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是一个学生的分水岭,学生的这前十来年的学习,在此刻过后,将会决定自己后面的人生走向如何。
所以一般来说,在这种关头,学生们都是会把精力扑在学习之上,时间非常紧张。班上的同学如丁四芳、李莹等,都基本上把一切与学习无关的事情抛却。而林锋此刻虽然心中难过,但是眼看即将高考,也只能是化悲伤为学习动力。
当然,就像是任何一个地方,都是有坏人一样,学校也不例外,总有那么几位学生,生性桀骜,不可世事,家中生活优渥,以至不思进取,来学校纯粹是因为家中父母不暇顾及。虽然在学校里的时候,明面上惧于老师们的严厉,不敢过于张扬,但是总有老师照见不到的地方,就是他们的乐土了,老师们也心知肚明,只要这些个别学生不惹事,都是睁只眼闭一只眼。
午饭时间,现在大家都在忙着复习备考,食堂里这个时候人已经很少了。林锋吃完饭,准备从食堂去教室自习,李莹今天和黄敏一起外出了,所以林锋今天自己一个人,正想出门,却是被人拦住了去路,林锋欲往左边走过,但来人没有让开的意思,又拦住左边,林锋抬头一看,原来是隔壁班的白风。
这白风可是在些背景,学校里只要不是新生,都是知道他的,这人平时学习不怎么样,惹事倒是一流,开学生大会,没少被批评过,但是开会完之后,原复原样,死性不改,无奈于家境又有些殷实,上下关系打点的很好,所以只要他不惹什么大事,都不会管,同学们也都不会去招惹他。
林锋抬头看像白风,问道:“你有什么事?”
“啪……”回应的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林锋猝不及防,被打得后退了几步,眼冒金星,怒视着白风,道:“你是不是有神经病,我惹你了没有?”
白风笑道:“你没有惹我呀!但是我看你不顺眼,想打你,怎么样?你不服气吗?”林锋怒了,骂了一句,正欲冲上前,却是听到一声喝斥:“住手!”二人转头看去,却是看到副校长高明正巧从食堂门口路过。这位副校长,个头不高,但是脾气不小,而且教学能力很强。是专带毕业班,平时不苟言笑,狠抓学习,在他手下的学生,不分男女,只分成绩,男生捣蛋直接用脚踹,女生就拿竹棍子抽,一段时间以来,学校内有些非议,一方认为这种教学的方式有一些暴力,容易遭到学生家长的抨击,而且教育局三令五申不得打骂体罚;但一另方则认为,虽然是有些暴力,但终究的目的还是为了学生的学习,现在是学习阶段,而且面临毕业,这个时候如果不严管,那么就是对学生的不负责。
但奇怪的是,并没有一位学生家长站出来反对高明的教学方法,所以本着对教学质量、对学生负责的观点为,大家也就默认了高明的方式。
只是白风一看到这高明,吓的脑袋一缩,急忙换了一副谄媚的笑脸,对高明道:“高老师,您来的正好,您看,林锋这小子坏得狠,他想打我。”林锋为之气结,怒火中烧,怎么学校居然还有这样不要脸的人呐。正欲辩解,只听到高明怒道:“混账!我刚才一直站在你背后,你看他不顺眼,就打他,不服气?那是不是现在你看我不顺眼,是不是也想给我一个耳光?”白风心中一惊,还没反应,就听到“啪”,左脸火辣辣的。原来是高明说完就走上前,甩了白风一耳光,道:“你服不服?告诉你,学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时我可以不管,但是被我发现你公然惹事,这就是我处理,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服气,你可以随时去找你的关系。现在马上给我滚。”
又转头看向林锋道:“还有你,这种人以后再找你,你和他废什么话,用力揍他就是了。”说完就离开了,林锋木然,在一旁的其他没来提及离开的学生也是感觉很奇怪,今天高老师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在班级里,有这么一个不成文的调侃,说道是:这个年级是有个东锋西风,东锋就是指的林锋,而西锋,则是指的白风了,一个是年级前十,一个是全校倒十,真的是东边的太阳西边的雨,只是今天这两个人的梁子,怕是真正结下了,以白风的个性,只怕是不会就这么算了。
再说白风离开之后,就碰到了平时在一起臭味相投的徐涛,只见徐涛跟上了白风,道:“风哥,不要紧吧!”白风此刻心中正不痛快,突然来一个撞枪口上的,就道:“滚一边去,别他妈的来烦我。”这徐涛一听,也不生气,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我刚才随手录了一个小视频,本来觉得可能会对你有用的,比如发网上,再加个博眼球的标题:某高中老师当众抽学生耳光,问其服不服?但是现在看来,风哥怕是不需要了,看来我是好心的热脸贴冷屁股上了。”
白风一听,脸色有些缓和,停下了脚步反问徐涛道:“真的?没骗我?”徐涛点点头,认真道:“真的,我知道你这次是受了一个人的委托,才对林锋发难,但是说真的,你家里又不缺钱,你为什么要和林锋过不去啊?难道是为了李莹?”听完徐涛的话,白风好像是一只被人踩到尾巴的猫,上前一把抓住徐涛的衣领,双眼赤红,咆哮道:“你说什么?老子就是看他不顺眼而已。关李莹什么事?”徐涛一把推开有些疯狂的白风,道:“我知道你私下喜欢李莹,每次你惹事都是想引起她的注意,只是效果往往都是反的,她都没有正眼看你一眼。不是吗?”
白风顿了顿,道:“那个视频帮我发出去,把高明这老家伙要狠狠的整一顿,最好是搞跨他。还有林锋那个杂碎,必须让他消失。”白风特别在消失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看着几近疯狂的白风,徐涛有点后悔了,这万一要是闹大了,自己也逃不了干系,于是就道:“我已经把视频发你了,很清晰的。”
这天晚上,林锋做了一个怪梦,置身于大雾之中,视线不超过五米,但能听见淙淙水流声,只得缓步遁寻那水流声而去,但是仿佛走了好久,也没有见到什么水流,正心急大喊,只听见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道:“少年人,你要去梁子湖南岸去采三株灯芯草,捣碎后煎水给你父亲服下,你父亲就会康复。”【注一】
“你是谁?你在哪里?”林锋突然惊醒,却喃喃念道:“梁子湖?”
注一:梁子湖,原名樊湖,由梁子,鸭儿、保安、三山等湖泊组成梁子湖水系。梁子湖是湖北省蓄水量第一大、面积第二大的淡水湖,也是亚洲湿地保护名录上保存最好的湿地保护区之一,被列为鄂东战略备用水源地。四周分别与武汉、咸宁、大冶、鄂州四市交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