陈旧的窗帘随风动了动,便又打住了。仿佛一句将要说出口的话,欲言而又止。
“哈?有吗?”古勒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不过的确,他和村里的人确实没有什么往来,顶多就是无意中看到一眼,根本不会知道对方的名字。也许在村里的人们也觉得古勒是个不好相处的人吧。
梦羽凌没有回答古勒,她站在桌子前,在擦去灰尘的地方反复堆叠着那张陈旧的抹布。双眼就如同发了呆一般,直盯着手上的动作。
“还是算了吧……小凌。”过了一会儿,古勒才又缓缓的说。“最近王都的形势很紧张,你们……”
“古勒叔。”梦羽凌的声音轻柔的打断了古勒。“我不知道您怎么想,但是对于我来说。带我长大的您就像父亲一样……”
“小凌……”古勒一时有些说不上话。
“我离开……已经很长时间了吧。一直都没有回来看望过您。所以……”梦羽凌的声音变得有些沉重,她拉开了遮蔽已久的窗帘。
时间仿佛静止了,梦羽凌背对着古勒,两人都沉默了。古勒闭上了眼睛,他还是不禁想起了过往,那个活泼开朗的小女孩在他脑海中若隐若现。许久,当他从过往回到现实,睁开了双眼。出现在他面前的不再是那个记忆中的小女孩,而是一个早已婷婷的背影。闪亮的天空骑士在透过窗户的阳光下熠熠生辉,格外的庄严肃穆,又是那么的优雅动人。这是来自诺亚方舟的最高认可。古勒觉得鼻子酸酸的,这种感觉对他来说也许还是第一次……他转过身去……
古勒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才好,他觉得自己不管怎么样都不合适。
“小凌啊,你能有这份心……叔已经很欣慰了……”古勒说着,终于选择慢慢地走到楼梯旁。他默默的站在那,透过屋顶上的天窗看着晴朗的天空,天窗外卡着一根筷子粗细的奇形怪状的树枝,那是很久前的一场大风带来的。那根树枝上已经长满了苔藓,显得非常脆弱。百感交集的他憋了许久,终于开口了:
“欢迎回家。”
说着,他走了下去,只传来皮靴踩踏楼梯的沉响。
“嗯。”梦羽凌并没有回过头来,微笑着看着桌上的日记本回答。因为她知道,古勒已经到楼下面去了。
或者说……即便……
……
对于小孩子来说,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数小时很快就过去了,苏菲尔的茶会很快就接近了尾声。她总是微笑着,礼貌的和每一个人道别,直到最后,她才缓缓的走出会场,踏着大理石铸成的华丽台阶走到马车上。
“嗯?”苏菲尔惊奇的发现车上多了一个人。只见一个黑色短发,带着一对刻板眼镜的女性正抱着雅丽思坐在她的对面。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就像哪里来的特工一样。
“下午好,苏菲尔大小姐。”女人站起来非常礼貌的行了礼。
“唉~”苏菲尔叹了一口气,她大概猜到事情的缘由了。便坐在了离那个女人最远的位置上。
“大小姐。”女人一边坐下一边说着“关于这次的出行,您的安全由我负责。”
“是兄长大人派你来的吧。真是的,不过是一场灯会而已。”一向耐心的苏菲尔显得有些急躁。
“呃,关于这个……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所以……”女人向苏菲尔解释到。
“好了好了,丽琴,过程我都知道了。”苏菲尔扭头看向车窗外的晚霞。
……
太阳不一会儿就完全下山了,只留下一点点余晖让西边的天空略微泛白。洛奇斯坐在happy weekend的一个靠窗的位置上,他注视着前面的吧台。那个女孩依然坐在那里,从中午到现在,她大概喝掉了两瓶苏格兰威士忌,现在已经是第三瓶了。
这时,店员小姐走过来了。“那个……请问你要点什么吗?”她温柔的问道。
“Dark Rum。”洛奇斯下意识的回答。
“啊?”店员小姐一时间懵了。
“没有吗?”洛奇斯问道。
“哦,啊!你稍等我去帮你看看。”店员小姐匆匆忙忙的跑回吧台去了。不一会儿她又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非常抱歉,我们这儿没有你说的那种朗姆酒。”她上气不接下气。“但是有一种别的品类。”
“那就那种吧。”洛奇斯说道。
“好的。”说完她又快步走了回去。不一会儿又抱着一瓶金色的朗姆酒走了过来,递给了洛奇斯。她也累得在洛奇斯对面坐下了。
“辛苦了。”洛奇斯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啊,不。没有的事。”店员小姐急忙回答。说着她又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估计是拿酒的时候粘上的。“不过,你是外乡人吗?”她有点开玩笑的说。
“为什么这么觉得。”洛奇斯问道。
“嘛,总感觉你不像是本地人的样子。因为我还没见过有哪个本地人主动要过朗姆酒。”店员小姐轻轻的说。
“算是吧,我的确算是个克里斯人。”洛奇斯一边回答一边又看向那瓶酒心想:“Gold Rum?”
“那瓶酒怎么了吗?”店员小姐追问道。
“不,没什么,想到了一个麻烦的家伙。”洛奇斯回答。“商业街那边好像很热闹的样子,是有什么活动吗?”
“哦,那个啊……是王都每年都会有的灯会。当然会很热闹了。”店员小姐也看向了窗外。
洛奇斯把酒钱交给了店员小姐,自己就拿起酒站了起来。“我也去看看吧”他心想。
洛奇斯刚走到门口,正巧遇到一个披着斗篷的壮汉推开了门,险些就撞上了。好在双方都没有计较,就这么擦肩而过了。
……
苏菲尔的马车停在了商业街口,她和丽琴都下了马车。“丽琴,和我的距离保持十米以上。”
“大小姐,十米……”丽琴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就这么定了!”苏菲尔立刻打断了她,接着说:“走了,雅丽思。”说完,那只小猫就纵身一跃跳到了苏菲尔的肩上,接着她们便一起走进了商业街。
……
与此同时,王都另一边的废弃教堂中。浑身缠满绷带的枯瘦男人正坐在原本神父的位置上。“扎克,你是说……那个疯子要去灯会?”他那沙哑的声音回响在教堂里。
“千真万确,队长。”扎克回答。
“这可不行……不能让他坏了我的好事。”男人接着说。
“要阻止他吗?队长。”扎克问道。
“当然,不过你们就不用去了,虽然是互有纠葛,但是我现在暂时还不想和他彻底闹翻。”他站了起来。“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是!”扎克回答到。
……
横穿王都的喻神河边,总是环绕着几列杨柳树。在初春的现在,虽然树枝上多少萌发出了一些嫩芽,但是上面还是显得光秃秃的。
索斯特坐在一棵粗壮的树枝上。青白色的头发倒是和嫩绿的柳芽有几分般配。他看着河堤下的一片小沙洲,那是在河水回涨前才会出现的地方。一个人站在上面,一动不动,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一切似乎都很和谐,没有风声,也没有过往的人流车马。整个儿就像一幅静止画卷。
突然,那个人不见了。就如同云烟消散在风中一般,散得没有一丝余地,这时到真的仿佛有一阵风吹来。
“被发现了吗?”索斯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懒洋洋地站起来,也许他在这儿观察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他左手稳住身边杨柳的主干,接着说“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他从杨柳树上跳了下来,落地的瞬间感觉就像被清风接住了一般,没有一点儿声响。他看向了天边,一轮新月已经渐渐升起,“看来被你说中了呢,洛奇斯。”说完,一股不自然的气流扫过,他也消失在这夜色中。
……
在王都中的执法者总部,一阵急促的喘气声从门外传来。紧接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传信的执法者员工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他似乎很慌张,好像带来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副部长?”员工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自己明明推开了总指挥官办公室的门,却只看到了坐在客用沙发上的副部长。
“指挥官刚才去里屋休息了,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副部长拖着沉稳的声音回答。他的军帽压得很低,几乎看不见脸,嘴里还叼着一支雪茄。
“关于这个……”员工断断续续的回答了副部长。
……
“是么……我知道了”副部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的身材很魁梧,大概有两米出头的样子。“辛苦了,回到岗位上去吧。”他接着说。
“是!”员工再次行了礼,小跑着离开了。
副部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的将办公室的门关上,又缓缓的走向里间。
他推开了门,那一瞬间他闭上了眼睛,一阵风随即灌了出来,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便开始自言自语:
“果然……”这时他的眼睛也渐渐睁开。“您已经知道了么……”
在他眼前的,不过是一间空荡荡的卧室,而正对商业街的落地大窗,早已……敞开多时。
少女独自坐在happy weekend的吧台前,微微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
披着斗篷的壮汉走了过来,站在了她身旁的位置。壮汉的手放在了吧台上,整个吧台似乎都颤动了一下。就连少女手中的酒,也泛起了不规则的涟漪。
少女微微回头看向了壮汉的方向,但是又一脸嫌弃地把头扭了会去。“怎么会是你这种头脑简单的家伙。”她极其不屑的说到。
“别这么无情嘛,我们好歹是同届啊。”壮汉雄厚的声音从斗篷下传来。“不过你还真是有够低调的,完全把自己的气息隐藏了。亏你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变得这么不起眼呢。”
“……”少女不说话,也不理睬壮汉。继续喝她的酒。
壮汉也不计较,顺手脱掉了斗篷。露出了魁梧到夸张的身材,银色的毛发倒让他看起来像是来自冻土大陆的北方人。
“喂……那个人是巴尔勒夫吗?”一个目睹了壮汉摘去斗篷的人对他身边的人说。
“巴尔勒夫,真的是铁腕—巴尔勒夫!”很多人都朝那个方向看去。
“喂喂……灵魂魔女也在啊。”有人率先发现了坐在巴尔勒夫旁边的少女。
“骗人的吧,灵魂魔女—索尼娅,铁腕—巴尔勒夫。今年新晋的两个耀石级冒险者为什么会在一起?”好多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他们不是竞争对手吗?”
周围的喧哗反而显得巴尔勒夫与索尼娅身处孤岛。他们都沉默了一下。
巴尔勒夫先开口了:“看嘛,你不是还挺有名的么?”
“所以我才不想和你说话啊。”索尼娅似乎很不喜欢被人关注的感觉。
“既然你这么讨厌名气,那还不如赶紧找一个更有名气的冒险队加入,这样,你的名声不就没这么大了不是吗?”壮汉有几分调侃的说到。“比方说……我的“征服者”……”
话音未落,服务台上的餐刀就如同子弹一般划过巴尔勒夫的发际,狠狠地钉进了天花板。这一切都太快了,就算周围的人都是非常优秀的冒险者,也根本没有察觉到发生了什么。
“真是个暴躁的小姐呢。”巴尔勒夫看着几根飘落的银发。不紧不慢的说。
“想死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索尼娅满怀敌意的看向了巴尔勒夫。
“哈,如果你想打的话我随时奉陪。不过这里不行。这里可是happy weekend。”巴尔勒夫轻描淡写的回答。
“真是浪费时间。”索尼娅将几枚白银币往吧台上一扣。离开座位向门外走去。
索尼娅还没走几步,那扇门就又伴随着门铃声被人推开了,一个披蓑戴笠的男人站在门口,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腰间的太刀在酒吧的灯光下闪闪发亮。
“呀嘞呀嘞,有两位啊……”说着,男人走进了大门……
混乱……开始了……
(本剧情纯属虚构,请勿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