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没丢,木小姐的护卫们有几个受了些小伤。”
“哦,你下去吧。”沈成连扬了扬手,看着小安消失在门口。
北院?他突然有兴趣想要去探上一探。
玲珑捧了一大把花进入房间,把木嫣然和青烟、紫玉都看傻了。
“玲珑,我们初来乍到,就摘了院子里那么多花,不太好吧?”青烟顾虑较多,心想着初来沈家堡,若是让他们觉得木家丫环没有教养,随随便便摘了院中花草,而且还一下子摘了那么多,这影响怕是不好。青烟看了看紫玉,紫玉倒是一脸轻松,见玲珑捧了个满怀,赶紧替她接过一部分,放在了桌上,开心地道:“我去取个花瓶来。”
“我去院中赏花,见这些花开得正艳,又想起了曾经吃过的鲜花糕点就觉口馋,所以就想折一些。恰巧碰见府中的丫环,她说这些花都是从别的院子里移过来的,不甚重要,所以我就多摘了一点。”其实她想着去看看百草园里的药草,谁想刚出门就遇到了一个丫环,听说她想赏花,便带了她去芳草园。
青烟听玲珑这么一说,这才放松了心情。心道:还好,玲珑这个‘伪’丫环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三个人一阵忙活,在北院的小厨房内做了一次鲜花糕点,味道甚是香甜,令得木嫣然夸赞不止,青烟和紫玉也吃得津津有味。玲珑拿出几块,用油纸包裹起来,青烟不解,问道:“玲珑,你这是做什么?”
紫玉也插嘴道:“是不是留着当夜宵?”
玲珑神秘地一笑,说了声:“保密。”便揣着鲜花糕点出了门去。
百草园内,傅叔正埋头整理草药,见着一袭青绿的衣裙在眼前一晃,便见来人蹲在了他的身侧。
玲珑把手里的东西递出去:“傅叔,我跟姐妹们做了一些糕点,给您尝尝。”
“我不爱吃甜食。”傅严开看着玲珑笑得如花一般灿烂,心想着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自己又不是没吃过鲜花糕点,便一口回绝了。
“哦,真是可惜了,我以为傅叔会喜欢呢。算了,我拿回去当夜宵好了。”边说,边打开油纸,鲜花糕点色泽浓艳,香味扑鼻,惹得傅严开的馋虫一下子跑了出来。
玲珑很满意地看着他的表情,心里偷笑,嘴上说着:“不过我已经吃了不少了,不知道再吃会不会腻嘴。哎,真烦恼。”边说着,边收起了糕点,作势要离去。
“等等。”
玲珑停住脚步,嘴角的笑容更加张扬,她稍稍收敛,回头问:“傅叔,有什么事吗?”
“既然……你既然有心,就留下来吧!”
“什么留下来?”玲珑装糊涂,“傅叔是需要一个帮手吗?”
“是,是。”傅严开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惦记着她的鲜花糕点,于是顺水推舟,让玲珑留下来帮忙。
于是,他顺理成章地吃上了鲜花糕点,玲珑自得其乐地‘观赏’草药去了。
一番‘观赏’下来,玲珑还真发现了宝贝。靠近墙角的地方,有两棵荧光草。成熟的荧光草,会在夜幕底下发出璀璨的光芒,如同夜之精灵,与月光遥相呼应。鬼谷的山谷某处就长着这样的荧光草,到了夜晚,华光四射,妩媚异常。师傅曾说,荧光草是鬼谷之宝,除却那里,再无其它地方可以生长。可是这分明是她所熟悉的荧光草,却被摘种在这里,怎会如此?
“傅叔,这是什么草?”玲珑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它夜晚会发光,很是奇特。”傅严开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它的光华的时候,真的不敢想象这世间竟会有这么神奇的植物。
“是傅叔种的吗?”
“不是。”傅严开摇摇头,“是沈老爷从断魂崖壁上采回来的。”
断魂崖是通向鬼谷的悬崖,这么说来,沈墨真的去找过她师傅吗?玲珑觉得自己心潮澎湃,恨不得马上就去见沈墨,当面问一问他,他是不是还记得苏梅?是不是还爱着苏梅?
从百草园出来的时候,玲珑见着了一个人,这人与沈成连有五分相似,却不及沈成连一分的端庄稳重。她不知该如何称呼,低头行了个礼。
“你是谁?我怎么不曾见过你?”沈成韵好奇这个女子怎么会从百草园出来。要知道傅叔从不允许别人轻易进入百草园的。
玲珑见他笑得入骨,回道:“我也不曾见过你。”
“真是胆大。”仍是笑着,听不出怒意,“住在这里,居然连我沈成韵都不认识,你说,该不该罚?”说着,还轻挑地用指尖去抬玲珑的下巴。
玲珑灵巧地躲开,回道:“小婢名唤玲珑,是木小姐的随身丫环。初来乍到,不知是沈二公子,如有冲撞之处,还请您原谅!”
“你怎么不去服侍你家小姐,倒跑来这里了?”
“玲珑给傅叔送些糕点过来,这就回去了,告辞。”
沈成韵见她虽是道歉,但歉意不达心底,心里暗暗好笑,还想捉弄一番,却被傅严开叫住:“二公子,您来了?”看了看玲珑,道:“你还没回去?别叫你家小姐久等了。”
玲珑知是傅严开在替她解围,微微行了个礼,翩然而去。
夜幕浓重,薄星微点,一轮上弦月透着清冷的光辉,高高挂在天际。
北院的房间内,青烟和紫玉服侍木嫣然就寝之后,悄然退出了房间。她们回到自己的房间,见玲珑已经睡着,两人轻手轻脚地洗漱一番,也便睡了。
待到烛火吹灭,一切安静,北院的院墙之上多了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纵身跃下,悄声地靠近木嫣然的房间,听了半晌,并无动静。他退开两步,纵身一跃,上了屋顶。挑了一张瓦片揭开,借着月光,他看到了房中三张床榻上的婢女,光线太暗,他看不清她们的脸。沉默了一会,他轻轻地放回瓦片,如猫般跃下,不动声色地离开。
玲珑早就听到了动静,多年的习惯让她即使在睡梦中,仍然能够听晓身边所发出的声音。待到房顶之人盖上瓦片之后,玲珑睁开了灵动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