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连恍然大悟,“听过名号,据说当年的她几乎倾倒了整个江湖。想必我父亲也是其中之一啊。”
“似乎如此。”
“大少爷,可否带我去沈澈练功的密室看看?”
沈成连思索片刻,点头答应。
“今晚,如何?”玲珑问。
“可以。”
“那么,我先睡一觉喽,三更时分东院假山后见。”
“好。可是……”
“嗯?”
“今晚你就睡在这里?”虽然这是一处空闲的居所,可是她不回北院去睡吗?
“刚才你不是也听到了吗?等会儿会有人来‘送’我回去的。”
沈成连笑而不语,心想着,这丫头倒是能随遇而安。见她已经躺下,他退出房去,悄悄地掩上了门。
百草园内,花草飘香。一壶清酒,两只酒杯,圆形的石桌前,端坐着两个人——傅严开和沈成韵。
“二公子,别说是我们沈家堡内了,就算是整个赤日城,老夫也不曾见到过你所描绘的女子。”听完沈成韵讲完那日温泉池里所见的‘仙女’,傅严开笑着道。“看来二公子也长大成人,想要成家立业了。”
“傅叔,别笑我。我是说真的。”沈成韵有些反感傅严开的笑,那表情分明在说‘你看走眼了’,‘一切都是你的幻觉’。他也想承认那是幻觉,可是太真实了,他被水珠弹中仿佛是昨天发生的事情。“虽然那日醉酒,可是我从没怀疑这件事情发生的真实性。”
“哦?如果这不是二公子你的幻觉,那么你告诉我,这位天仙一般的美人藏在何处?”说是找了多日,终是一无所获。“又或者,二公子把梦境与现实搞混了?”
“傅叔,你还是不相信我?”语调也提升了许多,沈成韵有些气恼了。
“好,好,傅叔相信你。这样吧,如果那位仙女光临百草园的话,我一定替你留住她,如何?”
知道傅严开还是没有相信他的话,沈成韵一肚子的郁结没地方发泄了。他闷闷地喝完了杯中的酒,起身向外:“我走了。”
傅严开也不阻拦,送他到门口,道一声:“二公子,请慢走。”
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玲珑的房门前。脚步站定,思绪有些混乱了。他怎么走到这里来了?不管自己喜欢或者不喜欢她,无可置疑的,玲珑已经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一定影响。现在不由自主地来到这里,就已确切地证实了他心中所想。
敲了敲门,门内并无应声。
“玲珑,你在屋里吗?”
没有人回答他。
这个时候她不在房里,会去哪里呢?
脑海里忽地闪过一个想法,沈成韵快步而走。温泉边,有夜雾迷漫,除却偶尔的一两声虫鸣,再无其它。沈成韵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他怎么会以为玲珑是那个似幻似真的如仙子一般的美人呢?
再次回来的时候,沈成韵刻意不去看那扇紧闭着的房门。玲珑那丫头去了哪里,关他什么事?
沈成连和玲珑在假山后会面,相伴去了密室。这间密室位于西院,穿过几重拱门,就能看到一排竹子,竹子后面,便是密室的石门。如果不是沈成连带路,玲珑自己很难找到这个地方。
“这石门如何打开?”好奇地问,因为找不到开关。
“闭上眼睛。”话音未落,一只宽厚的手掌已经带着青草的气息遮住了玲珑的双眼。玲珑暗暗错愕,知道沈成连这样做的原因,所以并未反抗。一声沉闷的响声在耳边响起,与此同时,沈成连的手掌移开,她看到了石门已经被打开。
“你带路。”不知道里面还有什么机关,她不想做领头羊。况且这是人家的地盘,她也不便客占主位。
两个进入密室,沈成连取过火炬,将石门关上。如此一来,可真是密不透风了。
一路小心翼翼地走,玲珑闻见一股霉味。这应该是长年不见光线,导致了某种小生物在暗处滋生、成长、成熟、腐烂。
“这里很久没有人进来了吗?”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蜘蛛网呢?
“十八年了。自从叔叔辞世之后,这里就被封锁了。”灰尘满满地铺了一地,踩上去都觉得软棉棉的。“你觉得这里有问题?”
“我并没有这么说过,只是想多了解一些关于你叔叔的事情。真是奇怪,我师傅对你父亲念念不忘,却独独没有提起过你的叔叔。你父亲曾经过问我一些问题,当我回答说不曾听过沈澈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看起来很失落。”
“如果我父亲真的爱你师傅的话,不会为了她没有提起过我叔叔而失落。这中间,也许有很多隐藏的秘密?”沈成连接着玲珑的话说了下去。
“嗯,确实如此。”越想越觉得奇怪。所以,她想寻找一些当年的痕迹。这间密室里,或许可以找到答案。
沈成连用火把点燃一个方槽,顿时火焰生腾,迅速地向周边扩散,直至将整个密室照亮。
玲珑这才看清楚,有些机关设置地非常巧妙。室中多以石器为主,石桌、石凳,摆设虽然简单,但是有一种自然天成之感。
案几上,摆放着一个牌位,上书‘吾弟沈澈之灵位’。
玲珑看了半晌,问道:“你叔叔的牌位为什么不放进祠堂?”看着牌位上落了厚厚的灰尘,若不是用手拨干净,几乎已看不到牌位上的字了。
“祠堂里另外有一块。只是叔叔死在这里,所以在这里也设了一块。”
“原来如此。”玲珑悠悠地转着,忽地看到有一座石壁不同于周边的那些,与其说是石壁,倒不如说是石门,因为它的左侧有一个奇怪的凹槽,玲珑推了推,没动静,问道:“这石壁后面是哪里?”
沈成连摇摇头,“不知道。其实,这也是我第一次进入这里。”
“耶?”
“叔叔死的那年,我才四岁。”他看到玲珑惊讶的表情,笑了笑,“你一定在奇怪为什么我知道打开石门的开关,又怎么知道用火把将整个壁室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