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装病躺了两个月的冗居甚是枯燥乏味,总算是熬过了头,熬渊似沐春风欣然地在金思的陪同下来到了南院。金思也为了熬渊能够康复陪他熬了两个月,期间课也未上,除了照顾熬渊生活起居,其余时间都在寝房中一边照料他一边打坐修炼。
这两个月也未见聂宗云,想期间她也会逾越过红线来看他,但她并没有,也许是她经过此事没少被教育了一顿,懂得遵守派规了。熬渊特意先去她堂中找她,一路来学生异样的目光投过来,一些学生也主动上来询问当时的情况,对他既是感慨又是钦佩,他也并未理会,淡然朝聂宗云的学堂走去。
来到她堂中门口,迎面便撞上了她,聂宗云手里抱着一沓簿子,见是熬渊心里甚是欣喜,但那深深的愧疚也随之而来,她低着头语声有些衰:“你,你好了。”
熬渊淡淡笑了笑:“怎么?我好了你不开心吗?”
聂宗云抬起清澈的眸子,盈盈笑意地对他说:“开心啊,肯定开心啊。我想给你看样东西,是我亲手做的,这两个月你一直没出寝房,我没有机会亲手送给你。”
熬渊有些好奇地说:“什么东西?”
“你等一下!”聂宗云随即回去了堂里,须臾了一会儿,她手里攥着一叠彩丝呈在了熬渊面前:“你看。”
熬渊不解地问道:“丝线?有什么用?”
“这可不是普通的丝线,跟我来,等会儿你就知道。”聂宗云迫切地拉着他朝广场去。
二人来到广场,聂宗云迫不及待地为他展示:“这可是牵灵丝,只要往上面注入微薄的灵力它就能随你的意念动起来,我花了一个多月织了一只彩蝶。”接着她朝牵灵丝织成的丝蝶中注入了微薄的灵气,紧接着原本一叠丝线在她手中变化成一只彩蝶,彩蝶栩栩如生扇动着翅膀飞舞了起来。
熬渊惊奇地伸出手,他还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彩丝,彩蝶落在他的手心又焉了下去成一叠丝线。
“你也试试,很好玩的。”聂宗云说。
熬渊学聂宗云往丝线中注入微薄的灵力,丝线又再次奇异地化作彩蝶,他心里感觉与彩蝶出现一种微妙的牵绊,在他的意念下彩蝶姗姗起舞,接着又回到了手心焉下成一叠丝线:“太贵重了,你的心意我领了,还给你。”
聂宗云有些失落地看着他:“我知道你还在因那天的事心里怨我,但我从那天起我发誓真的改了,这两个月我都在好好修炼,没再触犯任何派规,以后也不会了。”
熬渊淡笑道:“如果我还在怨你,我就不会来找你。”
“可是你原谅我了为什么不收我送你的东西?”聂宗云困惑地说:“这个牵灵丝很贵的,是我特意……送给你的。”
“就是因为太贵重所以我不收,你还是自己留着玩吧。”熬渊淡笑道,但心里并未像她所说还在怨她。
“你不收就是心里还没原谅我。”聂宗云心切既伤感道,眸子中莹莹闪着泪光:“我知道我这人平日里只知道玩,惹事生非,不思进取,但我保证会改。”
熬渊看着她眸子中的眼泪欲要翻滚而下,周围人很多,可不想引起误会,赶忙道:“好好好我收我收。你一个堂堂青峡大世家千金,我可不想被人看到我是在欺负你。”
聂宗云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随即欣笑道:“真的,你没在怨我了吗?”
熬渊点了点头:“我一直都没在怨你,你的礼物我真收下了。”
“不许反悔。”
熬渊略表无奈地说:“是是是,额,没什么事我就回堂了。”
“嗯。”
……
熬渊远远就见一名少女站在他所属的堂外向内张望,看相貌正是洪燕,他感到无奈,上去跟她打了招呼:“你还好吧。”
洪燕回过身见是熬渊,眼前这个少年清扬俊郎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心里顿时感到心动,她莞尔一笑讪讪道:“我叫洪燕,我听闻你康复了特意来感谢你。”
熬渊淡笑道:“我们到广场上聊吧。”
“嗯。”
二人踱步在广场。
“我那天以为自己就要死了,那么高的地方没想到你居然会跳下来救我,险些让你丧了命,现在看见你康复了我心里也好过了许多。我为那天对你的冒犯向你道个歉。”洪燕十分愧疚地说。
熬渊轻轻吁了口气:“同门有生命危险,我怎能袖手旁观。”
少年凛然的话令洪燕心里对他更是钦慕:“你是第一个在我生命中最重要时刻出现的人。”
这句话令熬渊心里甚是尴尬,不用想都知道她话中的深意,但他继续装作懵懂不知的样:“啊?其实……我当时也没多想什么……”
须臾了一会儿:“我有东西要送给你。”洪燕从她的绣花荷包中掏出一叠牵灵丝,讪讪地说:“我用牵灵丝织了一朵花送给你。”
熬渊心里有些奇怪怎么又是牵灵丝,婉拒道:“我怎么好意思收你的礼物,你的心意我心领了。”
洪燕迟疑了一会儿,笑着把牵灵丝塞在了他的手里:“请你一定要收下,这是我的一片心意。”
熬渊看着她恳求的目光,也只好勉为其难地收下,淡淡道:“那好吧。”
洪燕就在此时脸颊上泛起一阵红晕:“那,那这个月末你有空吗?”
“额,怎么了?”熬渊感到难堪,心想她该不会喜欢上自己了吧。
“我想请你去我家中作客。”洪燕面带羞涩地说。
熬渊有些不知所措,略略思忖了一会儿又婉拒道:“我月末要回家,没有时间。”确实他来到派中两个多月了,两个多月卧冬虎每个月都会派人捎来一千的铜币以及问候的信封,信中多讲的是月娘有多么念他,让他有空回去看看,来到派中前也未向月娘亲自告别,他心里也感到有些愧对于她,想着这个月末放休半月正好回去看看。学生在派中每修习一个月半便放休半个月。
洪燕心里有些小失望,莞然一笑说:“没关系,等你有空了也行。”
熬渊不想再与她说下去,找了个理由脱身:“我还有些事,我们有时间再聊吧。”
洪燕笑了笑:“好,那我们有时间再聊。”
……
此时已是正午,熬渊上完课便回到了寝房,寝房中秋独秀和金思二人都在。
熬渊把聂宗云和洪燕送的牵灵丝拿了出来扔给了二人:“秋少、金思,送你们一样东西。”
二人接过牵灵丝,面上甚是惊讶,秋独秀给牵灵丝注入灵力,见一只彩蝶翩翩起舞:“哇,熬渊,你把女孩子送你的牵情丝都给我们了。真是暴殄天物。”
熬渊微微皱起眉头:“牵情丝?不是叫牵灵丝吗?”
金思一副怪笑地对他说:“这确实叫牵灵丝,但也叫牵情丝。熬渊你不会不知道这牵情丝是做什么的吧?”他手中一朵绚丽的花缓缓展开花瓣。
熬渊尴笑道:“我还真不知道。”
秋独秀从铺上翻起了身,羡慕地看着熬渊:“熬渊别装傻了!。?赠送牵情丝是男女之间对对方表达爱慕之意。”
“。熬……渊,是谁…!…送你的?”
二人异口同声地说,迫不及待想知道究竟是谁送给熬渊的。
熬渊有些难为情,一把从二人手中抢过牵灵丝,不是他舍不得,虽说他对聂宗云和洪燕没那个意思,但毕竟是女孩送给他的倾慕之礼,并不是普普通通的礼物,就这么随便赠予别人有些对不住她二人:“我不送了。”
秋独秀坏笑地指着他:“你看金思,像我们熬渊这么大义凛然、舍身救人、英姿勃发的美男子必然有人为他心动了。”
“熬渊究竟是哪个女的?”
“不告诉你们,而且我可没那意思,只是别人一厢情愿送我的,我也只是勉为其难收下,你们俩别误会啊。”熬渊尴尬地说。
二人软磨硬泡地继续询问他,熬渊依旧不肯告诉他们,以秋独秀那伶嘴若是让他知道不得大肆乱宣扬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