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格外瘦削,
他的膝髁上带着丝丝血迹。
少年的睫毛长长的,
遮住了他的眼睛,
他闭着眼,
像是睡美人一般。
【壹】
狐狸不知何时跟着骨茶,
“嗯……你最终还是心软了呢。”
他的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干你事。”
骨茶轻笑,
轻柔的将怀中人放到床榻上。
“啧啧,我看你这样子,不会是动心了?”
狐狸眼珠子骨碌一转,
语气中是满满的戏谑,
还带着点八卦。
骨茶眉头不皱一下,
笑魇如花,
“你也毋用这幅姿态,就似那戏文中丑角似的。”
狐狸挠挠头,语气无辜极了:
“哎呀,我本来也就是这样子呢!”
“呵,”
骨茶又笑一声,
“我早就同你说过,如今看来,你约莫是入戏太深了。”
狐狸笑笑,
像是突然泄了气一般,
变得慵懒:
“嗯……还是没骗过。”
“本想着你这时应该会变得不那么警戒的。”
骨茶缓缓为自己斟了一盏茶,
“你的技俩,微不足道。”
狐狸打了个盹,
“随你怎样说罢了。”
“我去睡了。”
【貮】
徐诺卿原来是觉得自己在一片无边无际的冰川中,
因为真的很冷,
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腿部,
那冰凉的刺骨。
他陷在无边的黑暗中,
想要逃离,
却依然在原地。
就像是突然间,
在无望的黑暗中,
一束光打进来,
随之而来的,
是令人安心的茶香。
黑暗中的那束光分外显眼,
带着朝露与暮霞的气息,
光是看着就好暖和。
原本绷紧的内心,
在这一瞬间放松下来。
他疯狂的朝着那束光跑去,
沐浴在炽热的光底下。
这一刻,
他觉得,
怕是死亡,也无所谓。
如果能一直在光下,
那么他宁愿作朝生暮死的蜉蝣。
他躺在光底下,
缓缓的合上了眼,
是梦吗?
如果是,
请不要让我醒来,
如果不是,
请拍拍我的肩头,
再掐一掐我的脸,
让我欣喜若狂一会儿,
就一会儿,
而已。
恍惚间,
他似乎躺在了柔软的草坪上,
沐浴着炽热的阳光。
真好啊,
就是梦,
也值了,
不是么?
【貮】
徐诺卿的眼睛动了动,
睫毛像蝴蝶的翅膀,
一扇一扇的。
“呦,小子,终于醒了?”
睁眼便看见一坨黑乎乎的毛,
呸,不是,
一张放大的狐脸。
“你,我?!”
徐诺卿猛地坐起身来,
姐姐让自己进来了!?
“哎呦!卧槽!!(脏话莫要在意)”
紧接着一声巨响。
“咚!”
徐诺卿:“?”
纪清:“你把我给掀下去了?!”
徐诺卿反应过来,
有些尴尬,
“奥,抱歉,我只是……一时……”
纪清揉了揉脑袋,
脑瓜子有些嗡嗡的,
“你知不知道,你害我摔了多少次?!?”
我滴个娘呐,
上次就因为他摔过一次,
这次又摔了!
徐诺卿赶忙着道歉:“实在是抱歉狐狸兄,我并不是故意的。”
同时,
非常快速的转移了话题:
“只是,我为何会在这里?”
徐诺卿心中本是有了猜测,
说出这话也不过是印证猜想罢了。
“骨茶心软了呗!”
纪清没好气的说。
徐诺卿的眼中溢满了惊喜,
“真的?!”
虽说是问句,
但答案已经在起语气中,
“你之前不是说姐姐心软,天打雷劈,你……倒立拉稀的吗?”
让徐诺卿说这么粗鄙的词还真是有点难为他,
不过纪清听此话,
瞬间全身僵硬,
“……”
“额,这个,呃……”
“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纪清飞一般的跑了,
腿快出残影。
徐诺卿都没反应过来,
“哎,我还想好好谢谢狐狸的,为了我他竟然做出这……么大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