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殿门,只见刚才奉送早餐和衣服的两个小厮正在清扫地上的落叶尘土,看到符毓寒一家三口连忙迎了上来。
“三位这是要去哪儿?可有我二人效劳之处?”其中一个年纪较轻,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问道。“不用不用,我们就是在这园子里随便走走,你们太客气了,我们之前素不相识,又不是主仆关系,何故对我们敬若上宾?”,符毓寒感觉有点奇怪。“我们是王大人的家丁,三位既然是大人的贵客,自然也是我们的座上宾,理应盛情款待,请自便”,说罢二人转身继续清扫。
符毓寒只觉得这小厮谈吐文雅,举止有度,哪里有半分像个下人,要不是身穿仆人服色,他真的以为是在和一位文人雅士在交谈,况且另一个小厮虽然不曾开口,但目光如炬,神定气闲,看样子也不简单。看着他们的侧影,符毓寒总觉着像在哪里见过。到底是哪里呢?他使劲摇了摇头,可能是穿越过来搞的神经有点紧张,“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谁说身份低贱就不能有学识修养呢?他指了指远方,一家人顺着方向走了过去。
看到三人走远,那年轻的小厮小声对另一个说道:“”你回去禀告昨晚到现在的情况,我在这儿继续观察”,那人点头离去。
却说这前秦王宫被用作官员居所,实有天然的条件。氐族人立国后,不忘传统,在营造皇宫时沿习了“小聚居”的居住特性,修建了很多类似北京四合院风格的宫闱。这种布局尤其适合居家,王绩住的地方就是其中之一。一家三口信马由缰,边走边看,这样的地方已发现了好几处,里面不时传来人语,应该都是外地在京官员的家眷。看着自己故国神圣的皇家庭苑被随意出入使用,变成了杂居之地,符毓寒心里颇不是滋味,甚至冒出了“等我有能力了,必须得让他们搬出去”。
“妈妈,前面有个池塘,我要抓鱼”,知夏边说边拉着沈梦麟飞奔而去,符毓寒远远望去,池塘周围长满了青草,岸边栽种了一片小树林,旁边同样是一个“四合院“。他紧随其后走了过去,到的近前发现湖中有几只大白鹅游动,草丛里不时传来青蛙的鸣叫声。“林莺啼到无声处,青草池塘独听蛙”,这里闹中取静,十分幽深。
池塘边上,一个约摸六七岁的小男孩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水里的鹅,嘴里似乎在嘟囔着什么。这孩子满脸灵气,穿着一身白色的书童装。。突然,他大叫一声,有了,紧接着,符毓寒一家三口听到他嘴里念出了一首诗: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什么?!这首诗是《咏鹅》?这个小男孩是骆宾王?!符毓寒顿时觉得不虚此行,居然亲眼见证了一代又一代中国人的启蒙诗是如何从一个少年天才口出吟咏出来的。知夏忍不住跑过去,“哇,你是骆宾王!”那小孩回过头来,“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不认识你吧”,“我当然知道,因为……”符毓寒赶紧上身捂住了知夏的嘴巴,免得她泄露身份。“啊,那是因为…因为我和你们家老爷同朝为官,他在我面前经常夸你呢,他就住旁边这里吧”,骆宾王家境贫寒,看这情景像是做了哪个官宦子弟的伴读,符毓寒根据推测东拉西扯了一番,总算是把话圆了回来。“既是如此,大家都在这里比邻而居,是应该多走动走动。两位前辈,这位小妹妹,一起来欣赏风景吧”,虽然年幼,但骆宾王讲话行事十分得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符毓寒感慨万千,日后他将声名鹊起,位列“初唐四杰”,入朝为官,进而公开反对武则天,最后行迹不知所终。如果把这些告诉现在的他,他会不会作出另外的选择有一个更好的结局?
说到“初唐四杰”,另外三人王勃、杨炯、卢照邻此时也和骆宾王差不多年纪,今后会碰到他们吗?符毓寒内心期待着更多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