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
齐王听了，一张俊脸气得通红，赶紧朝明远帝指天发誓，“皇兄，你可千万别听她说的，臣弟就是再饥不择食，也不至于找一个老娼·妇啊！”
“这一切肯定是端容郡主和宁嫔她们一起设的计，为的就是害臣弟！”
一说，齐王就像是忽然有了思绪似的，指着赵明瑜骂道，“端容郡主，本王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污蔑本王？”
“污蔑？”
赵明瑜挑眉，露出十分困惑的模样来，“臣女实在不知，臣女方才污蔑了齐王爷什么，毕竟臣女只是说了句，这位嬷嬷去找了齐王爷，其他的，臣女可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赵明瑜还朝他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来，表示无奈。
“……”齐王见了，气得差点喷出血来，怒目瞪她，“你少在那儿装！你方才那番话，可不就是在污蔑本王？难道本王还冤枉你了不成？”
齐王气得胸·口此起彼伏的，要不是他不打女的，他一拳肯定早就打过去了。
这个端容郡主，就是再害怕宁嫔和太子的势力，也不能这样冤枉他啊！
今儿要是那嬷嬷是个年轻漂亮的，被冤枉了也就冤枉了，可那嬷嬷长得那么吓人，叫他怎么能忍？
尤其是一想到今儿他还把那嬷嬷给……
他就想吐！
“十皇兄，你确实是冤枉了阿瑜。”
一直没开口的杨琮开口了，凉凉地瞥他一眼，“正如你方才所说，阿瑜和你无冤无仇，犯不着来污蔑你。”
“如果你要说是因为阿瑜害怕太子和宁嫔，那就大错特错了，阿瑜不是那种胆小如鼠之辈，此事不管如何，都是你自己不够谨慎，被人发现了，却还没胆量承认。”
杨琮不是赵明瑜，上阵杀敌多了，身上也自带一股杀气。
齐王见了他，顿时就自觉矮了一头，怂道，“可是十九弟，我这是真没有做过那事，我也是被人设计陷害了的，你们怎么就不信我呢？”
说着说着，齐王声音都哽咽了起来，就差没又一次哭了。
“此事不是你所为，难道还能有人逼迫你？”明远帝张口，堵了齐王所有没说出口的话。
这个没点眼力见的十弟！
明远帝眸底划过一抹狠意，张口道，“此事你也不必再说了，你既心仪这个嬷嬷，那朕就将她赐给你，是要做侧妃还是做侍妾，都随你自己！”
“另外，今夜原是为十九弟庆贺的日子，却被你败了兴致，你既在宫中做出这等事来，那朕也不能再袒护你。”
“传朕旨意，降齐王为淮州王，封地迁往淮州，从此以后，无诏不得回邺都！”
无人注意到，这番话说完，明远帝眼底闪过一抹快意。
这么多年了，可算是让他逮着机会一解心头之恨了！
他最恨别人拿捏他，偏偏这个十弟半点都不知，总搬出李太妃来压迫他！
李太妃虽只是太妃，但却和他母妃交好，李太妃的颜面，他不能不给。
可这一次，是众人有目共睹的，便是李太妃跑来求情了，也没用了！
这般想着，明远帝心情就更好了，连带着对赵明瑜的印象，也好了不少。
还算赵明瑜知道该怎么选择，如此看来，倒也堪为秦王妃！
“不，皇兄，臣弟真是冤枉的，臣弟……”齐王一听，吓得赶紧辩解。
可明远帝却不愿再听他说了，直接让裴公公把人拉走了。
一场宫宴，人人自危。
好在没过一会儿，明远帝便回了御书房，批阅奏折了。
顾皇后倒是想留赵明瑜问上几句，可想到时候也不早了，便就只好先压下不提。
很快，众人一一离宫。
……
从宣武门出来后，赵明瑜和杨琮并肩走着，却谁也没开口。
走了一会儿，快要到赵府马车那儿了，杨琮这才说了句，“阿瑜，方才你为何不直接指证了宁嫔？”
那种情况下，若是这丫头顺着领路嬷嬷说的，指证了宁嫔，便就能报仇了。
“……”赵明瑜一听，顿时很无语，朝他翻了个“你是不是傻”的白眼。
见周边没人，赵明瑜这才压低声音道，“皇上对我有偏见，况且皇上虽不喜宁嫔，但宁嫔始终是杨栋生母，只要杨栋一日是太子，皇上便一日会护着他的名声。”
“倘若我指证了宁嫔，就等于指证了杨栋，世人便会以为，明远帝眼光不行，选了个不堪为太子的太子，从此，明远帝便会失去民心，更加记恨于我。”
“可若是我指证的人，是齐王，皇上只会高兴，不会责罚，连带着对我的印象，也能更好一些。”
“再者，即便我没有指证宁嫔，可皇上心里却清楚得很，明面上不好责罚宁嫔，私底下，必定是不会放过的。”
一席话说完，赵明瑜略有些口干舌燥的，休息了下才道，“你这是打仗打得傻了，还是芯子被换了？”
最后一句，颇有深意。
“……”杨琮面上一热，咳嗽一声，说道，“是我关心则乱了，我只是想着，那样你便能报了仇了。”
一直生活在仇恨里的阿瑜，太让人心疼了。
杨琮面上满是歉疚之色，又带了些许自责，略微垂眸。
赵明瑜见了，到底还是软下了心肠，与他说道，“想报仇，非一日之计，得徐徐图之，我若是真的指证了，明远帝会以为，我心狠手辣，毕竟那领路嬷嬷的下场如何，你也是看到了的。”
说起最后一句，赵明瑜眸子里还带了打趣笑意。
杨琮红了脸，连忙说道，“阿瑜，我绝没有多看那嬷嬷一眼，你信我，我的人和心，都是你一个人的！”
“……”这回换赵明瑜语塞了。
这厮！
不过是去边关打了两个月的仗，一回来，变得更油嘴滑舌了！
赵明瑜撇撇嘴，干脆跳过这个话题，“行了，你去了边关这么久，除了打仗，可有去过其他地方？”
说着，赵明瑜停顿了下，又道，“我从小到大便没去过其他地方，不如你和我讲讲，边关的风景人情吧！”
听着她说的，杨琮侧头看过去，见她眉眼里带了丝向往，心头不由酸涩了下。
“阿瑜，等你报了仇，我带你四处游山玩水！”杨琮张口，神色十分认真。
赵明瑜心神一震，和他相视一眼，莞尔应了声，“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