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辗转数月,苏凤悯剑伤渐好,便教习尾敦、尾厚兄弟二人习刀。仍迫于生计过着打家劫舍的日子,不同的是劫的是达官贵人豪门望族。得来的钱财还会接济贫困百姓,以及资助太平教派。
这日听得尾敦来报,山下来了一队人马有官兵护卫,看样子是个官员。苏凤悯领着尾敦、尾厚又集合了十余人下山截路。苏凤悯下山后见得军队人马不过三十,手持招旗上赫然见到一个“刘”字。再看来似是皇室宗亲,但又为何那轿子破破烂烂似有年月。人马已然相近来不及多想,苏凤悯一行人皆面蒙黑布手持铁刀立与路前。
苏凤悯大声喝道:“风动绿林山野乱!我辈岂是蓬蒿人!”
那顶小轿落下,只出来一位有不惑之年的男人。轿子中官人说道:“往日听说此地有劫贫济富的大王,今儿不成想我也遇到绿林中的好汉了……”
官人守卫上前说道:“大人莫惊,有阎柔在此!贼子万不能猖狂!”
阎柔护刀抽出以作防守,苏凤悯见状荆柳上手以待掩杀!
阎柔问道:“你这人劫财,却拿荆柳作刀,真是可笑!”
苏凤悯回道:“吾残身卑劣不配用刀,汝尽管来吧!”
阎柔即是护卫能力也非常人可比,然而面对身体痊愈的苏凤悯攻杀而来却显得迟钝单纯了。二人交战不足十合胜负便分,阎柔败北。数十兵士围而攻之,苏凤悯面对这些兵卒如同戏耍孩童一般。一根荆柳只伤的众人满地哀嚎而不取命。
官人见此情景心难免有不忍,便从怀中拿了百余钱交与苏凤悯一行人。尾敦不信其钱财微薄便要搜身。阎柔怒道:“大人廉洁奉公更不曾贪赃枉法,本就拮据度日怎还饶得贼人去!都怪我阎柔无能啊!今天就算我阎柔死,也不能让贼人近大人的身!”
对这眼前忠仆,苏凤悯心中顿生愤慨:“你说他还是个清官,敢问这天下还有清官吗?我等报国无门方为草莽,若能得温饱,这一山英豪岂能落草!”
这时从轿中下来一官人,只见身着破旧粗衣缝缝补补,一双步履丁上添丁。苏凤悯见后为之赞叹,那官人说道:“既然是劫富济贫的好汉那我也不惧什么了,好汉你就搜我身吧……”
阎柔一旁狂吼叫嚣,尾敦兄弟二人架着众兵卒不动。苏凤悯终究心生怜悯:“太平道生,若天下官员皆如此,则大汉可兴百姓安乐!汝为污中青莲,吾不伤你,你们走吧……”
苏凤悯将百钱还与官人,而后令十余弟兄归山。
那官人上前拦下施礼道:“阁下身手不凡,为何不投军报效国门?”
苏凤悯无奈道:“实不相瞒,我曾在西凉大将军李傕手下做凉州步军先锋总教头,只因人间俗世有了耽搁。后来再想报国一是无门,二是当年误了归期怕被严惩……”
那官人说道:“今吾封你为益州安定典武校尉,并免你当年殆职之罪,日后常伴吾身你可愿意?”
苏凤悯连忙问道:“敢问大人名讳?”
“吾乃是益州牧刘虞。”
自此,苏凤悯便在刘虞帐下做了典军校尉,尾敦、尾厚兄弟二人为其左右,此一方绿林豪强皆为之所用。
五年一度剑会再开,许昌城之盛堪比年夕数倍。各方剑术高手纷纷到场,只为争夺天下第一剑!余梦山虽是剑道顶峰,但是双足已废,而且久被难眠之症缠身,此一战又是何人称雄?天下人皆拭目以待。
刀会之地,白惆依旧被心疼之症折磨显得日益憔悴。北天秀又拿来新配的药剂端给白惆,白惆疼的汗如豆般滴落:“秀儿,已换了不下几十种方子了,为师这心疼之伤难好了……”
北天秀道:“师尊说的哪里话,只不过时日关系,是伤都会好起来的……”
“每每犯心疼症时,我便恨不得将苏凤悯千万万剐方解我恨!可是无痛之时,我又觉愧对于他……秀儿,最近你日有所思,有什么心事跟为师说吧。”
北天秀迟疑道:“吾今年有十四岁了,如今剑会再开,我欲争夺剑主之位……”
白惆闻后惊愕道:“原来是为此事,可是剑会有规定的——擂台比剑只能用剑,你刀剑合流之招用不上啊……”
“师尊,我一直在研习双剑之招,也已经请名匠烛甫子打好双剑。剑道不曾规定不能使双剑呐……”
“可是剑会开后,就是我刀会之争了,你也要为刀会做准备啊——”
“师尊放心,我已经安排人去筹备刀会了,今日只是来与师尊商讨剑会之事。余梦山双足筋脉断,难以行走,若是旁人恐伤其命,待徒儿与他战时自会留情……”
白惆大笑道:“哈哈……秀儿啊,你怎么也说起玩笑了,纵是余梦山双足不能行走,就算再让一臂,天下间怕是也只有天疆武神方能与之一战……”
“天疆武神?师尊也太抬举余梦山了,师尊还未见我的双剑合流之招,怎知我不及他?”
见北天秀语中带有三分张狂之意,白惆既高兴又失落,高兴的是北天秀长大了,实年仅十三岁便有此狂胆。失落的是这张狂之意怕是为日后招来杀机啊……白惆解释道:“且不说剑术力道什么的,就说黄蠡鼂,剑中藏术,连刘景升都败在其手,更是残杀柳仕云。余梦山自断双足筋脉亦有把握将黄蠡鼂斩杀,你且记着,这个把握并非鏖战啊……若是剑会上你与余梦山相对,切不可以命相搏免伤自身。另外为师再强调你一番——你,不可能是余梦山的对手!毕竟没有人见过余梦山真正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