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梦山听得一言顿时怒发冲冠,不曾开言便吓得那妇人连连退后。
余梦山问道:“你与黄蠡鼂什么关系!”
那妇人哭哭啼啼不敢回话,姬苍说道:“你且实话实说,吾等定不会为难于你。”
“黄蠡鼂本是夫家名讳……”
惊惊惊!竟然是黄蠡鼂得妻子前来为夫求情。想那黄蠡鼂自从败给余梦山之后便不知所踪。
黄妻哭道:“家夫六年未归,被剑主追杀只得隐姓埋名苟且偷生。他这糟糠之妻只得每日以泪洗面饱尝相思之苦……”
余梦山大怒:“住口!说什么相思之苦,我余梦山这些年又是如何度过,吾之心肠又何时不痛,一切只能怪黄蠡鼂咎由自取!”
黄妻跪地哀求:“剑主爱妻情深天下人皆知,怎奈人死不能复生。夫家这这些年定也后悔非常,若剑主放下大仇,我与夫家定为剑主做牛做马以报厚答。凭剑主之貌,剑主之能,剑主之义天下女子谁不心献?”
“黄夫人也青春尚在,为何不改嫁他人?”
“好女不嫁二夫!”
余梦山恶狠狠笑道:“即是如此!那柳仕云之妻就活该守寡?我曾对天起誓,此世只有爱妻慧儿。又怎能有另一个女子?真若如你所愿,那柳仕云之仇找谁来报!他之遗孀又当如何!”
黄妻哭哭啼啼起身身离去……
“且慢!”余梦山一声喝止:“你既然想与黄蠡鼂团聚我便如你所愿。我也在找黄蠡鼂,你就留在剑道等候吧!别?,找一间上房将黄夫人好生伺候着。”
谁又不知,名为伺候,实为软禁。名为让黄夫妇团聚,实为逼迫黄蠡鼂现身。
事后姬苍说道:“剑主莫非想要学西楚霸王烹太上皇帝?怕是依旧难如人意,那黄蠡鼂自知剑主性如霸王一般刚正定不会为难他妻。又怎会露面?”
余梦山叹道:“待我疲怠,黄蠡鼂再不现身,我只能开杀戒……且不说此事了,刘景升数日前前往天师府寻找钱石铁,如今还没踪迹,派人找了吗?”
“刚刚有人告知,刘景升数日前强闯天师府被米贼包围拿进府里了。”
听闻刘景升被擒,无奈之下只得再率人闯天师府。到了天师府说明来意之后,张修面露怒色:“说我天师府囚禁你剑道之人,究竟是几个意思!是说天师府是掠人强盗,还是说我张休难为与人,还是你余梦山……故意找茬!”
姬苍听后忿忿不平道:“张副教主心胸未免狭隘了,吾等前来不过是打听一二,若真如同副教主所言,那此时吾道剑众人早就血染此处了……”
听姬苍冷语针锋,张休勃然大怒:“哼!打听?这么多人来打听?汝等不要仗势欺人!吾教门徒亦遍布五湖四海内外寰宇,若想针对我天师道,我天师道必众奉陪到底!”
“米贼……”
“你说什么!”
“你年纪大了耳朵还不好使了吗!”
“你骂我们是‘米贼’,当真以为我天师道无人吗?”
“你不是没听到吗?”
“可恼啊——”
姬苍与张修二人唇舌交战愈演愈烈几欲拔刀相向。此时余梦山调转昆仑椅,缓缓说道:“姬苍,我们走……”
“剑主,可是……”姬苍无奈随余梦山离去。
剑道内众人商议如何救出刘景升。商议半晌得出结论依旧是——“强闯”。
强闯强闯,说得简单。如今刀界易主,术界成仇,枪界敌视,乐界势弱……若再得罪五斗米教,剑道怕是日后会被围而攻之孤立无援。
“反正张修老贼处心积虑与我剑道为敌,难道日后还指望五斗米教相救吗?”
“那也比正面树敌的好。”
就在无策之时张狗儿来至献上一法:“狗能闻到人闻不到的味,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的味道。若将刘景升的贴身衣物拿来给我的狗闻过,或可寻出刘景升。”
阴冷潮湿的密室内除了老鼠虫蚁,便是滴答的滴水之声。此时一个米贼进来给刘景升送饭。刘景升问道:“小兄弟,不知何时才能放我出去。”
那米贼说道:“想走?是朝廷里的大人说你太狂妄了,我等这才捉你。不然谁又敢轻易得罪剑道呢?这个密室除了五斗米道高层外,别人不会知道,就是掘地三尺你也难逃升天。今日你的人来寻你,然而苦于证据又不想两教争斗便离去了……”
“难道我刘景升当真要葬送于此?”
“我可助你离开。”
刘景升忙问这米贼乃是何人。那米贼说道:“我正是当今天师——张公祺。”
听闻是天师驾临,刘景升犹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连忙施礼。张公祺说道:“我虽为天师,教中实权却在张修之手,张修处心积虑抓你便是为了得到天云卜,他若有用则自用,他若用不了则献给朝廷,得朝廷赏赐。如今我不得权势自不敢将你光明正大放出去,你且换上教徒衣服蒙面随我同行。”
半夜时分,一番转折迂回终出密室地牢。张公祺说道:“前后门皆有教徒把守,你且翻墙出去。墙外一盏茶便有人巡查一次,你把握好时间。”
刘景升亦是明白人,怎会平白无故放走他。明知道张公祺心中所求何事,刘景升便开口拜道:“日后吾定会助天师灭张修!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