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松再一次从昏迷中醒来,这是他不知道第几次陷入昏迷了,他已经有些习以为常了,自从剑老开始对他进行特训,每天过得都和地狱一样,除了累和苦就没别的了。
不过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陆松在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下,收获也是显而易见的,他发现自己的体能越来越好了,身上的肌肉也变得比原先有料了,原先跑两个时辰所用的体力现在可以跑三个时辰了。
不过体能的增长并不能给他的生活带来好的改变,因为在他那如魔鬼一般的师父驱赶下,马车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了。
陆松发现自己依旧摆脱不了每天累晕过去的命运,不过神奇的是,这几天醒来就跑,跑完就晕,根本没有时间进食的陆松却丝毫感受不到饥饿,这似乎与师父每次趁自己昏过去喂自己的药有关。
而为了应对陆松口渴,剑老每次间隔一个时辰就会让乌尔格骑上一匹马落到后面给陆松送水。
魔鬼毕竟是魔鬼,剑老哪里会让陆松轻松满意地喝到水,当陆松心怀感激,几乎热泪盈眶地打开容器,结果扑鼻而来一股酒气。平日里并不怎么喝酒,酒量也算不得好的陆松一刹那间眼泪都快下来了,狠啊,师父是真的狠啊。
不过多说无益,渴还是渴的,不喜欢也得喝,陆松后来对酒的依赖很大程度上就是这个时候被培养起来的,陆松后来也不禁揣测,当年剑老是不是也被师父这么练才嗜酒的?
秋风越发寒冷了,好在阔气师父准备好了所有人的冬衣,陆松发现自己这个师父有提前安排好一切的习惯,在某些方面,这样的师父还挺不错的。之所以会对师父有这样观念的改变,也是因为现在经过半个多月奔跑锻炼的陆松,现在已经能无压力地跟上马车前进的最快速度了。
如此进步速度,令剑老都有些咋舌,才短短半个多月这小子就达成了自己预估最快一个月才能达成的目标,这小子的潜力似乎真的深不可测,比之当年也是天才的自己也不遑多让,这样的徒弟,令他本人也是比较满意的。
当然最让剑老满意的既不是陆松的天赋,也不是他哪怕累晕也不放弃的精神,而是徒弟捎来的芍春美酒,剑老嗜酒一生也未曾在之前喝过如此风格的佳酿。就是不知道好徒弟陆松在知道这个真相后会不会再气晕过去……
荒郊野岭,两辆看上去就很有打劫价值的马车,加上一群看上去都是老弱病残的人。在盘踞这片山头已久的响马看来就是行走的摇钱树。
领头的长着一张驴脸,脸上斜拉着一道骇人的刀疤,江湖人称驴疤爷。
驴疤爷正带着手下骑着快马在自己的地盘里打秋风,被手下一个机灵的狗腿子汇报了陆松一行人的状况,顿时两眼放光,舔了舔嘴唇大喝一声:“兄弟们!老天爷赏饭啦!都随我来!”
快马崩腾,尘土飞扬,x早早便感应到这伙人的靠近,正准备告知乌尔格,而行走江湖多年经验丰厚的剑老却已经通过大地传来的细微震动察觉到了不速之客的到来。
原本快速前进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跟在后面跑的陆松第一反应就是怀疑出事了,至于是不是剑老良心发现,停下来让他休息,这种可能他想都不会想,因为根本不切实际。
跑到马车边正想询问剑老怎么回事时,随着双方距离的缩短,就连陆松也已经能感受到大地的震动了,心里顿时恍然大悟。
响马们像一群蝗虫一样呼啦啦地从山上侵袭而下,驴疤脸拔刀出鞘颇有威势地向前一挥道:“小的们,男的全部杀死,女的留下活口,给我上!”
剑老面色平淡地看着从山上直冲而来的响马摇摇头,口中念叨了一句:“死有余辜。”便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们。
剑老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利剑,丢给了陆松然后语气轻松地安排道:“去,把蝼蚁都踩死。”
陆松接过剑,挥了两下,近日的锻炼效果显著,自己原先双手挥剑还有些勉强,现在单手劈砍犹有余力,顿觉信心大增。
驴疤脸看着摇钱树里站出来反抗的唯一一个年轻人,顿时狂笑不止,连带着整个马队都开始大笑连连,没有人把陆松放在了心上,不是轻敌,实在是陆松的样子内行人一看便能知道是什么水平。
事实也正如驴疤脸所想,马匪们总共十个人怪叫着从多个方向策马杀来,冲在最前面的经过陆松身旁时便是狠狠一刀劈砍而下。
陆松保持着大脑的冷静,敏锐地判断着局势,他知道这是一场难度堪称极限的大战,但他并非没有胜机,他想获胜就一定不能犯错,哪怕是一小步错误。
陆松把身体向右侧一摆,躲过攻击,随后身体像弹簧一样又摆了回来,他两脚猛地在地上一踩,高高跳起果断地一剑抹在了马匪的脖子上,一个敌人就因为大意付出了自己生命的代价。
不过陆松现在高兴还太早了,两个敌人就在下一个刹那从两边包抄掩杀而来。陆松把身体向后一倒,躲过了二人的刀锋,但由于用力过猛,自己的脑袋摔在地上有些晕晕的。
这也导致他没能及时察觉到其中一个马匪改变了刀的走向,一刀喇在了他的左胳膊上,疼痛刺激着大脑一下子就让陆松清醒过来,没工夫处理伤口,爬起来想反击时,两个响马已经拉开了距离,而下一批三个敌人已经到了面前。
陆松调整了一下呼吸,转换了策略,这次他不再选择躲闪反击,而是飞起一剑刺向中间的马匪,这一下属实出乎了马匪的预料,左右两边的马匪害怕砍到同伴束手束脚施展不开,而中间的也被陆松搏命的气势所压落了下风。
陆松一剑虽被挡开,但紧接着飞起的一脚却实打实地踹在了那人的马身上,那马受此一下失去了平衡翻倒在地,因为冲势太急,马匪也被重重地摔了出去,好巧不巧头着地眼看是没得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