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顾废后……当真靠谱么？
她们怎么觉得，顾废后一点也不靠谱啊！
可如今她们已经表了态了，太妃那边肯定不要她们了的，她们也只能去顾废后那儿。
想着，几个侍女简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奴婢愿意追随皇后娘娘！”
顾皇后听了，这才满意，挑衅似的看向崔太妃，“怎么样？我这才来，你的侍女，就成了我的了！”
可崔太妃却半点也不着急，只可悲地看着顾皇后，嗤道，“真是没想到，我儿喜欢了一辈子的女子，居然会是你这样的，真是可悲啊！”
这顾子衿，怕是已经疯了吧？
还真以为能抢得了她的侍女？
崔太妃想着，就看了眼那几个侍女，淡淡道，“给你们一次机会，替本宫杀了顾子衿，本宫就准许你们回来。”
杀、杀了顾废后？
几个侍女一听，顿时就犹豫了起来。
那虽说是顾废后，但再是废后，那也是先帝的原配发妻啊！
她们要是真把人给杀了，回头皇帝皇后问起来，可怎么办？
几个侍女明显是犹豫了，可当几人见到崔太妃投过来的目光后，倒是下定了决心。
算了算了，左右顾废后是被皇帝皇后扔来这儿的，可见，皇帝皇后说不定还想看到顾废后被杀了呢！
几个侍女咬咬牙，一道朝顾子衿走过去。
顾子衿哪里甘心就这么死了，见几个侍女凑近，一着急，就大声喊了出来，“崔太妃难道就不想再见到先帝一面？”
“你说什么？”
崔太妃面色大变，赶紧看向顾子衿，怒目道，“顾子衿，你什么意思？我儿难道没死？”
可却在这时……
顾子衿正要开口说呢，数支利箭就穿透了顾子衿的胸口，“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啊！”
几个侍女吓得脸色发白，赶紧躲到了一边。
“顾子衿！”
崔太妃被吓到了，可心里更加关心儿子的事，赶紧问道，“顾子衿你先别死，你倒是快把我儿的下落说出来啊！”
“顾子衿……”
可不管崔太妃怎么喊，顾子衿也想开口，都已经说不出来了。
顾子衿只觉五脏六腑疼得快要炸裂，呼吸也越来越不顺畅了。
顾子衿侧头，最后看了眼崔太妃，然后就直直地倒了下去。
“啊！”
那几个侍女又一次被吓到，躲在边上不敢出来。
崔太妃气急败坏，拼命地拍着床榻，朝顾子衿大声喊道，“顾子衿你别死啊！你还没回答我，你还没回答我……”
那几个侍女见外头没有动静了，胆子也就大了，壮了壮胆子，上前探了探顾子衿的鼻息，却吓得缩回了手。
“啊！没鼻息了！”
几个侍女实在是被吓得不轻，赶紧朝崔太妃说道，“启禀太妃娘娘，顾废后没……没鼻息了！”
没鼻息，也就意味着断气了。
崔太妃面容狰狞可怖，抬起头，朝那几个侍女大声吼道，“你们懂个什么？顾子衿不能死，她不能死，给本宫把她救过来！”
顾子衿死了，那她上哪儿去找她的儿子？
想着想着，崔太妃只觉得气血上涌，喉底甜甜的，一个没忍住，一口鲜血就这么喷了出来。
“太妃娘娘！”几个侍女大惊失色，赶紧安抚起崔太妃来，又派了其中一个去请太医来。
可等到侍女把太医请过来时，崔太妃也背过气去了。
太医坐在病榻边，因长年只能在黎宫的缘故，十分不待见崔太妃这些罪妃，只搭手替崔太妃把脉，然后说道，“崔太妃是急火攻心，晕过去了，让她休息会儿，明日就没事了。”
几个侍女听了，连忙朝太医道谢。
可那太医却冲几个侍女摆摆手，满脸的烦躁，“一个罪妃罢了，还真把自己当成主子了，娇气！”
躺在榻上的崔太妃，原本有点好转了，可一听到他这句，顿时翻了白眼。
可太医却已经不愿意再管崔太妃了，直接就走了。
……
黎宫离邺都不算太近，再加上黎宫的宫人懒怠，顾子衿和崔太妃相继薨逝的消息，在半个月后才传达到。
听到顾子衿死了，赵明瑜半点也不意外，顾子衿的薨逝，原就是他们安排好的。
可听到崔太妃也薨逝了，赵明瑜倒是有些意外，说了句，“崔太妃毕竟是先帝生母，虽说有罪在身，但人死如灯灭，不必太过计较，就让礼部按照‘妃’的规格下葬吧！”
宫人听了，连忙应下，又问了句关于顾子衿的后事。
赵明瑜却皱起了眉头，不悦道，“顾氏虽说是先帝原配发妻，但她毕竟是个罪人，且身上并无封号，便不能葬入皇陵，直接找个地方安葬了便是！”
顾子衿还想得到多高规格的下葬待遇？
门儿都没有！
那宫人正要应下，就见另一个宫人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道，“启禀皇后娘娘，陆山长在殿外求见！”
“师父？”
赵明瑜又惊又喜，完全忘了顾子衿的事，直接抬脚走了出去。
出来后，赵明瑜却愣了愣，看着师父的面色，大概猜到了。
师父应是……为了顾子衿来的吧！
不知怎的，她心里竟有些不舒服，可她又没那个资格质问师父。
毕竟，师父和顾子衿是四十多年的好友，师父会进宫来，才是正常的。
“师父来了，进去坐坐吧？”
赵明瑜收敛好心头思绪，扬起笑脸迎上前，轻轻说道，“杨琮这会儿并不在殿内，只有你我师徒，师父尽可放心。”
陆山长一听，就知道徒弟肯定是已经猜出来了，难免就会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她来都来了，不说，也说不过去。
“也好。”陆山长点了头，然后与徒弟并肩进了内殿。
进来后，赵明瑜便屏退了所有宫人，连莲心也退到了门外。
赵明瑜微笑着开口，“师父今日进宫来，是为了顾子衿吧？”
听到徒弟称呼好友为“顾子衿”，陆山长就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开口了的，却还是点了头，“是，为师确实是为了子衿来的。”
“子衿自作孽不可活，为师不怨任何人，可子衿如今死了，明瑜，你能不能看在为师的颜面上，让她和明远帝合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