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帽盘坐在巨石上,看着燕子伋小心翼翼的把着钓竿,虽然看着平稳,但从下垂丝线正在不停的颤动可以看出,并不是那么平静。
“王孙殿下不常钓鱼吧?”管帽稍稍转头笑着问道。
燕子伋笑着回答道:“子伋从来不曾钓过鱼。”
管帽指着自己身前的钓竿说道:“将钓竿放平,用手臂压住,静心等待就是了。像你这般一直把着,很快就会疲惫,难以持竿了。”
燕子伋按照指导将钓竿摆放好,安心的坐下来。过了一会儿,慢慢感觉到丝丝凉意从屁股上传来。
“老大人每日涨潮之时都会前来此处垂钓,难道不害怕寒意入体吗?”燕子伋笑着问道。
管帽回答道:“老夫年幼修行,所以未曾以武入道,但十几年的光阴也不曾虚度,十年练体,这一丝寒意还不能为难住老夫。”
“一国之相,如同山野村夫一般席地而坐,实在是有些不雅呀。”燕子伋说道。
管帽环顾四周,然后说道:“此时已是黄昏之末,海滩之上少有人来,摆出一副模样与谁来看?而且老夫已经不是齐国国相,哟又何必摆那副架子呢?再者,如今的齐国,国相也不是那么尊贵啦!现今的晏丞相作为一国之相,放下国家政务,作为一个使者出使他国,诸国之中闻所未闻也。”
“晏丞相出使他国了?怪不得自入王城以来就不曾见到。”
“是啊!替王上去中邑朝见了。四国虽然每年都会派人入中邑朝见天子,但何曾有一国丞相亲往的?”管帽说着摇摇头,有些气愤的说道。
“国相不在,齐王又在闭关,那齐国政事如今决于何人之手啊?”
管涭回答道:“各府官吏按部就班而已,有御史台在侧监察,倒也相安无事。”
管帽听到御史台三字,冷哼一声:“自己都不干净,还去监察别人。”
话音刚落,只见手中钓竿不断晃动,“有啦!”
管帽抓住钓竿轻轻向上一拉,那丝线晃动的更加厉害了,“看来是个大家伙。”
管涭赶紧拿起旁边的网套,深入水中向下,轻轻地一一舀,一只肥大的螃蟹被捞了起来。
“这个季节能钓到如此肥美的螃蟹,真是不可多得。”
管涭熟练的将螃蟹用丝线绑好,放在篓筐里,然后将绳套放松些,再次垂到水中,等待下一个猎物。
天色越来越暗,海水已经涨到极限,远处飘飘悠悠地闪动着两道光芒。
“海滩上还有其他人?”燕子伋指着远处提灯笼的几个人问道。
“周围还有其他的一些人,都是一些从王城里搬出来的老人,在这边图个清净而已。”管涭解释道。
燕子伋回想来时在马车上看到的园子,说道:“子伋一路行来,确实见到一些人在田间劳作。”
管涭一听,十分不屑的说道:“装腔作势而已,他们哪里懂得什么种地,穿一身短衣,挥两下锄头就把自己当做是经验丰富的农夫,那些庄稼让他们伺候的半死不活的,浪费一年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