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一放学,我就急急往汽车站跑,想到马上可以见到许老师,心情就特别好。
汽车站里,我在寻售票口,只见辉笑着向我走过来,道:“还好,最后一班车没开。不必买票,到车上买。”
我笑道:“嗯,终于可以回家了。”
被娟冷了一个星期了,看到辉的这张温暖的笑脸,心里舒服多了。
我们都站到停车处等车。
辉道:“学校里的伙食真是太差了,你知道我们男生给它取什么名吗?”
我笑了笑,道:“什么?”
小辉道:“东南海。”
我念着“东南海”,道:“谐音啊,不错!”
他道:“还不止谐音呢,你不觉得形象、贴切?”
我“咦”了一声。他道:“我们去和那厨师讲,为什么不放油?他说放了油,只是那么大锅菜,匀了就看不到了。你想东南海,一个大海里,倒多少油才能看到油星?”说完,我们俩都哈哈笑了起来。
他道:“这一周下来,我感觉我脑子里的油都刮尽了,回到家,我要我妈好好给我补补。”
我道:“你也太夸张了吧。哪有那么不得了。”
他道:“你受得了这伙食?”
我道:“还好呀。”
他摇了摇头,道:“我不信!你从小比我们都吃的好,我们都受不了,你居然受得了?装的吧。”
我道:“我预防针打的比你们早,有思想准备。”
辉不但存着昔日同窗友谊,还有如今同班友情,真是温暖。
这人和人之间差别怎生这么大?辉身边的男生,对我也是特别友好、亲切。
娟不但自己,而且连她身边的珂,还有一女生都一样待我:鄙夷、疏离。
而我不明白,这两个女生原本不了解我,我又没得罪,为什么这样看待我?
娟在她们面前,把我说的不堪?要不,还能有什么原因?我不能和娟一样,忍一下,就当为我那句冲口而出的话赎罪吧。
可是这一星期来,娟她们在寝室都如此对我。什么时候娟的气能消?但愿她的气早点消吧。面对这种事,我心里很难受的。
我去上幢找母亲。
母亲正在锁门,准备回家。她听到我一声“妈”,转过头来看我。
我以为她会笑,可是她没有,那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似乎还有眼泪蒙了上来。我连忙上去帮她提热水瓶。
母亲两边抹了一下眼睛,道:“走,我们回去。”声音里还有鼻音。
我故意把手搭到她的肩上,道:“妈,你怎么还哭了。”
母亲侧过身去,道:“你个没良心的。”
我道:“我在学校里好好的,你操什么心。”
然后转了一圈,道:“你看,我还是老样子。”她笑了。
我道:“你们不是都说我会哭着回来吗?我才没那么娇气呢。我们寝室里有同学夜里哭,我没哭啊。”
走到石级上,我道:“妈,学校里怎么这么安静?”
母亲道:“你放假了,他们也放假,都回去了咯。”
回去了?许老师也回去了?许老师以前每个周末都回去的吗?我怎么都不记得了?还是从来没有关注过?之前去报到时,没见着他,我还以为这一回家,能见着他。结果还是没见着。心里挺失落。
我道:“他们不在食堂吃晚饭吗?”
母亲道:“吃了晚饭就回去了。”
我心想:下次,我若能早点回来,说不定能碰上。
母亲在厨房里做着菜,忽然道:“我记得还有碗剩菜的啦,怎么不见了。”
我笑着道:“那碗萝卜菜?我回来就吃完了。”
母亲道:“唉呀,冷的啦,你以前不是不吃萝卜叶的吗?”
饭桌上摆满了菜。
母亲见我碗里饭没了,道:“再加点饭?”
我抹了抹嘴巴,道:“我吃饱了。”
母亲道:“还有这么多菜,再吃点。”
我道:“我都吃三碗饭了,还吃?”
母亲又问:“菜不好吃吗?”
我道:“好吃,但我吃不下了。已经快没到食管了。”
母亲道:“学校里伙食蛮差吧,饭也吃不饱?”
我想起之前见母亲时,她那眼泪状,道:“吃的饱啊,只是学校里的菜没妈妈做的好吃。”
母亲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别过脸去,缩着鼻子。
我一见慌了,忙道:“妈,没你们想象的那样苦的。”
父亲也道:“是咯啦,她要坚持不下来,还不象弘儿那样跑回家来了。”
母亲边缩鼻子边道:“我晓得她比弘儿好,就是……”
以前我就怕母亲责骂我,现在我才发现,她还是骂我比较好。这眼泪,我真受不了。会让我更加无措。
又要离家了。母亲为我准备了大包小包。
我说:“妈,这么多,我吃不完,时间久了会坏。”
她道:“那你分给同学吃点。学校里总有店子吧?吃不饱的时候就去那买东西吃。”
我道:“学校店子里的东西贵得要死。”
母亲道:“想吃的时候还是要买啊。给你的钱,你不要舍不得花。”
我现在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不会说话了。
我道:“我天天去买吃的。你放心。”
我边说着又出去往许老师房子那边望去,我好想他能早些回学校啊,这样,我就可以看到他了。
似乎只要看一眼,我便心安。
可是一进来,母亲又在往我包里塞着什么。
她是恨不得把所有好吃的都塞给我,自己把一个月的工资差不多全给了我,还这样塞,家里就不要用、不要吃么?
我忙把她推了去厨房。说我要喝茶。
寻着这空隙站到外边看了看许老师回学校了没。
直到最后,母亲一而再地催我去车站,我也怕误了车,回不了校,只好跟在母亲身后出了门。
车都驶出了好远,母亲还站在那里望着。
辉道:“你妈还没走,我妈就不送我。娇娇女。”
我笑道:“是谁说学校里伙食受不了的?”
他摸摸肚子道:“这次在家里总算补回来了。我以后每个星期都要回来。”
我道:“我要不回来,我妈眼泪会流成河。之前一不高兴就骂我,现在又这样,真教我受不了。”
任老师又给我写信了,还寄了二十元钱给我,祝我考上了高中。
母亲说这是一注好大的礼,到时他结婚,再还个人情给他。
同学关系
寝室里的床上,我的眼角有点湿。
我不怕学校伙食不好,生活也能自理。家里人担心的,我都没事。
可是我感觉好孤独。其实我可以去交朋友的。
可是我谁都不想走近。同学平还主动找过我,我没有回应她,委婉地拒绝了。
班上有同学说一中高考录取的学生比例比我们学校要高的多,我们学校一年就个把两个应届生能考上大学。
我才知道原来市重点和普高的差别这么大。
大学这个目标,原来于这所学校学生而言,竟然这样希望渺茫。
中考那个该死的政策!怎样说,我都心中不甘,却又不得不屈服于命运。
想到中考,我又想起了许老师。
我已经几个星期没见着许老师了?感觉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每到放假,我几乎是第一个冲出教室的。可还是没能见着他。他就一点不想念我么?
母亲骂我没良心,不想她。我还知道她想我,便要回去。
可许老师就算不想我,也应该知道我想念他啊,他怎么可以放假时晚些回去都不行呢?
教室里,一女生请教我物理题。我给她讲解之后,她又问我,物理怎么这么好?我笑着说多看书就可以了。
那同学说她书也看了,还是不懂。我不好再说什么,想起许老师说的花岗岩。
寝室里,娟向我瞥了一眼,和那两女生道:“某些人物理是有人特别教的。”然后三人意味深长的笑了。
谁特别教过我?现在的物理老师,我们都是才认识的,时间也短。她不是不知道。
娟说的是许老师?许老师从未在学生面前对我有特别关照啊?难道是他不经意间流露了半点?那这人也观察太入微了吧。
不过从前许老师他从未为我开过小灶,现在我回去都难寻到许老师,从哪特别教我?
娟这话,只怕早在无人处和那两人说了很多吧。要不,她还来当面刺我一下。
无非是羡慕嫉妒恨,许老师对我好。他就是对我好,怎样?有本事,你敢当他面说说?他不早将你灭了。
某晚,娟和珂等三人说说笑笑进寝室,
娟爬上床,见我在床上,一副很恶刺的神态。我见了,心里很难受。为什么,她这般讨厌我?小时候我们的友情到哪去了?她一点也不记得了吗?
她边收拾床,边气愤道:“食堂阿姨干的不过是侍候人的下贱工作,还说我,当真以为在学校里工作多了不起,哪有当老师有教养。”说完向我投来讽刺意味的一瞟。
那两女生也一种附和,真令人生气。
我惊讶娟竟然说出这种话来。她在哪受气了?我一直连话都不敢和她说,生怕惹她不高兴。之前她也气我那么多回,我都没做声。她怎么发展到这境地呀?
侍候人、下贱?又瞟我做什么?她在说我母亲是食堂阿姨,还有她妈妈是小学老师?!
真若对这边食堂阿姨有意见,当面理论去啊,在这寝室里明指暗讽的。
她不敢,这种字眼出来,学校不处分她才怪呢。她敢当面和我母亲说么?我母亲不收拾得她妥妥贴贴的,她妈还不敢有话说。
她只是在刺我,她要让我难过。
但说我可以,说我母亲,我可不依。
我气愤不过,道:“食堂阿姨怎么了?靠双手劳动吃饭,哪来下贱。只是那初中文化的民办老师转正的人,怎见得就多有教养?”我母亲就算食堂阿姨,她也不许我说出这样的话来。你母亲有教养能教你这样不尊重人么?她真是教学教得特别好转正的,还不是。。。别以为我不曾听人议论过。
我不想把事情扩大化,只想就事论事,不牵扯母亲们太多,所以我把后面的话咽下去了。
她道:“我又没说你妈妈,你急什么?再怎样,当老师的就是当老师的。”还把”你妈妈“咬的特别重。
两女生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心里马上想到她父亲在她强嘴时扇她耳光的事。还有之前她不要我和彪哥哥来往,说有次他们在车上遇到,彪哥哥耻笑她了。
“你只有让你父亲扇了你耳光你才住嘴?还说彪哥哥耻笑你,你说这样的话,不就是让人耻笑吗?连尊重人都不会。”
我已准备好了话,正欲继续反驳,同学宇劝道:“咱们都是同学,一起住着,关系不要闹的这样僵,好吧?外人听了都会笑话的。”
我想也是,便收回了要说的话,不再讲什么。
娟却还夹枪带棒地说着。
曦在叹气,宇向曦摇头不语。
虹忽然道:“生活老师来了。”
娟终于闭嘴了,还了一室安静。
这样的事太多了,我没精力和她纠缠,只想能平静过日。所以我后来没和她说过话。
想想她气早该消了。时间长了,自己也会疲的。可是她怎么可以生一个人的气如此长时间?
我不就一不小心说了她父亲是继父么。我又不是故意的。她刺我的还少?她这是把我当成死敌啊。
我还以为她会好的,却是越演越烈。
总被娟这样含沙射影、夹枪带棒地说话。她就像难缠的小鬼一样。娟,我不是石头,我也会心痛难过的。
你知道我会心痛,你就是要我心痛,是不是?可是我们曾是那样要好的朋友啊。
你这伤人心的话只要想到就说得出,可我不行。对任何人,我都不想说出那种伤人心的话,何况是你。
要不,我们来打一架,我赢了你就不再说了,好不?或者,你打我一顿,出出气?只要你气消了,你就不再说了?
我准备和她讲这话,可望向她眼睛时,她还不看我。似乎不屑理我。既然不理我,为何要说那明显针对我的刺人的话?真是奇怪的人。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啊?
我更沉默了,回到寝室,同学不问我话,我都是悄无声息的。
我想出一个办法:早点到床上后,我便把耳朵捂住。嘿嘿,效果还可以。
可娟似乎看出来了,她不再只限于上床后说。我总不能一直捂着耳朵吧。
我母亲骂我还有原因,也不这样刺人心痛。娟比我母亲更难搞。
母亲!我若和母亲说,母亲会火冒三丈,那样我和娟关系只会更糟糕。说给刘老师听,她可能也会和母亲讲的。呜呜,我心里在哭了。
许老师!要是他在这学校里就好了,不用我说,他都会发现,帮我把事摆平的。
可是这在高中啊。其实许老师的学历和我们的物理老师是一样的。在学校里呆久了,我知道,不是学历高就一定进得了好学校,还是要看关系的。
回家和许老师讨教?怎样在不伤害娟的情况下,让她改了这性子?至少不这样针对我。这好象是女生之间的事呃,他一个男老师,我都说不出口。但是,只有他办法最多,最有效。
许老师,我想你了,真的好想好想。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你家里真的那么多事要你做吗?
见了你,就算我不向你讨教这事,我心里终归是要开心些。
叔叔到学校来看我,吴姨把我叫过去。
我一看到他,心理上筑起的堤防悉数崩塌。
他看着我要哭的样子,笑道:“婳儿还是不错呢,自己考上了高中,之前还在说,考不上,把你带到身边去读书。”
听到这话,我生气道:“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我,还不如不来呢。”
你知道我们家里发生了怎样的天翻地覆的变化么?我想哭,都怕父母更伤感。你知道我们这一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么?都不来我家。这些话我不能当着欧阳老师和他妻子吴姨说出来。
只听得吴姨道:“你看这个细伢子咯,叔叔来看她,她还说还不如不来。”
吴姨哪知,对我们姐弟特别好的叔叔,对我尤其宠溺。母亲说他把我宠得太无法无天。
叔叔笑道:“婳儿对别人不会这样咯,他是看到我来了。”
随即拉我道:“我们出去说去。”
站在外边,叔叔见我还在生气,故装伤心道:“原来你不想要叔叔来看你啊?那我以后不来了。”
我急道:“我生气,你也不可以不来。”
叔叔听了“扑哧”一笑,道:“那你就不要生气了。”
我道:“我不要在这里读书。”
叔叔道:“这里怎么不好?欧阳是我的同学,你放心,他也会当你亲侄女一样待你的。”
我一想起娟那些带刺的话,还有这里考上大学的人凤毛鳞角,我才不想呆在这里。
叔叔见我半天都不回他,问道:“不读书你想做什么咯?”他以为我也怕这里生活艰苦。
我道:“我不是说不读书,我要到一中去,叔叔,你帮帮我,好不?”
叔叔听到这话,一下为难起来。
半晌,叔叔道:“婳儿,叔叔不是不帮你,是真没这个能力。”
我道:“我妈说你后来不是去教育局上班了么,我的成绩超过一中录取线很多,就是你们局里的人下的那个文,害的我进不去。”
叔叔道:“我知道你考得好,可惜了。我虽然在教育局,但把你安排到哪所高中读书,靠的还是在这学校的人脉。一中,我和你爸一样,只有那个校长。这个,你爸应该帮你去找了吧。”
我知道了,他要帮我,还得去找彪哥哥的父亲。换个人去找,差不多的。因为帮的人是我。所以不吱声了。
叔叔道:“你爸去找了吧,他找不进,我也一样。”
我失望地看着他,叔叔道:“在这里好好读咯。有欧阳关照你,我放心。”
我只得道:“好吧。”
最后的希望破灭,我再也不想去一中这档子事了。
我已经快和弘姐姐一样了,所不同的是,她受不了生活上的艰苦,而我是精神上的。
我已经不敢再去想见许老师了,因为我怕失望,所以我还不如不要有希望,不去想。为了不把娟那些刺激的话听进去,我晚上开始在被子里打着手电筒看《家》。我浑浑噩噩地混起日子。
成语竞赛,我得了年级一等奖。但是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班主任要我当班干部,我也不愿意接受。我知道有欧阳老师关照,别的老师也是看重我的。
吴姨问我:“婳儿,我见你怎么总是不开心的样子?”
我看到她这关切的样子,我道:“吴姨,我可不可以换宿舍?”
吴姨道:“这要去找生活老师,可是你总得有理由。你是什么原因呢?”
我想到说娟对我的那档子事,娟是不是会被批评?这种有点仗势的事,我干不来,况且我之前不该嘴巴那么快,总归还是有丝对不起的感觉。算了。
我道:“只是想换个环境。”
吴姨道:“有人欺负你,你还是要讲的。”
我说:“没有。”
吴姨见我这样说,姑且相信,不再提了。
坐在床上,翻着书本,滑下来我们曾经的毕业照,我拿起来看了看。许老师那装出师者之尊的样子,我站在他身后那样子,好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一样。我都不记得为什么会拍成这样。
自从有次回家,在大铁门处好不容易看见他一副匆匆要回去的样子,我和他说话,他只是随便一句就走了。
他哪有想我啊,完全是我在自作多情。他为什么那么急着回去?我忽然想起曾经同学说他回去相亲的事,难道他谈对象去了?肯定是,他把我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哼,还说什么他对我特别,还不是转眼就与别人风花雪月去了。当我什么?
我把相片重新塞进本子里,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我还是记着那该死的历史,政治。可是我真的记不住啊。
转眼就到了期中考试。排名出来了,我退的个多啦。20名。怎么,娟还比我高一个名次呢,就比我高0.5分。残酷的排名啊。我这半学期混的,到这种地步了么?
看到娟那满心欢喜的样子,我却愁去惨淡,好像回去无颜见父母。
母亲问及我的考试,我都说了。问起娟,我也说了。母亲有点不敢相信,我这是怎么了。但她只是自己伤心,却没有责骂我。可是她越是这样,我心里就更不好受。
娟向我家里来了,母亲一见,就说:“炫的人来了,你小心着。”
我好生奇怪,我从来没有与她去比的心啊。
我道:“你把人都想歪了,怎么可能嘛。不就是一次考试么。”
母亲道:“你想她中考成绩低你那么多,忽然上来了,比你还高那么点,她不炫,谁信啊。”
我们热情地招呼着娟。在我看来,她能主动来找我,我还巴不得。只要我和她关系好了,她便不会在寝室里说那种故意刺我的话。
最后娟非要约着我去见数学老师。母亲帮我推托,可娟还是不歇气地要我去。我转念一想,既然她主动来找我,无非就是去昔日老师那里炫一番,只要她这次高兴了,就当是我最开始不该说那继父的一个赔礼吧。所以我跟着她去了数学老师家中。
虽然在数学老师家中,说到名次时,我有点尴尬,但看到她开心的样子,我似乎释然了。
母亲却在我一人回家后说我:“你真是蠢,讲了要你莫去,你偏要去。去了丢脸吧。”
我笑了,道:“这有什么,她真要和我比成绩,不自量力。我这回是大意失荆州。”
母亲道:“下次要考好点啦。不讲什么考大学,妈妈在人前也有面子。”
我道:“好的,为了妈妈的面子,我也会把期末考试考好的。”
母亲开心的笑了。看到母亲笑了,我终于知道自己这半期来真的大错特错了。
母亲道:“你以为你不和她比,她就不和你比啊。她心思比你重多了。她有什么和你说啊,继父能有你父亲对你好?家里几个姊妹,有你生活好?我每月给你五十元,她家里给的起?莫说从来你就锦衣玉食的。你和她一样读书的,你中考比她高那么多,她脸上挂的住啊。这不要你陪她去老师那,就是去显摆的呀,看看,我的名次比她高。虽然只差个0.5分,但总归把中考那样不如你的气给出了。”
听到母亲这样说,想想娟在学校里说我的那些话,她不就是在和我比么。
原来症结在这啊。我还一直傻傻地说什么从小的情谊,为此伤心。一句不小心的“继父”而愧对于她。她对我所做的,真换成别人做的,我不反击得她喘不过气来啊。我还自己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