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还是很安静的,合适学习,今天又是李莹与林锋一起泡在图书馆,林锋经历了那晚上的怪梦后,手链碎裂,后去张王庙,庙中那位老僧送林锋一串念珠,说来也奇怪,林锋现在没有做奇怪的梦了,晚上睡的很好,同学都以为这小子是谈恋爱了,学习也不再像之前一样没有精神了,回归到了之前的样子,李莹看在眼里,喜在心中,经常看着林锋入神,而在不注意的地方,班主任科老师看着二人,心中很是惆怅,但终究是一丝笑容出现在了嘴角,转身离开了。
经历过了这些事,二人的关系也变得亲密了很多,吃过晚饭,林锋正欲拉着李莹往图书室走,但是李莹显得有些腼腆了,道:“锋子,现在离晚自习还早,我们从校后门出去走走吧!一会儿就回来。”林锋想了想,道:“好,我们去吧!”
校后门是一片菜地,快入冬了,一些蔓藤的菜架还没有取走,菜地还没有被翻新,一些鸟儿在菜地中觅食,天快黑了,残阳就要落下,林锋和李莹并肩走在小路上,林锋看着将要落下的夕阳,一时觉得,前所未用的宁静,这种感觉真好。
“你在想什么呢?半天不说话。”李莹打破了沉默,说道。
“我在想,这种感觉很宁静,很喜欢这种感觉。”林锋道:“没有什么烦恼,不用担心什么。”
“就这?没有了吗?”李莹没有得到期待的话,忍不住问道。
“呃,不然呢?”林锋哑然道。
“哼!锋子,你有没有一点良心,我可是一直陪着你呢!”李莹为之气结。林锋看着李莹快要生气的样子,急忙笑道:“当然知道啦!谢谢你一直陪着我,我喜欢这种感觉,只是……”
“只是什么?”李莹追问。林锋看了一眼已经完全落下的夕阳,道:“我们快回去吧!你看天已经黑了,晚上还得上自习呢!”李莹脸上有了几分不悦之色,但是顺着林锋折目光看去,只见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天黑了下来,只得道:“好吧!下次你要告诉我只是什么,记住没有?”
林锋释然道:“嗯,一定!走吧!”
“好!”
晚自习中,气温也渐渐降了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风了,教室外树影婆沙,一轮冷月高悬。
突然,教室的门被打开了。
有些同学抬头看去,不是旁人,正是班主任科老师。科老师走进了教室,定了定神,慢慢地走到了林锋座位边上,停了下来。
林锋抬起头来,看着科老师正在注视着自己,心中有些紧张,心想,难道是这几天和李莹一起被班主任发现了?还没有想明白,只听到了科老师开口道:“林锋,你跟我出来一下。”说完便向教室外走去。林锋心里一惊,应了一声也跟了上去。
球场上,孤零零地站着两个人,月光洒下来,科老师抽着烟,看着林锋,半晌,开口道:“林锋,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林锋心中不安,道:“科老师,我和李莹同学只是学习上走近,她在帮我复习功课,我们没有谈恋爱。”
科老师轻叹一声,道:“我并没有说这个事情,我也了解你和李莹,我要说的是另一件事,你要有心理准备。”
林锋有些疑问,道:“科老师,什么事情啊?”
“你爸出事了。”
林锋如同五雷轰顶,眼前一黑,只听见科老师说:“据派出所调查的情况来看,你爸是在收工返回家中时,因为路上打滑,连人带车一起摔下了凉亭山下的水渠里,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现在已经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现在你和我一起去医院吧!”
医院,重症监护室,从门外看去,病房中有很多的仪器,林锋从未见过,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正是自己的父亲林凡,感觉他又苍老了很多,双目紧闭,正在输氧气。林锋的视线突然模糊了,泪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科老师说道:“林锋,你现在也不算小了,这些事已经发生了,你不要太难过,相信你的父亲吉人自有天象,会好过来的。住院的费用,学校还有村里已经商量过了,一边出一部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需要安心学习,知道吗?”林锋心中自然是非常期盼父亲马上好起来,希望他能把自己吼一顿,但是父亲此刻一动不动,病房里安静的可怕,林锋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父亲会不会有事,母亲已经走了,父亲变成了这样,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突然病房的门被打开,一位护士走了进来,对着林锋道:“你是林凡的家属吧!”林锋点点头,道:“是的,他是我爸爸。”护士道:“恩,你过来一下吧!有人找你。”
走廊的尽头,一位民警看着窗外,抽着烟,似乎在想些什么,眉头紧锁。听到有脚步声在身后响起,那民警转过身来看去,来人正是林锋,林锋抬头一看,是前几天见到的派出所民警郑二胜,就和郑队打招呼道:“郑队好。”郑队点点头,随手掐灭了手中的烟,对林锋道:“你父亲的这个事情,我们已经调查过了,表面上看,是不小心滑下了20多米高的水渠,但是我走访过你父亲的工友,那一天是因为材料没有到,所以临时停工回家,中午并没有喝酒,而且那一天,也没有下雨,所以这里面肯定有隐情,只是我们在现场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什么其它有力的证据,乡下也没有监控,但是这个案子,我们会继续关注的,你要好好学习,这件事,我希望不要成为你的精神负担。”
“谢谢郑队。”林锋答道,只是眼泪又流了下来,他猜到了,父亲不可能平白无故出事,但是现在又不能破案,父亲还没有脱离危险,一时间,林锋感觉头都快炸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作为一个高三的学生,他一时还接受不了,不知道以后怎么办。
只听到了郑队说:“你也不要多想,这些困难只是暂时的,都会过去,你现在回学校吧!”
林锋此刻的心情非常痛楚,只得点头道:“谢谢郑队,如果有情况了,可以告诉我吗?”望着林锋十分乞求的目光,郑队这位一线老警察心中也有些波澜,只好点点头,道:“有情况了,我会知会你的,安心学习吧!就要高考了。”
随后,林锋与科老师一起回学校去,躺在病床上的林凡,很安静,只有仪器上发出的滴……滴……声。
一间正堂内,一个供桌,上面摆了三个盘子,装着供品,三支清香烟袅袅,两只白烛正在燃烧,烛光发出的微亮,桌上放着一张照片,正是黄毛,一个大约近四十的中年人,一脸狰狞,目光凶戾,看着照片,缓缓开口道:“小弟,我不会让你就这么白白死去的,我会为你报仇,你放心吧。”没有回答,烛光摇曳。
夜,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