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血腥味在瞬间弥漫开来!
刘妇人瞬间吓软了腿,大叫:“啊——!”
风谣腰腹前的白线也软了下来,风谣皱皱眉,拉起快掉下的白线跨出了门槛,顺着白线来到刘浅门前,只见床铺是鲜红的床铺,地板是有血花的地板。
风谣低头瞧手中的白线,指腹轻轻捻着白线,觉得这与其叫线还不如叫丝——触感凉滑,柔韧性适中。
小二睡眼朦胧地跑到了楼上:“你叫唤什么……啊!!”那小二一见此景比刘妇人喊得还大声,自个儿掐自己的人中才没昏厥过去。风谣鄙夷地撇了他一眼:“还不报官!”
“是……是是是!”小二脚底抹油,连滑带跑地下了楼,去报官了。
很快,睡眼惺忪的衙役捕快们带着睡眼朦胧的仵作来了,几人一见这场面顿时清醒了。很快,仵作就进去验尸,衙役封锁了现场。
风谣回房拿出了兄长给他的刑部令牌:“我是……刑部派来前往京郊官府监察的人,风谣。”
为首的是捕头王三勇。他微微点头,并不对她殷切。“风姑娘可是要接手此案?”
“不,我希望能协助破案。”她现在什么势力都没有,接手个什么?接了那不是得一个人查?
“好。”王三勇点了点头,“姑娘请。”但他心里却哼道:一个臭婆娘而已,见了现场还不得吓成什么样!
这房间格局和自己一开始被刘浅邀进来时差得特别多——例如床是对着门的,还是倚着窗的。本来该放床的深处却放了桌子木案。
如果凶手只有一人,哪里能做得到那么个大手笔?而且五感加深了的自己还毫无察觉……那么凶手就是有修为的人了,而且修为比她高,不然一个普通人搞出那么大动静,她要察觉不出,这丞相也别当了。
但这个世界并没有修炼这个技术啊,怎么做到的……?难道凶手也是从缈星来的?比如……
“你别成天把归杳大人往坏的地方想好不好!”神石气愤道,“你怎么总和归杳大人过不去?”
“你见哪个人和仇人过得去的?”
“归杳大人那是为你好!”
“什么为我好,”风谣走进房间的深处,检查茶具,“他要真为我好,就该把自己的修为让给我。”
茶具冰冷,个个完整地倒放着,而壶里的水却有些温度。风谣拿起杯子,一个个地摸杯子内部,一点水珠都没有。
王三勇走到风谣面前:“风姑娘,仵作初步验了尸。这人不是刘浅,是婢女阿桃。”这女子能不被现场给吓到,这等魄力他很是佩服,于是他把自己这边的信息都据实相告。
这点倒是颇让风谣感到意外。“那刘浅呢?”
“尚不明晰。”王三勇道,“我已经让人把尸首带回去详验了。此外,窗台上发现了一个鞋印。”
风谣微点了点头,走到窗台前。这窗台正好到她腰腹,左边有些被线勒的白痕,右边是个微窄的下半段脚印。线……线呢!?“线呢,白线呢?”
“……什么白线?”王三勇一头雾水,“我进来就没看见什么线啊。”
风谣蒙圈了,难不成刚刚自己做梦呢?“你看啊,这左边有勒痕,痕迹新鲜,有细小木屑,肯定是线那种极细的东西给勒出来的……而且没有白线,这死者的伤口怎么弄的?”
“还有,”风谣张开拇指和食指粗略量量脚印,“这脚印虽然只有半段,但不难看出这脚细窄,应是个女子的脚印。”
“凶手是女人?”
借白线的力量杀人,确实有可能是女子。风谣转头去看外祖母,在听闻这人不是刘浅后她的脸色明显不那么苍白了。“浅儿呢,她在哪呀?”
“婆婆,”风谣对外祖母道:“你刚才说什么,’有什么人‘在里面?”
外祖母经此大吓,眼神都有些恍惚。“是齐家的大闺女说,看见我家浅儿与那京城四少之一的郑少在卿卿我我,还听到二人说什么远走高飞……我……”外祖母泣不成声,“我是杀人犯了么?”
风谣挠挠鼻子。“这,也不能那么说……你且听官府如何断吧。”微叹了口气,“我能在刘浅的包袱里看看吗?”
“……好的。姑娘,姑娘,一定要帮我找着浅儿啊!我昨日说的都是气话,我哪里……哪里愿意她去死呢,她千万不要去寻了短见才好啊!!”接着,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
风谣叹了口气,没应,打开柜子,看见刘浅的包袱还在,里面有少量银票。风谣拿起衣服,数了下日常衣物没少。忽然,衣服间忽然掉下了一封信笺。
风谣拆了开来,里面的内容是关于学考的攻略,怎么怎么复习什么的……但没写完,最后一个字顿笔有些重……这应该就是昨日她写的,被外祖母撞见的那一封吧?
但这学考攻略可不在学考的考试范围之内,她写来干嘛?……难不成是卖?
风谣规规矩矩给人装好重新放好,关好柜子,忽然看见柜子下有一光芒在闪。她捡了起来——是一颗紫色的水晶!一碰到这水晶,她就感到了一股强大的灵力在内翻涌!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储石】?
这储石可以储存大量的灵力,带在身上以免战斗时敌我力量悬殊,自己灵力耗尽时,就可以捏碎这储石,利用里面的巨大灵力制造空间裂缝,再选择一空间穿梭,达到逃跑目的。
可以撕裂空间的能量啊!比自己全身加起来都要多啊!“神石啊,”风谣在脑海里几近讨好地说,“这肯定是凶手留下的!那,能归我了是嘛?”
神石道:“不行,得充公!”
“……充给谁啊?归杳啊?我才不干呢!”风谣道,“要是是刘浅的,我就还她,要不是,那就是我的了!”
“不……”
“没什么不行的,这事儿就听我的!”
风谣把储石宝贝地放进自己的腰封间隙中。“这么宝贝的东西没了,那小犊子肯定得回来!要是我打不过凶手怎么办?”
“我会把你好生葬了的,还会给你摆柱香。”
风谣:“……”
……
下午时,刘浅回来了。
她一回来免不得和外祖母抱头痛哭会儿,等二人重逢够了,风谣就把她叫去了自己的房间
“原来你是刑部的人!”刘浅听了外祖母说,“怎么样,抓到凶手了吗?”
“你先把脚抬一抬。”
“……啊?”
“抬脚啊!”风谣比划了下,那窗台的鞋印是刘浅的!
“你半夜爬窗做什么?”风谣看着刘浅的眼睛问。
刘浅不知风谣竟知道自己爬窗,很诧异。“我……我去见了郑少爷……”
“郑少爷,郑首辅家的?”
“……正是。但我与他清清白白!我只是与他约谈……约谈稿费……”
风谣笑道:“这么正经的事儿干嘛半夜去?偷鸡摸狗啊?”
刘浅脸一红:“那是因为白日里外祖母盯我盯得太紧了!都怪齐知许!净在外祖母面前嚼烂根子!”
“那这个齐知许人呢?”
“她也来赶考,就住走廊的另一头。”
风谣心下有了数,便让刘浅今晚睡自己房里,自己……当然是要抓人了!
……
夜黑风高,不知打更人打了几次,一个轻灵的黑影从窗户跃了进来,手上燃起法力,照亮一方天地。他记得……就在这……也许是移动柜子时掉落的,那时有些费劲!
他缓缓摸近柜子,忽感背后一道劲风,他忙躲了去,对方又是狠辣的一掌,往他后心拍!但此人修为似乎微逊于自己,他便看准时机躲过这致命一击。
黑衣人转过身来,用唯一裸露在外的眼睛瞪着风谣!
下一瞬,二人都展开了招式,黑衣人出击迅速,风谣看不清此人修为到底比自己高多少,便一直防守,不敢贸然进攻,唯恐掉进人家的陷阱里去。
就这样,给了黑衣人机会,他一跃而起,踩着窗棂跳出了窗外,运用轻功,又一点窗台,跳上了屋顶。
风谣也一踏窗棂,用轻功上了屋顶。
“不自量力!”
黑衣人正打算进攻,风谣又道:“你是不是在找丢了的储石?”
黑衣人顿住了脚步,狠道:“在你那儿?”
“东西是你的?”
“正是!是我杀了你后搜身还是你现下就还我,我留你全尸?”
风谣笑了:“太好了,是你的!”这样储石就是我的啦。
黑衣人还在纳闷这人难不成是专门等在房间等失主来拿,是个助人为乐的好人时,那风谣凝出法力化做一片雾,向黑衣人袭去!
黑衣人暗道失策,将法力凝在眼睛处,手上又舞起法力,驱散了雾。但一切都完了时,风谣早踏着轻功走出好几个屋顶了。
可恶!黑衣人也忙踏起轻功,朝风谣追去!
这黑衣人不仅修为高超,轻功更是强过风谣,没过几息,风谣与他的距离就隔着一个屋顶了!那储石她可得好好留着!
多管闲事的臭女人,给我死!
黑衣人停住了身子,手下运起一股灵力,凝出一个比风谣脑袋还大的灵力球来!接着,他锁定风谣,毫不犹豫地往风谣方向丢去!
风谣感到背后一阵剧烈的灵力波动,这招式好眼熟……是缈星三大禁术之一的【毁灭】!这个毁灭,能量巨大,别看它只有脑袋大小,但内含可是千钧之力!但是要修炼毁灭,就必须收集体内毫无灵力之人的颈椎第一节内的骨髓做引子!
没关系,自己可以用体内五分之四的灵力为自己周身凝出保护屏障,足以抵御!
她停下步子,正打算施法时,腰间忽然出现了一股巨大的力道,把她搂下屋顶来!
那毁灭竟然是可以追踪的!只见光球击碎屋顶,瓦片翻飞,向风谣再次袭来!
而风谣还没站稳地板,那腰间再次出现了力,又快速将她带后几十米!
风谣艰难地睁开眼睛。只见眼前墨发翻飞,淡然的眉目在月光下尽显柔和。即使对上毁灭这样力量的法术都未曾改变眉间的淡然,好似这毁灭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归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