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童儿服侍着燕子伋换了一身衣袍,虽然并未参与战斗,但终究是从海兽的腥臭气中出来的,对于从来没有见过大海的人来说,对于这种腥味显得极为敏感,稍稍有一些味道便能闻出来。
燕子伋有些心不在焉的任由两个童儿宽衣解带,缠在腰间的金丝绳一解开,上面坠着的五个铜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燕子伋回过神来,摆摆手拒绝了小童儿拿过来厚袍,只一身单衣慢慢走到一旁坐下,双眼直愣愣的看着桌上压制的茶具。
小童儿放下厚袍子,看着外面开始出现的湿气,慢慢在花草上形成小小的露珠,回身将一件毛裘披风拿出来给燕子伋披上。
燕子伋愣了一会儿,疑惑的问道:“这些衣物从何处而来?”
小童儿回答道:“我们原本的衣物都在驿站,根本没来得及带过来,但这座庄园内全部都有,所有衣物都摆放在柜子里,全是新的,而且都是合身的。有厚袍子,大氅,单衣,披风,都是顶好的丝绸。哦,还有殿下的王孙正服都有备下,各种服饰、冠玉、环佩一应俱全。”
燕子伋点点头,“连衣服都准备的整整齐齐,还是个细心的人啊。”
另一个小童儿说道:“这个庄园内只有一些干粗活的杂役,是从各处新调来的,对于庄园并不熟悉,外面也没有官兵护卫。”
燕子伋点点头,说道:“你们下去休息吧。”
两个小童儿应声退下。
第二日清晨,一阵紧密的脚步声将燕子伋惊醒,温暖的阳光透过门窗缝隙照进室内。
“殿下,齐王特使前来求见。”门外小童儿急促的声音传来。
燕子伋起身,双手剑指滑动,门分左右,将清晨尚有些冷冽的空气放了进来,精神一振。
两个小童儿走进来,怀中抱着整理好的衣物,“请殿下更衣。”
“特使是谁?”燕子伋问道。
小童儿回答道:“齐国上军将田横,中大夫鲍伯。”
田横一身玄衣,腰佩利剑,双臂粗壮,须发齐整,虽是武人,但看上去却并没有多少煞气。此刻立在前堂,面无表情的打量着房内摆设,“这座庄园倒是精美。”
一旁男子笑着点点头,稍显瘦弱的身躯穿着一身华丽的袍服,腰系金带,环佩坠玉,冠玉丝履,足显华贵之气。正是齐国中大夫鲍伯,他本就是出身齐国旧勋贵,乃是齐国的百年贵族,家资丰厚,喜好奢靡之风。
燕子伋来到前堂,与二人见礼,分别落座。
燕子伋说道:“子伋贪睡,让二位大人久等了。”
鲍伯笑道:“王孙殿下无须多礼,殿下定是因昨日之事未能安眠,倒是我二人前来打扰了。”
燕子伋回以微笑,“海兽凶狠,子伋确实心有余悸。”
鲍伯一脸忧惧,愤恨着说道:“海兽实在可恨,经常袭击国人,损失甚大。”鲍伯看了一眼旁边田横,见对方无意开口,然后说道:“我王上正在闭关,不见外客,所以特意遣我二人前来探望殿下,为昨日不周之事表示歉意。是我齐国招待不周,让殿下受惊了。”
燕子伋微微起身,拱手谢道:“多谢齐王,辛苦二位大人前来,子伋并无大碍。”
燕子伋说完之后,又有些疑惑的问道:“只是海兽怎么会出现在王城之内?”
一直没有说话的的田横冷笑道:“海兽因何会出现,燕王孙殿下会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