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成昆是朱媛媛的大徒弟,大概二十四五岁上下,身材丰满,脸色红润,头发不长也不短,发梢披在肩头,单眼皮,大眼睛,一双眼睛看着虽小,却无形之中多了几分柔媚,模样极为俊俏。
她腿上穿着紧身牛仔裤,上身穿了一件黑色紧身吊带背心,身体丰满结实,玲珑靓丽,看上去充满活力。
她见孟红军的两个徒弟站出来给他们师傅出头说话,自然而然不甘落后,内心深感自己倘若不替师傅出面甚为不妥,此刻局面,俨然显得自己师傅势单力薄,力量对比处于下风。
作为师傅大徒弟的她岂能袖手旁观,让旁人看了她们师徒三人的笑话。
内心如此这般一想,便气呼呼的要怒怼马志平,见他言语之中对师傅毫无恭敬,心里颇为气愤。
于是,毫不留情的说道:”马师弟,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吧?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这件事本来就是孟师叔和我师傅之间的事情,说直接点是他们同辈人之间的事情,跟我们这些小辈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凭什么在这里叽叽咕咕乱说。再说,你前面不是还有个田师哥吗!人家田师哥都没有说什么,你这个师弟着什么急啊!你这样没大没小的,我都替你脸红”
说完,成昆偷偷看了一眼田铁军,只见他此刻正从孟红军身后转了过来,也正用眼神看着她,两人彼此目光相撞,都不约而同的瞬间变红,心跳加速,旋即移开目光,刻意躲避,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人瞧出端倪。
马志平见成昆巧舌如簧,语言中多有讥讽,生气的说道:“成昆,你……你说什么呢?”
田铁军脸色一收,转身对师弟马志平说道:”志平,不必多言,咱们都听师傅的吧!”
马志平一听,低头”嗯”了一声,双手垂在一边,默不作声。
孟红军见自己两个徒弟和朱媛媛的两个徒弟吵了起来,于外人面前有失和谐,被同桌众人看了笑话,实在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又想到师妹此刻咄咄逼人,不肯罢休,言语举止对自己甚是敌对,如果不能立刻停止纠纷,只怕她会不依不饶,一直这么闹腾下去,万一如此,也不好收场。不如暂且答应了她,也算息事宁人,双方就此打住,后面的事情以后再说。
心下这么一想,又打起精神,用手梳理自己头发,颇为严肃的说道:”朱师妹,咱们今天就不要在此相互诋毁了,传将出去,对师傅师母名声也不好。也没有意义,你改日过来,我们一起去关中书院,让你看看师傅的书院有没有宝物,你想看什么就看什么,这样你觉得可以吗?”
朱媛媛听见孟红军答应让自己去关中书院,心情自然高兴,眉头一展,脸上顿时浮出喜容。
急忙答道:”这当然好,这当然好,我等梦师哥电话就是。”
梁晓伟看到孟李二人冰释前嫌,和好如初,顿时陪感自豪。他生性乐观,随性而为,此刻见到一对情如水火的师兄妹又变成了可以对话的朋友,内心自然开心万般,高兴的对孟红军道:“孟师傅,你这就对了,这才有大师兄的风范嘛!我得好好恭喜二位了。”
等他话音刚刚落地,孟红军却很不乐意的说道:“小伙子,你不用虚情假意的来恭贺,我跟你并不认识,在此之前,我未见你一面,即使此刻,我们见面时间也超不过二十分钟,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况且你年纪轻轻,说话不知轻重,没有深浅,我对你不但没有好感,反而极为讨厌。今日要不是冲着粱大经理和在座各位的面子,你这个小娃娃,我连瞧你的心思都没有。”
李天凤听他言语中对梁晓伟充满厌恨,心想此人老夫子的臭毛病又出来了。但他知道梁晓伟并不是孟红军所说的那样虚情假意,而是性情真诚,喜欢打抱不平的一个年轻人。
他心中知道,孟红军用言语敲打梁晓伟,表面是认为这个年轻人冒犯了他,故而言辞激烈。实际上是孟红军针对现场每一个人,尤其针对他的师妹朱媛媛。李天凤深知梁晓伟的为人,他把这个孩子一直视为已出,见孟红军如此说话,也颇感意外,心想:“你这老东西,为老不尊,处处摆谱,实际上是个不靠谱的货色。”
嘴上立刻说道:”孟大师,你这样说话,就有点不对了。这……小兄弟我看着不错,怎么到了你这里,他就一无是处了。你不喜欢没关系,但也不能这样说他啊!人家好歹也是出于好心,你不感激也就罢了,没必要如此刻薄寡恩吧!”
李天凤旁边的年志东夫妻也颇有同感,点头同意。对着李天凤说道:“李总说的没错,这个小伙子确实没有恶意,孟大师有点小题大做了,我们两个高度认可你的说法。”
梁晓伟听出孟红军对自己的恼怒之情,不过他你并不在意,反而笑道:“既然孟大师认为我狗拉耗子多管闲事,没关系,不过,我不认为这是一件多么丢人现眼、虚情假意的事情,只要你们重归于好,孟大师即使狠狠骂我一通又有何妨?”
梁晓伟此言,又在无形之中把自己比做一条“狗”,把孟红军比做一只“耗子”,让旁人听了都认为他是在抬高自己,讥讽孟红军。
便在此时,孟红军的大弟子田铁军往前跨出一步,目视梁晓伟,双眼瞪圆,目光冷峻,对着梁晓伟说道:“兄弟,你屁话怎么这样多?我师傅都说了,他老人家不喜欢听你说话,你耳朵难道叫驴毛给塞了吗?”
梁晓伟道:“我耳朵好着哩!鬼哭狼嚎的声音我都听得见,你不用这么大声,小点声音说话,我不会认为你是哑巴!”
田铁军本是性情中人,被梁晓伟这么一说,顿时气得脸色涨红,怒道:“你说什么?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梁晓伟道:“你这么烧头烧脑的喊叫,一副要拼命的嘴脸,我才不愿意跟你斗嘴。我今天到这里是来玩的,不是来和你打嘴仗的,你搞清楚。”
田铁军比梁晓伟能大几岁,加上体型魁梧,身材高达,又有师傅师叔在场,猛然间被小他几岁的梁晓伟顶撞几句,徒然羞愧难当,脸上涨紫难堪,气愤不已。喝道:“算你小子有种,你不愿意跟我斗嘴,我偏要和你斗上一斗,又本事你来斗啊!”
梁晓伟笑道:“你喜欢斗嘴我就和你斗嘴,我不喜欢喝你斗和你偏要我和斗嘴,传出去别人都会说你怕和我斗嘴。”
他嘴里一个劲的把“斗嘴”一次绕来绕去,而且语速极快,听得田铁军一时都反应不过来,不明白他嘴里叽叽咕咕说些什么,等他明白过来,才发现自己又输了一局,甚是被动。
此时,周围的众人也明白了过来,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有的笑梁晓伟机智,有的笑田铁军最笨吃了亏。
就连刚才一本正经的朱媛媛师徒三人也格格笑了起来,似乎许久都没有这么开心。成昆眼见田铁军吃了亏,先笑而后怒,瞪了梁晓伟一眼,觉得他胜者不武,是个油头粉面的狡猾之人。
田铁军怒视梁晓伟,喝道:“你小子喜欢逞能是吧!我看你像个傻逼,除了逗人一乐,你还有什么本事啊?”
梁晓伟见田铁军神情愤怒,满口污言秽语,心中立刻对此人充满鄙视之情,不过他的脸上却没有显露出来,依然自信满满,趁着应对,说道:“是啊!逗人一乐就是我最大的本事,我不像你,粗话连篇,有辱斯文,丢了老师的脸,自己还一个劲的吆喝卖乖。我要是你,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了。”
田铁军怒道:“我干嘛躲起来?”
梁晓伟笑道:“你不怕孟师傅扇你耳光啊?”
田铁军听完此话,才明白梁晓伟话中有话,明摆着给自己挖坑,引导自己往里面跳。
立刻向前夸出两步,距离梁晓伟不足一米,说道:“你今天到这里来撒野,是不是打算专门对付我们?如果你今天打算非要和我较真斗嘴,我根本不惧怕你,你尽快放马过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梁晓伟道:“不是我专门和你斗嘴,是你抓住我不放,非要我和我分个高下出来。你现在告诉我,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田铁军道:“你给我赔礼道歉,我今天就放过你。”
梁晓伟道:“我凭什么给你赔礼道歉啊?我说错了什么话?做错了什么事?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给你赔礼道歉?我不让你赔礼道歉已经够宽宏大量了,你还让我给你赔礼道歉,这完全是本末倒置的事情嘛!我不干。”
梁晓伟本来想息事宁人,就此打住,让大家都能在一起畅所欲言,谈心聊天。加之今天是父亲五十岁寿诞之日,最好不要添乱,导致他老人家心情受到影响。但田铁军咄咄逼人,让他承认错误,这更让自己难以接受,所以言语中多了质疑和愤懑。
田铁军闻言大怒,喝道:“就凭你刚才骂人。”
梁晓伟立刻将自己之前所有说过的话回忆一遍,并没有发现自己有那句话是骂人之话。
他虽然率性随和,无拘无束,常常口无遮掩,但自幼家教严格,言辞之中很少有污言秽语、粗俗骂人之词。
——第二十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