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诺卿怔怔的看着骨茶的背影,
跪了下来。
“姐姐莫要丢下阿诺,阿诺不过是想报完仇后再回来……”
豆大的眼泪滚滚落下,
眼眶通红。
徐诺卿轻轻的说着,
只是泪水如同决了堤般,
怎么也止不住。
“姐姐……”
声音越来越小,
越来越小,
就像是说给自己听一般。
【壹】
“那小子在外面跪了好久了呢。”
纪清抬眼看着骨茶,
“不担心?”
骨茶勾勾唇,
“跪不死。”
纪清撇撇嘴,
伸了个懒腰,语气带着些戏谑:
“嗯……你这神情,真不像你去救他时那副着急的样子呀。”
骨茶只是不慌不忙的为自己斟了杯茶,
纪清记得,
这是那天他喝到过的那杯极其苦涩的茶,
不禁颤了颤:
“你这嗜好,真是……”
骨茶笑了声,
意味不明:
“习惯罢了。”
“那日去救他,不过是念及着他还算是我手下之人。”
“如今已了无牵挂。”
说着,
抿了一口。
神情陶醉般,
“好茶。”
纪清不急不慢的回着:
“可人家现在跪你茶楼外头呢。”
骨茶亦是回他:
“干我何事。”
纪清笑了几声,
“是吗?”
骨茶懒得抬眼,
亦懒得回复。
只是慢慢品着杯中茶,
沉默许久,
朱唇又启:
“……好茶。”
【貮】
第二天,
纪清起床时,
骨茶已穿戴好衣衫,
正端坐品茶。
身边并无他人,
纪清挑了挑眉,
似有些讶异:
“那小子还未进来?”
骨茶连个眼神也未给纪清,
纪清自讨没趣,
“如若他现在还在外头,那就跪了一天一夜了。”
“啧啧,你倒是狠心肠。”
纪清自言自语道,
一边说,
一边向外跑去,
黑色的小巧狐狸一窜便没了影。
果不其然,
徐诺卿还跪在那里,
直挺着脊梁。
脸上是已经干涸的泪渍。
“姐姐……”
徐诺卿还在念着,
念着那些微若无声的东西。
“小子,她不要你了,怎的不走?”
狐狸眨了眨眼睛,
“她那种人呐,要是心软了,简直就是天打雷劈,我倒立拉稀。”
徐诺卿被他这话噎住了,
“倒……倒立拉稀?”
狐狸梳了梳毛,
高贵而又神秘的点了点头。
“你就在这跪着吧,我也没法劝你。”
说着又窜了回去。
回到房中,
淡雅的茶香依然在。
狐狸狡黠的转了转眸子,
“哎呦,那小子再跪下去,可是腿都要废了呢。”
“反正死不了。”
“……你这性子……嗯……”
“我如何怎么样,不干你事。”
“……”
【叁】
现已是晌午,
想来那徐诺卿也已跪了好久了。
骨茶最终还是去看了徐诺卿,
纪清说的没错,
他的腿再跪下去,
确实是要废了。
徐诺卿早已支撑不住,
昏倒了过去。
骨茶轻轻叹了口气,
“罢,也便谅你这次。”
终究是心软了的。
俯身,
抱起徐诺卿,
朝着内室走去。
徐诺卿很小,很瘦,
抱在怀里,
就跟个受伤的宠物一般。
“必定是吃了不少苦罢。”
骨茶轻轻说到。
有些失神,
随后又很快的恢复过来,
专注的看着徐诺卿满布泪痕的脸上。
只是这其中,
似乎少了很多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