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今天为什么没见到窦明和鲍正吗?”在满意地审视了曹宁狼狈不堪的样子之后,戚耀文开口问道。
“你们……窦明……”曹宁有气无力地喃喃着,双眼极力想要躲开两盏射出耀人光芒的大灯,它们正直直地将他照的泪流满面。
“你的五里园据点已经是我们的了。你城内的住宅和工厂也已经……嘿嘿,你虽然没结婚,可那几个通房丫鬟可长得都不错啊。”戚耀文将真真假假的消息都混合在一起,吓唬着曹宁。
听到不但五里园据点被攻占,城内的住宅也可能被查抄,曹宁猛地抬起头来,又被刺眼地白光逼得低下头去,喊着:“你们……你们把我的初晴怎么了?”他喊着他最喜欢的丫鬟的名字,但很快他意识到这可能只是要他心神不定的手段——他过去勒索拷问时也常用这种方法。
“曹先生,曹庶长”,戚耀文喊着曹宁的爵位,笑道:“你的五里园据点被我们占领可完全不假,里面有多少财务我们可一清二楚。”说着他拿起一张纸念到,“五里园曹宅卧室暗格,藏有保险箱一个,内含梁溪元十万,江海银圆五万。后院假山密洞一个,内藏密码箱一个,其中金条十根,珠宝若干……”他念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或许我们有遗漏的不是吗?不过没关系,很快就不会有了。”
“啪,啪!”戚耀文拍了拍手,外面走进来一名士兵,手里拿着一个像电话机一样的东西,这台“电话机”通过几根导线连接到几个夹子上,房间里的人都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台机器,他们很少见到有犯人要用上这台机器的时候——这是一台电刑器。
“先好好伺候伺候曹爷,晚些时候我们再来谈条件。”戚耀文说着走了出去,他一是不想看到一个大男人被剥光之后,在一些地方夹着电极的样子,二来具体谈什么条件,虽然他和吴凝已经和汤辉哲在电报上有了一些交流,但这样重要的事情还是让领导回来了再决定的比较好。
“嘎吱吱,咣当当——”五里园据点的一处地下室里,随着一扇厚重的铁门被打开,门口粗大的锁链掉在了地上。与铁门外皮的斑斑锈迹和门外走廊里阴森的气氛截然不同的是,铁门内的房间里光线明亮,温暖如春。地面上铺设着华美的地毯,洛可可式的梳妆台上却一片狼藉——许多物品都在之前的炮击中被震倒摔碎了。
一双沾着泥土的军靴停在了门口,反复在地上蹭了蹭之后,靴子的主人看了看靴底,不满意地啧啧嘴,干脆脱掉靴子走进了房间。两个容貌无比相似的少女互相拥抱着躲在墙角,低着头,一边颤抖一边抽泣着,不敢看向走进房间的人。
“郝云,郝雨?”来人仔细看了两名少女几眼,问道。
一名少女抬起头来,又在来人军人的眼神中害怕得低下了头去。
“我叫汤辉哲。”来人又开口道——他正是汤辉哲。“虽然我实在是不喜欢这样让美人受惊吓的场面,但还是要说,很高兴认识你们。”
在攻入五里园据点后,汤辉哲和窦明便开始打扫战利品。根据两人临时约定的协议,据点的人口全部归汤辉哲,财产的分配则在据点中划出一道中轴线,在哪一边就算谁的。双方士兵随即开始了令人愉快的战后活动——打扫战场。
在审问俘虏的过程中,汤辉哲意外得知曹宁在五里园据点内有一个金屋藏娇的地方,常用来关押抢来的美貌女子。而如今里面正关着两个刚掳来不久的少女,由于是准备给曹宁的,因此掳来之后无人敢欺凌,而曹宁又正好一段时间没有“光顾”这里,因此这两朵鲜花便直接被汤辉哲采了过去。
两名少女是少有的同卵双胞胎,容貌相同,身材高挑,原是江海要塞贵族家的女儿。不久前,由于家族在政治斗争中失势,二人被卖为奴隶,正要拉到某地发卖时,商队被一伙土匪抢劫,郝云郝雨便落入土匪手中,而土匪又向曹宁销赃,最终她们被关押在五里园的这个地下室内,迎来了她们新的主人。
“给她们弄些吃的。”汤辉哲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已经下午一点了,战乱中显然没人给郝云和郝雨送来食物,她们已经饿了两顿了。“晚些时候我来看她们,今晚就带回宝界山。”
“队长,这不符合安全条例!”同行的卫兵赶忙劝阻道,他以为汤辉哲今晚就要“办了”这两个少女,在不知道她们和曹宁感情的情况下,他坚决反对汤辉哲和她们有任何接近的机会。
“只是带回宝界山而已,不是带回我的府邸。”汤辉哲没好气地看了卫兵一眼,随即便离开了这间房间。他不会再回到这个房间了——就在这一刻,他决定让这两个少女的未来不要像这废土世界中千千万万的底层人物一样受苦受难,也不再像她们童年的生活那样浮华奢靡——但在这个他再也不会到来的房间里,看着两个命运沉浮自己却完全不能掌握,两个在每一位征服者面前颤抖着惊恐着的少女,他自重生以来第一次下定决心,要改变这个世界。或许他一生能做的事情太少,但他想,至少自己一定能够留下一点什么,就从这两个少女开始。
傍晚,郝云和郝雨萎靡不振地坐在一辆吉普车的后座上,“姐姐,你说他会不会……”颠簸中,郝雨开口问话,说了半句却说不下去了,她很清楚,郝云也不可能知道汤辉哲究竟想做什么。
“今天中午的那个人,是我们最终的……买家了吗?”郝雨换了一个问题,可郝云依然摇了摇头,表示完全不知道。
郝雨低下头去,可郝云却突然开口了,“他一定是个地位很高的人,同时我看出来了,他喜欢我们。”
“喜,欢?”郝雨疑惑了,这个词离她太遥远了。即使在她还是贵族小姐的年代,她的命运也不过是成为联姻的棋子,几乎不可能得到那些她床头的烫金小说中说的叫做“爱情”的东西,何况成为奴隶后,她唯一的命运就是成为某个买主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