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夜千凤边说,又斟了一杯酒,“我怎么知道这么安静的酒馆居然是一个杀手营的店门啊。”
“所以你就装傻?”夜东延不动声色道。
他虽然不担心夜千凤的安危,但还是动了暗谍营。谍者都是他精心培养出来的,办事效果很快,这次他们追查到了关于鬼滇的皮毛信息。关于鬼滇中心的具体位置还没来得及查清,夜千凤就回来了。夜东延虽然面上不提,但心里多多少少也有几分紧张。
“我哪有装傻啊。”她翻了个白眼,“我是大智若愚。”
讲实话,她听到泪云瑟说的话后,虽有诧异,但不至于慌乱。她远没有看起来那么单纯,但她表现的很单纯。
“皇兄,我总觉得当年的事没那么简单。”她道,“母后是不是早就猜到后面会发生的事了?”
“我也不知道,”夜东延道,“当时我正闭关,具体的事情父皇也禁止我再调查。”
“好吧,那我要不要接受鬼滇?”
“凭你自己咯,”他说,“我可不觉得你会放弃。”
夜千凤笑了笑,算是默认了,“皇兄,太子妃你可有人选?”
“你问这事干嘛?没有。”
“真的?”她道,“就没有看上眼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平日里除了偶尔进宫教你武功之外,要么忙于政事,要么就在暗谍营待着。”他按住夜千凤想继续倒酒的手,“行了,少喝点。”
“嘁,不喝就不喝。”夜千凤小声嘟囔了一句,又说,“听闻太尉府二小姐善琴棋,生而俊秀。怎样?”
“太尉府还有一大小姐,九岁失足落水而痴傻,谍者探报此事与二小姐脱不了关系。此等心机之人,怎可?”
“那将军府独女怎样?此人性情爽朗,不善勾心。”
“此女自由受府中独宠,过于骄横,不可。”
“国公府嫡长女,自幼温书习礼,如何?”
“可惜素爱胭脂水粉,当宠妃不错,但我又不打算立妃。”
“还挺挑,”夜千凤眼睛一眨,“心思纯善,知书达理,还要仪态自然。那就只有丞相府大小姐合适咯。”
“……”夜东延一时找不到话来拒绝,正想开口,被夜千凤打断,“皇兄觉得呢?”颇有几分明知故问的意思。
“晓晓只是把我当哥哥看。难保她日后会心有所属……”
夜千凤扶了扶额,“我怎么没看出来皇兄这么不开窍?”她撅了撅嘴,起身,“算了,不和你说了,我回宫了,生辰宴上见。”
夜千凤就这么出了东宫,都没让夜东延带个侍卫。夜东延放心不下,“易旻,你去一路保护公主殿下吧。”
“是。”
房间安静下来,留夜东延一人沉思。
——
回宫后已经是戌时,沐浴之后,夜千凤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泪云瑟说过,她的眉目中,有母亲的影子。
记忆中的那张脸变得模糊,夜千凤浅浅吸了一口气,放松一下心情。才把泪云瑟给她的玉拿出来细细观摩。
这枚玉石和母亲的那一块有些不一样,花纹很像,技法上采用的是阳刻,若没记错的话,母亲的那枚是阴刻。
这古老的花纹似乎是鬼咒的图案,这倒是有些符合鬼滇。她轻笑,又收了笑。
母后很早就计划到了今天会发生的一切,那当初的废后,是不是真的另有蹊跷?她说我迟早会用到鬼滇,是预兆着些什么呢?
夜千凤想不清楚,但凭她的直觉来看,不久后是要发生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