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卫星色彩》
两个证人让我们从全息投影的迷雾中清醒过来，确定了费萨球队的真实性。可是种种迹象还是让人觉得，这支球队在比赛中利用了现代光学技术，只不过没有弄清他们为什么这样做？要知道全息投影和卫星光影（也叫裸眼3D）完全不同，全息投影技术也称虚拟成像技术，是利用干涉和衍射原理记录，并再现物体真实三维图像的技术。而裸眼3D则是利用光栅原理，两者采用的原理不同效果也不同。全息投影观看角度没什么特殊要求，裸眼3D则对角度和距离，都有比较严格的要求。我在心里总是想：“光影……虚幻，对于一个球队来说毫无价值，但是他们为什么要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呢？所以最值得怀疑的就是它，是侦破案件的一个重要方向，我一定要抓住这条线索，不能轻易地放开。”现在继续破解原来的几个疑问：
一、足球队人员身上出现奇怪色彩是从哪里来的。
二、为什么足球运动员的身上有模糊的轮廓？
三、最令人不解的是那些法国球员，具有无法靠近的灵活性……可以断定也有色彩影像的迷惑。”
萨科齐有自己的想法：“人体自身带电，就会产生虹光现象，再加上现在的运动服装，无论是纤维还是染色，都会带有色彩放射功能，也应该把这些考虑在内……。”我觉得小伙子能动脑子是好事，就没有再阻止他。对于身体和服装所产生的色彩辐射，它们的波长很短，不足以用视觉感受到，这本来就是一个常识性的问题，两个漂亮妞捂着嘴笑着跑出去了。“总统”奇怪地说：“怎么，女警官们又牙痛了……她们不是又要琢磨我了吧？”
中心局技术室那位老工程师，被指定配合我工作，经过商量我们对工作的进度有了一致的看法：“先以人工形成色彩的思路，查找可能性，在确定之后再寻找结果。”我们选择了卫星视觉能覆盖欧洲大陆的同步轨道卫星，经过逐步筛选，最后留下欧盟发射的一颗地理卫星。国际刑警法国中心局致函欧洲空天局（ESA），申请对这颗地理观测卫星一些功能加以利用，请求该机构大力支持。我们知道任何一个卫星都具有间谍作用，有一些功能是不能公开的。ESA一开始婉拒了我们的请求，后来法国政府出面施加影响，欧洲空天局提供了大部分参数。我们对这颗地理观察卫星进行了检测，它所摄制的地理影像，大约有八亿平方公里。有效覆盖全球陆地46%，面积为七千万平方公里的各级各类遥感影像数据，是已知目前有效载荷比较高的高分辨率遥感卫星。它搭载了线面混合三线阵CCD相机、多光谱相机和二米分辨率全色相机，有效载荷比高达42%，国际目前无地面控制点条件下，是几何定位精度最高的测绘卫星。在无地面控制条件下的三维几何定位中误差优于一米，其中高程中误差优于三米。技术室的工程师发现，它具备快速甚至实时获取三维地理信息的能力，采用（近）圆形太阳同步、回归、全球覆盖轨道，轨道高度约五百公里。工程师在这里终于找到了所需的技术，这颗卫星可以“获取蓝、绿、红、近红外四谱段多光谱影像，定量反演地物的物理属性。通过多光谱影像与全色影像的融合处理，可以生成彩色或假彩色正射影像。”
我把技术室的工作进度，向大家通报了一下，同时在组里做着结论：“可以明确球队的虚幻色彩，不是自身和服装质料的问题，而是人为通过卫星添加的。”伊娃谨慎地说：“总算是解决了第一个问题。”露西娅问：“这是不是说明……我们提出的可能性是科学的，可行的……？”伊娃从警多年，是个爱进行推理思考的姑娘：“根据这类卫星所具有的功能，它获取蓝、绿、红、近红外四谱段多光谱影像之后，就可以定量反演地物的物理属性。通过多光谱影像与全色影像的融合处理，可以生成彩色或假彩色正射影像……还可以转发到地面。”我附和着她的想法：“是的，原理是可以这样解释的……。”伊娃还在推测：“是不是可以这样想，把地面的影像拍照整理，加工……哦，不对，应该是生成新的图像，再转发出去。”露西娅立刻明白了她地推理：“可以从A地拍照，经过卫星瞬间合成后转发到B地，这就需要地面的指挥系统。”伊娃看着我：“卫星的地面应用系统要有七个，像任务规划、数据接收、数据预处理、数据管理服务、摄影参数与影像特性检测、定位与测图以及应急保障等等。难道那个费萨俱乐部的背后……还有一个拥有卫星的庞大组织来支撑？”露西娅反驳说：“不见得，通过个别黑客也可以操作这些动作……。”我想她们的说法都有道理，就对大家说：“把这些疑点记录下来，然后一步一步地解决。”这时候那个见习警察，萨科齐“总统”怯生生地说了一句：“长官，是不是还要解决影像的动态传递问题……？”我赞许地看了萨科齐一眼，然后点头说：“是的，现在我们先要解决影像动态的来源，是同步静止卫星发射动态彩影，还是卫星网络形成的……？”伊娃警官想着这个问题：“一个足球俱乐部能有这样的实力吗？难道就为了踢几场球获得晋升名次，就搞出这样惊天动地的名堂吗？”其实这个疑问也一直在我的心里存在，“而且就这样草草结束，通过在休达港的遭遇，说明了是有人在掩盖事实……那么这些人……难道足球队的那些人真的都被害死了？”
我交代露西娅把那张唯一的照片，尽快地进行一次分析，“一定要查清楚这个鲁菲克的种族、年龄、血型，便于进一步分析他的国籍，来寻找这个球员和整个球队的踪迹。”很快露西娅就来到我的办公室，她把“鲁菲克”的照片分析报告拿来了。法国中心局采用的人脸识别系统是传统的图像识别系统，是由大规模集成电路来完成的，由图形工作站和微计算机，来实现设备的驱动和图像采集，这就使图像采集依赖于较大型设备，速度比较慢实时性较差。看到露西娅拿着照片魂不守舍的样子，我琢磨着：“又怎么啦……难道那个鲁菲克是外星人？他的脸告诉了我们什么信息……？”按理说人脸识别技术，可以识别出你的年龄、性别以及情绪。用专业术语来说，就是“精准定位图中人脸，获得眼、口、鼻等七十二个关键点位置，分析性别、年龄、表情等多种人脸属性。”当我拿到那份报告的时候立刻就傻眼了，报告上清楚地写着：“经过对照片扫描鉴定，鲁菲克的面部皮肤和肌肉，是透明且导电的人工肌肉……其实际是高离子强度盐，以及带有正负电荷的，聚合物分子结合物做成的，他的眼睛则是超微动电子晶体，和超声波传感器合成的……。”我一下子站了起来，激动的手直哆嗦，拿着那份报告问露西娅：“小姐……你没有拿错吧？这真是我们送去鲁菲克的报告吗？”我怎么想也不可能：“难道是外星人？还是机器人？不对不对……一定是搞错了……。”我把伊娃叫来：“你和露西娅一起去法国内政部科技中心，他们有最新的设备，再做一次鉴定。”两位女警跑着走了，我知道内政部科技中心，使用的是微软图像识别系统，他们具备完全崭新的数学模型，新兴的数字信号处理器DSP，它以其高速准确的性能，为图像获取用硬件来实现人脸图像识别。即使你带口罩或遮着墨镜，人脸都可以被PC读取和识别。微软的设备还能看“懂”建筑物，具备“认”字的能力，还能纠正扭曲或变形的文字。
大约两个小时以后，伊娃和露西娅回来了，我一看她们的表情，就知道了——鲁菲克不是人类。
正在我心烦意乱的时候，技术室主任朱莉叫我过去，我示意两位小姐：“把这一切都详细地记录下来，我要向上级报告。”来到朱莉的办公室，这是一位从警多年受人尊重的女警官，她的警衔和中心局局长一样。我恭恭敬敬地敬了礼，就站在旁边看着她，朱莉笑了：“看看我们的布里斯，真是越来越帅了……。”说实在的，在法国，那些高卢人、日尔曼人、阿拉伯裔和非洲黑人，混血的西班牙人和意大利人，他们棱角分明、轮廓清晰、凹眼耸鼻，真的比我们亚洲人圆圆的大扁脸要好看得多，可在局里还是有很多的女士对我另眼看待。对于朱莉，大家一直背后叫她朱莉大婶，当着面我可不敢造次，只能是恭维地称呼她“美丽的朱莉长官”。“美丽的长官，您叫我是有重要的事情吗？”朱莉警官年轻的时候确实是警局的一枝花，可现在已经枝干叶卷，面部和脖子都出现了粗细相间的纹理，不过就象所有的人那样，朱莉听人恭维自己年轻漂亮还是非常愉快的。她笑着对我说：“哎吆……美男子，那边有咖啡，你不喝一杯吗？”
说心里话，朱莉警官是我在法国警界最佩服的几个人之一，她的知识十分广泛而且专业，我在美国学习的时候从资料里发现，法国有一位叫做朱莉的女警官，曾经被提名进入那一年诺贝尔物理学获奖候选人名单。而且来到巴黎以后，才发现朱莉警官的特点——以毫不客气铁面无私著名。2015年一月七日中午十一时三十分左右，三名蒙面武装人员，持枪支和火箭筒袭击了《沙尔利周刊》总部办公室，造成一死六重伤的严重后果。当那个刚愎自用的内政部长来到中心局，还在大谈巴黎安全的时候，我们的朱莉大婶儿，毫不客气地批评部长：“放下您不切实际的夸夸其谈，请您亲自随我们在巴黎的街道上巡逻，检查一下您的计划是多么的无懈可击……。”内政部长灰溜溜地走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其他警种的长官们都鼓起掌来。
喝着咖啡，我主动向朱莉大婶儿介绍起情况：“我们现在已经确定了投放色彩的卫星，都是从太空用分辨率高的照相机，取得地面影像再转发的。而我们要寻找的是从高空中发出的动态色彩，与球场上的球员重叠……这是卫星成像的重叠。”朱莉大婶儿接着我的话说起来：“你把注意力放在什么成像模式、常规推扫、凝视视频，整天的钻在微光成像、惯性空间成像，以及动态视频成像里……这是不对的……。”她接着对我说：“小子，今天把你叫来，是要提醒你一下，目前的破案方向是不完全正确的……。”大婶儿面部严肃地说起话来：“我来重复一下你确定的重点：足球队员出现奇怪的色彩是从哪里来的？还有为什么足球运动员，让人视觉上有模糊的轮廓？再就是法国球员为什么具有无法靠近的灵活性……？可以断定也有色彩影像的迷惑。最后的问题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看到我傻呆呆地看着她，大婶儿对我挤了挤眼睛，脸上露出了笑意：“你应该明白，现在面临的对象是魔鬼，是双重的幽灵……。图像中的色彩和虚幻的影子，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重要的是那些真实的人，那个球队不管他们披上了什么色彩，事后的空盘以及无法说明的幽灵比赛，这些都是现实中的人来操作的。重要的是当时真实的人对人的足球比赛，这才是你应该去寻找……是活生生的人。”真没有想到朱莉长官说话这样直接，我张口结舌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嘴里一下子没把好门，就溜出了一句话：“长官大婶儿……我们得到……最新的结果是，唯一有图像的球员……鲁菲克不是人类……。”她听到我的话一愣，但是马上就笑了起来：“哈哈哈，小东西吓坏了吧，原来你背后就这样称呼我的？嘿嘿，说出真话了……难道一两个机器人的存在，就能否定整个球队的现实性？我提醒你的就是多重的可能性。”我心想：“没管住嘴，这回暴风骤雨就要来了，弄不好……被朱莉大婶儿踹上两脚呢。”没想到朱莉看着我亲切地说：“长官大婶儿……这个称呼我喜欢，不过只能你在没人的时候叫我，否则……有你好的，去吧。”
2-4 《混乱清醒》
费萨足球队的一个球员鲁菲克的照片，竟然把案情折腾了两个来回，我感叹着：“这才是中国成语里的峰回路转，你看，从现实的认识……到虚幻的可能……由于证人的指证，我们的思路又回到现实中来……正在调整思路，可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鲁菲克竟然是个非人类……至少是个机器人！现在我和我的组员们，可是有些晕头转向了。”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传到巴黎警局，那里的熟人不断地打来电话询问：“机器人？大概是破不了案子……编出来的笑话吧？”阿尔弗雷德长官专门抽出时间，听取了我们案件变化的几个转折，他笑着说：“哈哈，这一回你才知道，那个唐吉柯德的名字可是不好叫的，今天你又碰到大风车……那个魔鬼了吧？”人们都知道西班牙塞万提斯的小说《唐吉柯德》，是说乡村里有一个神经质的人叫唐吉柯德，把想象的事情推理成生活，把虚幻当成现实，在实际经历中不断产生笑话。我们小组的名称也就是代号，就叫“唐吉柯德”，还是前几年小组刚刚成立时开玩笑命名的，没想到在局里很快就被大家确认了。阿尔弗雷德长官看着低着头的两位小姐：“怎么啦，把你们欺负长官的勇气拿出来，看看谁厉害……你们要是不行，我就把案件退给巴黎警察局，就说我们解决不了这个问题。”说着站起来就走了。别说处长用激将法，就是他什么都不说我也没有认输，只不过这些令人目瞪口呆地翻转和变化来的太快了。当然我也在想：“是不是真像巴黎警局的推理，这只是犯罪集团的传统罪案？而我因为是个电脑和黑客破解专家，所以破案思路一味地向着……带有科技和电子的方向去了……。”晚上，回到警官公寓自己的房间，“外来客”还是在它的地垫儿上睡觉，我则是在桌子旁的计算机上，用演算数学公式来排解自己的烦躁。忽然看到我的“公主”那双湛蓝的眼睛，这是她去世后为我留下的遗物。我心酸地想：“一个十六岁的姑娘，为了自己的科学理想，努力改变自己的基因，为了变成半机器半人类的新型生物而亲自以身做试验，但是没有成功，一切都灰飞烟灭了……。”她去世后，我保存着“公主”留下的两颗晶莹剔透已经固化的眼珠。这时候，看到“她”在桌子上看着我，“你也知道我的烦恼了？”我在心里和自己的爱人交流着，要知道，“公主”活着的时候，她的大脑智商在二百六十以上，在人类中是绝顶聪明的，应该说也是世界上顶级的科学家。我忽然想起了曾经为“公主”作过的一首诗，我对着桌子上摆着的“她”说到：“亲爱的，我再念给你好吗……”：
我来自遥远的东方，
背起那命运的行囊，
内心最真挚的期待，
寻找到班图斯坦的芬芳。
童年如坠落的星光，
那是她遗落的忧伤，
被阴云遮蔽的珍宝，
终于绽放着璀璨的光芒。
巴黎塞纳河水流淌，
阿尔卑斯山峰雄壮，
朝阳披着彩虹出现，
为我们送来爱情的曙光。
在公主居住的地方，
那里有幸福的理想，
今生今世为你歌唱。
携手进入那婚姻的殿堂。
体会你聪慧和优雅，
欣赏你内心的善良，
膜拜那圣洁的灵魂，
让生命相携一直到天堂。
我叹着气说：“原谅我没有和你一起去天堂，是你救了我，我知道公主在天堂里等着我，因为这世间还有无数坏人在作恶，你要我尽最大的力量把他们缉拿归案，不让他们再伤害普通的人，然后……”说着……，我的眼泪就流下来了。那只大黑狗“外来客”不知怎么也蹭到我的腿边，嗓子眼儿里发着嘤嘤的声音，仰着头看着我，好像在陪我一起伤心。这时我听到院子里有几辆汽车喇叭在响，那些车灯也随着声音一闪一闪的，弄得整个院子里的住户都被惊醒了。“真的很讨厌，这么晚了，那些车辆怎么会受到干扰都响了起来呢……？”
忽然我发现，桌子上的电脑也在一闪一闪，那是在向我报警，“啊……不好，有人潜入了我的计算机。”自从“电脑骑士”的案子结束之后，为了吸取教训，就把自己房间里的电脑与以太网（互联网）的联系都切断，不联网也不插U盘，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进行特殊的链接。本身法国警察系统有十道电子障碍，我自己还设计了几个保护屏障。除了采用极高级的手段，我的电脑一般是破解不了的。我的电脑存储着很多的案卷，像“幽灵球队”的全部资料，以及我的办案思路都在里面。所以我把自己的电脑只做一个记事本的作用。我还奇怪呢：“怎么可能呢……？现在这只是一个独立系统啊……？”一会儿功夫警报解除，我再去检查自己的电脑已经瘫痪。经过仔细地检查才弄明白，是硬盘出了问题。原来刚才有骇客攻击者，利用声波干扰了计算机里面的机械硬盘（HDD）的正常工作模式，使其产生了永久拒绝服务状态（DoS）。就是这个攻击，冻结了正在进行操作的计算机。我在自己的房间里四处观望：“这声波是从哪里来的呢？”忽然想起刚才楼下的汽车喇叭声，“啊，攻击者进入不了我的系统，就利用远程软件，远程控制车辆播放攻击声波，破坏我的电脑。”
在大学里读博士即将毕业的时候，我的博士生导师正在做他的一个“用声波造成机械硬盘数据存储盘片的振动”的试验。试验针对的是台式电脑，从很近的距离向机箱的气流开口，播放 9.1kHz 频率的声波。这使正在运行的电脑里，造成了各种各样的故障，如果播放的时间更长，甚至会导致电脑蓝屏，造成底层操作系统的崩溃。我虽然没有参与这个项目，对过程还是清楚的。导师最后解决了那个疑问，就是“多大的声波会导致硬盘读写错误？”结果是：“播放 130Hz 的音调，就可使机械硬盘暂时停止响应操作系统的命令。但是播放声波超过10KHz，就可以永久性停止硬盘的工作，和损害电脑硬盘的内部结构层序……当然这还要考虑到距离的问题。”刚才的声波一定把整个楼里，每一户的计算机都破坏了。
一个新的袭击使我明白了一些问题：“就在我们办案全无头绪的时候，那些神秘的幽灵又找到门上来了……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以前阶段的某一个……不对，是每一个措施，对方都感到是很大的威胁。”这个时候已经是夜里二点，可我的睡意全无，开始把自己的笔记本儿电脑打开，“还好，没有受到影响……。”我重新梳理着自己的思路：
“（1）鲁菲克－技术非常先进的自主机器人（先不管他来自何处）－具有语言、行走、活动、踢球、人类行为的主要功能－他和阿尔贝的关系，是引起此案件的关键－是由于机器人的某个程序出现了偏差，需要人工调整，这就是阿尔贝不断接近鲁菲克的原因。
（2）阿尔贝－是神秘出资人的台前人员－他掌握了这支球队的内幕－或者以此为把柄对雇主提出条件－由此被灭口以保存秘密。
（3）阿尔贝是在过去三年中被收买的－为了掩人耳目他从不乘坐飞机轮船出行－他与雇主的联系方式－乘坐“易卜拉欣”游艇－地中海沿岸－但是我感觉，那个雇主一定是在非洲！
（4）阿尔贝是最关键的人物－2010年与阿联酋王子接近－被私下雇佣-是王子还是另有他人－阿尔贝与阿拉伯贵族交往甚密，从他内裤里的“阿拉伯男人香精”可以断定他多次到过非洲某地－线索再一次指向非洲。
（5）阿尔贝死亡时间2014年三月，易卜拉欣游船从二月末就停泊在列支敦士登，阿尔贝的赛车没有登记牌照，说明了车辆是在几天内获得的，就是为了解决阿尔贝而赠给他的。车辆出事之后，易卜拉欣号游船离开地中海，经苏伊士运河南下。
（6）阿尔贝的两个助手－死于利比亚海面－他们是去埃及旅游，（又是去非洲）－意外遇到海盗－被抢劫后杀害。－海盗是意外吗？可是杀害了一船将近六十人？
（7）显然，球队的核心是阿尔贝，其余球员都是业余的，进球时是阿尔贝在指挥机器人鲁菲克踢球。
（8）目前球队有一个最大的空白，“训练、集结”没有人目睹过他们这一过程。这支球队出现和消失，都在巴黎国家体育场外面，他们确实存在于“虚幻和现实”当中。球员们很可能是“分散潜伏”类型，集中的时候从家里来，解散的时候分手去，可是法国人为什么要用假名？这本来就是一件极为光荣的事情啊？只有一个破绽：“那个球员是美国人……他还对我敬了一个举手礼。”
（9）他们身上的色彩，可以断定是从卫星来照射添加的，为什么要这样做？对色彩的作用需要进一步分析研究。
（10）我和萨科齐在休达港的遭遇，说明了这个背后的组织，覆盖广泛信息传递迅速，但是这里应该是个枝节，不会有重大收获。
（11）那位朱莉大婶儿，是在提醒我要有“重叠思维”，就是综合起来想问题，“双重魔鬼……人和幽灵……”。
一直思考到天亮，我匆匆忙忙地洗漱好，带着“临时客”就上了车。一位四十多岁的邻居要搭我的顺风车，他是中心局刑侦五处的高级警官，也是一夜没有睡好，“我家的电脑坏了，真是莫名其妙……孩子玩儿的和家里所有大小电脑，全都不能用了……。”
到了国际刑警中心局，院子里有一辆比利时警车，在车旁边站着一位穿着白色长袍瘦高的人特别显眼，我还没下车呢，“临时客”就汪汪地叫了起来，原来是那个叫艾哈迈德的大胡子贝都因牧人，他正在仰着头，看这座高耸入云的大厦呢。大黑狗从车上跳下来，一下子躲到了我的身后，那个奇怪的样子，真不像是狗见到了自己的主人。乌尔德看到了我，高兴地对我说着阿拉伯语：“ya aihu，（兄弟）naihenu saodiga ni..（自己人……）”原来，比利时警方决定遣返乌尔德，要把他送到马赛，在那里等着埃及的警察来交接，然后坐船返回埃及。他特意来到我这里就是要领走他的大黑狗。这时候伊娃、露西娅和萨科齐都来到院子里，伊娃手里拿着四张照片，阿尔贝和那两个助理，以及球员鲁菲克。那是上午研究案情需要，她提前准备的。乌尔德的眼睛马上就亮了起来，他的嘴一直是半张着，我心想：“这家伙又是一个色鬼，看那样子对面前的美女……真是垂涎三尺啊。”忽然我发现他的眼光是停留在伊娃的手上，他抬起头来看着伊娃讲着阿拉伯语：“那个……你的手……，”“怎么……”伊娃的手指细长，在巴黎中心局的女警里很特殊，她抬起手来一晃，斜着眼睛心想：“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色鬼……，”她转身躲开了。比利时同行对我们指了一下手腕，我对露西娅说：“人家时间紧……我们快点吧。”那条黑狗什么都懂知道是来接它了，所以一看到我们这些人，又扑过来，我从来没有见过一只狗会这样的纠结，它一会儿舔舔伊娃的手，一会儿又使劲儿地咬着露西娅的裤子，然后摇着尾巴仰着脖子看着我，嗓子眼儿里发出那种极不情愿的“嗷嗷……”的声音。纠缠了一会儿我笑着对大黑狗说：“留下吧，临时客……别跟着你的主人回去了……。”艾哈迈德严厉地对它喊着，最后“临时客”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我们，还是乖乖地上了车，那辆比利时警车，闪着蓝红两色的警灯绝尘而去。
回到办公室，我把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以及后来我的思路和想法，对大家摊开讲了一下，他们又一次惊讶地站在那里，伊娃瞪着眼睛看着我：“博士……你是不是办案……还是临时客离开……受刺激了吧？远距离遥控……声波，破坏电脑……怎么能做到呢？”萨科齐看着窗外街道上不断通过的车流，怀疑地说：“几声喇叭响……能吗？”正好电脑室主任来电话，询问对昨夜警官公寓所有的电脑遭到破坏，我对那个原因是什么看法。我很肯定地告诉他：“远距离操控声波破坏电脑硬盘，这是十年前的技术了……当然目标是针对我的电脑。”几个人狐疑地相互看着，这才慢慢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再说话了。我大概地把利用声波破坏电脑硬盘的原理讲了一下：“有人想进入我的电脑，但是没有达到目的，于是他们远程操作利用声波……按照机械硬盘驱动器的原理，在每个盘片的扇区内存储大量信息，因此当机械硬盘发生振动的时候，硬盘保护程序会让硬盘停止所有操作，避免刮擦存储盘片和永久损害硬盘。”露西娅悄声问：“昨晚的喇叭声音大吗？”我回想着：“要比一般的声音大一些，多少让人心里烦躁……。”伊娃找出她随身携带的人体保健手册念道：“从医学角度看，声音超过90分贝就会对耳朵造成伤害。当然声音对耳朵的损害，与噪音的时间和强度成正比。44分贝属于人类可以接受的程度，而55分贝就会让你感觉到烦躁，60分贝起开始没有睡意， 70分贝已经令人精神紧张，85分贝让人无法接受你会捂住耳朵，100分贝会让耳朵暂时失去听觉。120分贝瞬间刺穿你的耳膜，而到了160分贝，所有的窗户玻璃破碎，而200分贝使人类立即死亡。”萨科齐念叨着：“好可怕呀……声音竟然有这样大的威力？”伊娃说：“50分贝正常交谈的声音，至于20分贝吗……”她看了看我，接着对露西娅挤眉弄眼地说：“那就是我和博士之间的窃窃私语啦。”我一看，她俩又开始胡闹了，于是纠正几个组员地说法：“喇叭声是响度单位分贝，而声波是频率单位赫兹，不同的单位不能换算。但是零分贝的情况下，人是什么都听不到的。不振动即零赫兹，一般情况下，在振动二十赫兹到二万赫兹以内的时候，人是感觉不明显和能承受的。”
办公室里终于安静下来了，到底是老刑警，活跃一会儿伊娃和露西娅就认真起来，“博士，我们开始工作吧……。”对于她们这个样子我已经习惯了，只要工作任务一确定，她俩就会不顾一切地把全部精力都投入进去。对于第一项：“机器人的某个程序出现了偏差，需要人工调整，这就是阿尔贝不断接近鲁菲克的原因。”伊娃和露西娅都点头：“我们同意博士的看法，现在解开了所谓黑哨的问题，是阿尔贝在调整机器人鲁菲克的程序和状态。”
接下来第二项：“阿尔贝是神秘出资人的台前人员，他掌握了这支球队的内幕，或者以此为把柄对雇主提出条件，由此被灭口以保守秘密。”露西娅说：“这是毫无疑义的，现在可以断定他的死亡与球队有不可分割的联系。”而对于第三个想法：“阿尔贝是在过去三年中被收买的。为了掩人耳目，他从不乘坐飞机轮船出行，与雇主的联系方式是乘坐易卜拉欣游船，在地中海沿岸某地见面。”因为这件事已经被落实了，人们都点头默认。
我再一次强调：“阿尔贝是最关键的人物，可以断定阿尔贝与阿拉伯贵族交往甚密，这个从他内裤里的阿拉伯男人香精，可以断定他多次到过非洲某地，这些线索再一次指向非洲。”这一回两个美女警官不再嘻嘻哈哈，只是严肃的相互看着：“非洲……？”这时伊娃发言了：“阿尔贝死亡时间是2014年三月，经我们调查，易卜拉欣游船从二月末就停泊在摩纳哥附近的尼斯，而且阿尔贝的赛车，还没有登记牌照，说明车辆是在那几天获得的，很可能是为了解决阿尔贝而先赠予他的。车辆出事之后第二天，易卜拉欣号游船离开尼斯开往地中海，经苏伊士运河南下，这些已经被埃及警方证明了。”我看着大家：“所有线索已经指向易卜拉欣游船的主人，那位非洲阿联酋王子。这是我们下一步侦破案子的方向……。”
露西娅提出了一个问题：“阿尔贝的两个助手死于利比亚海面，这很可能是他们两人也知道了内幕。他们去埃及旅游，（又是去非洲）却意外在利比亚遇到海盗，被抢劫后杀害。海盗是意外吗？如果是预谋，那些人同时杀害了整个船上的将近六十人，这个推测准确吗？”我觉得这个线索的指向是正确的，“非洲……还是非洲，对于海盗的真伪，这可能要抓住真凶以后才能确认……。”
大家开始把目光转向费萨球队，伊娃琢磨着：“显然，球队的核心是阿尔贝，其余球员都是业余的，而在进球的时候是阿尔贝在指挥机器人鲁菲克踢球……。”露西娅指出球队最大的空白点：“费萨球队在训练、集结时，没有人目睹过他们这一过程。这支球队出现和消失，都在巴黎国家体育场外面。”萨科齐忽然站起来说：“长官，他们确实存在于虚幻和现实当中……。”露西娅分析着：“踢球为什么要躲躲闪闪，本来就是光荣的事情……，”我说：“只有一个破绽说明，那些球员是不能露面的外国人……你们记不记得那位卢卡库先生说的话……那个大个子，行了一个典型的美国海军陆战队的举手礼。”萨科齐惊奇地说：“难道球队里面还有美国人？”伊娃撇了撇嘴：“那些退役的士兵，应聘踢球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没想到萨科齐这个年轻人，倒有勇气反问起两个大姐大来：“那他们……为什么要掩藏自己的身份呢？”他这句话一下子把伊娃和露西娅都问住了：“……”，我笑了：“这不就是我们侦破案件要解决的问题吗？”
伊娃想起影像和色彩，这是我们已经做出了大量工作成果的，她特意提出：“那些球队队员他们身上的色彩，已经可以断定是从卫星发来的，关键是什么人和为什么要这样做这种照射添加？”我点了点头：“对这件事情的线索寻找不能放松，需要对色彩的作用做进一步分析研究。”萨科齐提起我和他在休达港的遭遇，露西娅分析：“这说明那个背后的组织，覆盖广泛而且他们信息传递迅速，但是我觉得这里应该是个枝节，不会有重大收获。”见习警察刚刚鼓起的勇气，又被打击一下，自己坐在角落里不吱声了。我看他一眼心想：“让这个年轻人好好地磨练一下吧，首先要学会办公室里的故事……。”最后露西娅提起了朱莉大婶儿，“她提醒我们要有重叠思维，就是综合起来想问题……，那么她讲的双重魔鬼……是不是说人和幽灵并存呢……？”
经过梳理问题，侦破案件的方向已经确定，就是“阿联酋王子是主要嫌疑人。”需要在调查中落实几个问题：
（1）阿迈德王子与阿尔贝的联系。
（2）王子的“易卜拉欣”号游船，这些年是谁在管理。
（3）阿尔贝的死亡，与易卜拉欣游船上的什么人有关。
但是我一直在心里想着一件事，就是“贝都因人艾哈迈德，和他的那句模棱两可的话……你的手？……还是手里的东西？”不过我到最后还是没说出来只是想着：“要是能在非洲碰到他，再仔细地问一下就好了。不过这个可能性……没有了。”
伊娃和露西娅用国际刑警的网络，从非洲到阿联酋再到迪拜，一直追查“阿迈德王子”的情况，而所有的答复都是“没有此人的材料……。”我敲着桌子确定了下一步的行动：“好吧，现在我们去非洲……这是主要目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