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河上惨案》
我们听取了艾哈迈德的意见，由开罗上船沿着尼罗河逆流航行，经过贝尼苏韦夫、明亚、艾斯尤特几个重要的城市，在埃尔曼特下船，然后坐汽车经公路到迪普斯井，也就是艾哈迈德的家乡。这条航线虽然不是旅游线路，但是船在几个主要的地点，还是给大家留下了观赏的时间。船上有很多的旅行团是直接从机场来的，她们是坐船到阿斯旺水坝，然后换坐游船顺流而下，最后再回到开罗游览。自从登上尼罗河逆流而上的航船，伊娃和露西娅这两位女士，就有些按耐不住的激动，因为埃及的名胜古迹和尼罗河的魅力，对她们的吸引力真的是太大了。她们穿着新买的漂亮裙子，在船上走来走去，几乎吸引了船上所有人的目光。两位美女揪着自己的裙子凑到我的身边，露西娅在一边小声地说着：“多美的尼罗河呀，博士，你看我像新娘吗？”我知道她们又开始戏弄大家了，于是点点头未置可否地说：“好好……。”露西娅嘻皮笑脸地说：“这不就成了我和您的……旅游渡蜜月吗……哈哈哈。”伊娃也不甘示弱，在旁边假装呵斥着：“博士，度蜜月的时候，你可要和伴娘有一定的距离……听到了吗？”萨科齐现在是见怪不怪了，捂着嘴不敢笑，躲到一边和艾哈迈德看尼罗河水去了。这个时候我总是像置身于事外那样，笑着看这两位大姐大的自娱自乐。
终于靠近了世界闻名的埃及母亲河，我的心情也有一种舒畅的感觉。古希腊的历史学家希罗多德曾经有一句名言：“埃及是尼罗河的馈赠”。如今看着身边的尼罗河，还像几千年前那样，亘古不变平静地流向远方。“接下来的几个黄昏和晨曦，我们会一直徜徉在尼罗河畔，这条伟大的尼罗河，能带我们到达成功的尽头吗……？”我暂时忘却了几天前刚刚经过的危险，似乎唯有陶醉在这美丽的河流里，才是生命存在的最好方式。我对伊娃和露西娅说：“埃及有着几千年的历史，在美丽的尼罗河畔，矗立着神秘的金字塔，还有狮身人面像和无数的神庙。我们游走在其中，仿佛穿梭在历史与现实的迷宫里……”。萨科齐走过来说：“博士，在美丽的尼罗河畔，古埃及人留下了金字塔，狮身人面像，以及大量的古代神庙，让我们深切感受到历史的久远。可是，对于我们这些面向未来的年轻人，再深厚和久远的历史，又有什么用处呢？”艾哈迈德上了船就一直沉默着，这个人嘴里念念有词，我看着他脑子里就不由得思索起来：“艾哈迈德……说的话总是有些漏洞……他可靠吗？”忽然艾哈迈德转过身来说：“布里斯警官，只有埃及人才能理解，我们对这条伟大河流的依恋之情……我念一首诗，你愿意听吗？”我们几个凑过来张着耳朵看着他，艾哈迈德开始用英语大声地念着一首诗：
《我的尼罗河》
神圣的尼罗河是那样安详，
你就像那浩瀚的大海一样，
为我们灌溉着每一块土地，
你带来我们的欢乐和理想。
河水在滚滚倾泻般地流淌，
是那样雄浑地奔向了战场，
贫瘠已经激怒了你的心房，
汹涌的河水立刻浪高飞扬。
带着那非洲雄狮般的怒吼，
掀起了大爱的惊涛和骇浪，
把两岸的土地深情地灌溉，
你是非洲人民甜蜜的希望。
虽然泥沙浑浊却浩浩荡荡，
美丽的江河没有黯然神伤，
啊，神圣而浩瀚的尼罗河，
你带来了美妙的四季芬芳。
你就像父亲那样和蔼慈详，
始终为非洲大地提供营养，
千年川流不息的尼罗河啊，
你是哺育我们永恒的亲娘。
艾哈迈德念完了自己的诗，萨科齐把手掌拍得噼里啪啦直响，高声喊着：“好，太好了……。”我小声地问艾哈迈德：“这是哪位诗人写的，真的很美……。”他腼腆地说：“是我在读十年级的时候，模仿埃及伟大的诗人巴鲁迪的风格……是我自己写的。”大家又鼓起掌来，伊娃忽然说了一句，“博士，你不是也经常写诗吗，为什么不来一首呢？”我思索了一会儿回答说：“好吧，我也想好了……，”我开始用法语念诗，大家安静地听着，船上的人也渐渐围拢过来，人们一面欣赏着大自然的风光，一面倾听着我朗诵的诗句：
《伟大的尼罗河》
在非洲那美丽的尼罗河畔，
宏伟的金字塔矗立在旁边，
狮身人面像显得那样神秘，
远古时代的神庙频频出现，
让世界所有人深切的感受，
埃及古老文明的深厚久远。
面对五彩缤纷的魅力世界，
埃及挺胸展开自己的双肩，
现代的繁华已与传统相伴，
尼罗河的美好风光与浪漫，
世界只有埃及深深的情怀，
相随着尼罗河像母子一般。
古代世界四大文明的摇篮，
尼罗河经历了万年的灿烂，
人们在这里繁衍了几千年，
被母亲河小心呵护在两岸，
如今荒沙淹没了千年古道，
清脆的驼铃声也渐渐去远。
古老的王国矗在地中海岸，
大漠狂风也无法将它割断，
高耸的金辽塔在亮光闪闪，
述说法老时代的荣光眷恋，
神庙前耸立着淳朴的石柱，
印下了古国沧桑的五千年。
历史辉煌科学艺术的展现，
也是世界几大教派的源泉，
亚历山大大帝挥舞过宝剑，
恺撒留下头盔和坚毅的脸，
法兰西拿破仑的足迹无限，
又燃起了近代世界的硝烟。
埃及历史悠久而文化灿烂，
今天尼罗河水安静又蔚蓝，
河水泛波托浮驶过的游船，
鲜花盛放在尼罗河的两岸，
孩子们欢乐地游戏在河边，
尼罗河是哺育埃及的摇篮。
周围的人使劲地鼓掌，“?Bonne?chance?……（法语好啊）”“GOOD?LUCK……?（英语好极了）”真是叫好声不断，喝彩声此起彼伏。我发现身边的艾哈迈德不见了，伊娃告诉我：“他去卫生间了，萨科齐跟着他呢……。”忽然在人群中又闪过一个面孔，然后一下子就不见了，我的眼睛搜索着，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那是谁，我自嘲地想：“……不是在地中海里，把大脑烧坏了吧。”中午时分太阳光撒在尼罗河上，河水被阳光照得金灿灿的，仿佛镀上了一层金箔。船已经驶到了此行的第一个城市贝尼苏伟夫码头，码头上有许多人上上下下显得十分拥挤，岸边停靠着各类的船只，那些渔船和渡轮以及帆船，都被人们的喧嚣所包围……这时的尼罗河，真象个集市那样地热闹。因为时间不充裕，我们也只能走马观花似的听听看看。我感觉到艾哈迈德有些心神不定，我请他为我们做导游，领着大家简略参观一下这个小城市。他边走边介绍：“贝尼苏韦夫是埃及尼罗河西岸的一座城市，为贝尼苏韦夫省的首府。从前是一个小村庄，在中世纪时，以出产亚麻而闻名，后来这里就成为尼罗河流域，棉纺和地毯编织的集散地。而现在已经发展成为……”说到这里不知道怎么就卡住了，一会儿他又打了个机灵，继续讲开了：“啊……埃及的……中心。贝尼苏韦夫因有许多大型宅邸而闻名，其中最知名的为……啊，什么，对了是伊斯梅尔大宅。这里也是贝尼苏韦夫大学和私立的阿尔纳达大学所在地。”城市有两座壮观的清真寺，艾哈迈德用灰心丧气地样子说：“这就是阿齐兹清真寺和阿尔赛达清真寺……那不远的地方，就是贝尼苏韦夫……博物馆。”
回到船上以后，船上的大副一位叫亨利的英国人来找我，他抱歉地说，希望我们能换一下房间，“从贝尼苏韦夫上来五对老年人，他们行动不便……”，还没等他说完话我就决定了：“好的，我们这就整理行李换房间。”大副把我们领到甲板下面的第二层，紧挨着五个房间。艾哈迈德和萨科齐到顶层甲板去看夜景，我和两位女警把东西收拾好，然后搬到新的房间里来。我在房间里拿着地图，想着明天的行程和下一步的安排，看着这条伟大河流在地图上，我自言自语的描述着：“就像有着细细长根的植物，它的前端是一片张开的三角叶，这就是地中海岸边广阔的绿洲。绿洲有着散射形状的宽阔，而叶的根一直延伸到了南部的国家莫桑比克。她的河岸就是沙漠中的绿洲，那些大大小小热带风情的城市，就座落在尼罗河河谷绿洲的点上。”
夜晚到了，尼罗河两岸停止了喧闹，只有内河航船在河水中逆流航行的哗哗声。我靠在船舱前面的栏杆上，看着六月的天上，挂着的那盏新月显得特别的清亮，像一只弯弯向上的小舟，两旁还点缀着几颗星星，像是在银河中荡起了闪闪的浪花。漆黑的天空，与墨黑宽阔的河水连成一片，仿佛在夜空中行驶。尼罗河畔只有几户人家亮着灯，渐渐地整个两岸都进入了梦乡。我的思想一下子转到埃及的历史：“作为拥有七千年的文明古国，美丽的尼罗河畔，有多少如谜一般引人入胜的传说……。”那个胡夫金字塔高度一百四十六米，由二百三十多万块巨石建成，平均每块巨石重达二点五吨。底部的石头相当巨大，竟然重达十五吨。最重的是法老墓室顶部承重的花岗岩，每块巨石重达五十吨至八十吨。“尼罗河……的源头之谜……到底在哪里？”我的眼光又回到地图上，根据资料记载，探险者们相信尼罗河的发源地，应该是位于卢旺达境内的纽恩威热带雨林。我用手指点着卢旺达，自言自语地说着：“说天上的雨水是尼罗河的源头，也是个不错的说法。不过大雨滂沱时，卢旺达的雨水也会向南流到莫桑比克去……。”
夜里我一直在做梦，梦到自己在尼罗河谷里考古，一会儿又到了地中海，发现了能解开埃及古代文明遗迹秘密的钥匙。“……我破解了神秘莫测的金字塔，和狮身人面像司芬克斯之谜……。”好像我在向很多人讲解天外飞仙般的巨大壁画，那些扑朔迷离的象形文字的来历，“吉萨金字塔和狮身人面像，是人类建筑史上的奇迹……。”忽然有人向我挥刀砍来，我闪身躲开……啊，是运送难民的比利时货船上的大副……。”我被惊吓地一下子醒了，脑子里的那个人的面目清晰地展现在脑海里：“没错，就是他……那个白天在甲板上一闪而过的人影……我找他为那只黑狗包扎过……这个家伙逃脱了抓捕，原来是躲在这条船上……那是个穷凶极恶的恐怖分子，必须将他尽快控制起来。”我马上穿好衣服把隔壁的萨科齐叫起来，对他说：“快，那个漏网的大副就在这条船上，我们去找船长，要马上采取措施。”
我和萨科齐在甲板上见到了那个叫亨利的大副，他扬着眉毛瞪大了眼睛：“什么？船上有恐怖分子？你们……是怎么知道的？”萨科齐把国际刑警的证件拿给他看，亨利马上叫来了船长，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埃及人。“我是这条船上的船长，”说着他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三点，我们刚过了明亚，夜里行船要比白天快一倍，天亮的时候就到了艾斯尤特。说吧，年轻人你要我怎么做？”我问他：“船上有多少旅客？”亨利大副插嘴说：“二百多吧……都是到阿斯旺水坝的。”我问道：“有每一个仓位的旅客名单吗？”亨利马上说：“有，在电脑里。”很快他拿来了名单，我从中找出了二十个欧洲男性，对船长说：“那个恐怖分子……大概就在这些人里……。”船长看着我：“您是说……他是个欧洲人？”我肯定地回答他：“是的。”自从埃及近几年多次遭到恐怖分子袭击，警察部门就加强了对旅游设施的保护，在船上本来应该有两个武装警察，可是昨天忽然在西奈地区，又发生了大规模的战斗，游船上的警察立刻被抽去保卫贝尼苏韦夫，所以船上现在没有一个武装人员。船长看了看我：“你们就这样赤手空拳地去抓那个坏蛋吗？”萨科齐回答他：“我们虽然是国际刑警，可是也没有权利在其他国家携带武器。”船长说：“我派五个船员配合你，但是我们只有消防器材——铁锨、灭火器、绳索……。”我让萨科齐把伊娃和露西娅叫起来，“快……让她们火速参加行动。”
按照名单大家来到甲板下面第一层，在拐角处有两个舱室登记的是四十岁左右的欧洲男性。当我们刚刚走到一层的中间，就发现了有一个被打开的舱门，血腥的气味不停地向外涌来。地上趴着一个似乎想求救的女人，她流出的鲜血在门前都凝固了。我走进去，看到床上还有一位男人的脖子被切开了血管，整个床头都被喷出的血染红了。忽然我觉得墙上的那幅画好熟悉，“这不是我上船时来过的舱室吗？”一下子我明白了：“凶手是针对我们来的……。”当我们把原来预定的五个房间都打开以后，那些水手都吓得远远地站着，因为这里的惨状简直无法形容。在五个房间里的十位老夫妇，全都被残忍地杀害了……。高个子亨利站在门口不停地发抖：“要报告船长……要马上……，”没想到老船长就站在他的身后：“不用了，我都看到了，警官先生，要返回明亚去吗？”“不，还是直航到艾斯尤特，我们把案件交给那里的警察局。”两位女警站在过道上一直守着艾哈迈德，他们看到我走出来，就问：“bonjour， mon commandant（法语长官，做现场检测吗？）”我点了点头，“一丝线索都不要放过，做好现场记录。”伊娃和露西娅把艾哈迈德交给萨科齐，顾不得地上的血迹，分别开始检查现场。我听着萨科齐对艾哈迈德说：“你看看，昨天换了房间你还直跺脚，现在知道了吧……，”我看着艾哈迈德毫无血色的脸，对他说：“……这是针对我们来的，要是亨利没有要求调整房间，躺在这里的应该是我们……你说，是谁这样地仇恨我们呢……？”
我通知船长把船开向艾斯尤特，同时用铁链封锁了一层凶杀现场五个房间的两端，船长问我：“还找不找恐怖分子？”我摇了摇头：“他们杀了十个无辜的老年人，不会再留在船上。不过可以推测凶手至少有五个人以上……。”到了四点左右，部下们的报告写出来了：“初步……检验尸体十个，国别，印度，分别为五男五女，姓名、护照号码……，年龄分别为……等……。根据被害人颈部不同的刀口痕迹，现场检查预测凶手大约为十人，每人都手持利刃，采取一人对付一个的方式，根据现场血液凝固的情况，可以推断凶杀是发生在午夜两点。现场指纹很多……疑似抢劫杀人，房间被弄得非常混乱……。由于对私人物品无法核实，不能确定丢失的死者物品。国际刑警法国中心局，警官伊娃、露西娅，见习警员萨科齐……。”我看着报告心里分析着：“那两个恐怖组织头目逃脱之后，在亚历山大港与他们的组织接上了头，在地中海他们没有成功，就一定要伺机对法国国际刑警加以报复。这些人掌握着游轮现场的情况，因为目标是警察，所以采用两个人对付一个，一定要置被报复人于死地。但是船上临时调整了房间，这是恐怖分子没有想到的，那些残暴的人发现虽然错了，还是把人都杀死了……。”
天亮了，游船停靠在艾斯尤特的码头上，这里的河面因为城市旁边的水坝和上游阿斯旺水坝，也变得很宽了。初升的太阳照着大地和河流，把一切都染得血红血红的，使我觉得到处都是在……流血。当地警局派来了一个小组，我们把所有掌握的情况进行了意见交换，把尸体和报告进行了交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船是不能走了，必须要停在艾斯尤特的码头上，等候检查直到可以放行。船上的乘客纷纷下船，换乘其他的船只走了，我们因为要到当地警察局去，也只能在艾斯尤特耽搁一下，然后改坐汽车向沙漠的深处进发。在埃及，除了开罗和亚历山大具有大城市的风范之外，其余的城镇都属于微缩景观。在港口到城市的公路中行驶一段，就来到艾斯尤特这个别致的小城。在马路边儿看着那些似乎报废的二手车飞快地驰过，驴车，马车，乃至羊群都在马路上散步，丝毫不理睬游客诧异的目光。那些宣礼塔、神庙将整个城市的阿拉伯符号勾勒得淋漓尽致。阿拉伯音乐婉转悠扬地飘过来让你细细品味，我们这些短暂停留的路人，很难完全深究出埃及这个几千年古国面纱下的别样风情。一名埃及警察送我们去艾斯尤特警察局，他告诉我们：“这里是艾斯尤特省的首府，古埃及时代的艾斯尤特古城就在附近。”他指着不远处的建筑说：“那里是艾斯尤特大学所在地，那边是教堂……噢，艾斯尤特是埃及基督教徒比较集中的地方。”
我们来到艾斯尤特警察局，附近就是白色的纳赛尔清真寺和基督教圣米迦勒教堂。街道很干净，两边长满了椰子树和椰枣树，因为艾斯尤特是埃及英雄纳赛尔的家乡，我从内心对这个城市有一种异样的崇敬。六月天气相当的热，在警察局的门口，站着头戴黑色贝雷帽、脚蹬黑色陆战靴、手持AK-47的警察。我们汗流浃背地走进警察局，警察局长叫纳赛尔，他亲自会见了我们。这位强壮的阿拉伯汉子浓眉大眼，武装带左右挂着两支手枪，不管温度多高，他都戴着警官的帽子，严肃的样子真是别具一格。我代表国际刑警法国小组一行人向他表示感谢，没想到他用流利的英语认真地说：“感谢我们？不对，应该感谢国际刑警……啊，也就是你们才对。”他对我们讲起内政部已经下达指令，要求全力以赴对我们的工作进行配合。说起凶手，纳赛尔局长严肃地说：“一定要把恐怖分子捉拿归案，尽到我的职责。”原来这位局长就是当地人，他是埃及民族英雄纳赛尔的后人，所以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模仿着那位英雄长辈，我想：“大概纳赛尔总统当年，在腰上也是挂着左右两支枪吧。”局长很奇怪我们为什么带着艾哈迈德，“这个人是怎么回事？犯罪嫌疑人吗？”我告诉他，艾哈迈德是我们重要的证人，那些恐怖分子在游船上的举动，除了针对我们之外也包括他。纳赛尔局长把帽檐抬了一下：“艾哈迈德？一早就有警员向我报告，有人在了解一个叫艾哈迈德的情况……。”我立刻就警惕起来，连忙提出要求：“能把具体情况告诉我吗？”一个年轻警员被叫进来，他讲述到：“一早我在警局的门岗值班，有两个带着西奈口音的男子到了门前，他们说是在寻找一个叫艾哈迈德男子的家乡，我问他们为什么？你们和他是什么关系？那两个人吞吞吐吐地说不清楚，然后我让他俩填写一个表格，好留作调查的根据，没想到我转身取出表格，他们就不见了……。”我心里判断着：“这些恐怖分子的报复心极强，他们昨夜失手了，还在继续寻找艾哈迈德……也就是在寻找我们。”
埃及警察把等在另一个屋子里的艾哈迈德带了进来，局长的态度立刻就变的非常严厉：“你是什么部落的人……具体位置？”艾哈迈德自从上了船的态度就十分奇怪，他沉默不语又战战兢兢，我心里琢磨着：“难道他被凶杀吓坏了……不太像，在地中海船上，他就是个行迹神秘的人……。”艾哈迈德把自己的情况告诉局长，纳赛尔奇怪地看着他：“你就是那个失踪的艾哈迈德？那天是……什么日子……哦，这里有记录……月……日，第二天你的家人在当地报了案，还向附近的警察局都通报了此事。”我们几个人会意地相互看了一下，“……艾哈迈德没有说假话，我们的目标是正确的……。”随后艾哈迈德要求打一个电话，被纳赛尔拒绝了。我们走出办公室，警察局长说：“看来你们只能坐汽车到迪普斯井，这一段距离很远呢，既然恐怖分子执意要报复你们，那么沿途就不会平静了。你们又没有携带武器……这样吧，我派一辆车和两个武装警察送你们到目的地，我有一辆装甲巡逻车很好用，就用装甲车送你们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