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时辰不早了,去吧!”
“是,姑姑。”
吴涯歌拜别年姑姑后,独自一人回到了房中,年姑姑眯着眼一直望着吴涯歌的背影,直至吴涯歌的影子消失。
吴涯歌回到屋子里,关上门,重新躺在床上,今日年姑姑的话帮她证实了她的猜测,太子妃果然就是南疆林府的小姐。如今南疆林府独霸南疆,林勇已是南疆的主帅,而青儿是他唯一的独女,因此太子妃也就是林青儿。
这一夜吴涯歌想起了很多在南疆的事儿,很多她和青儿的事儿。她不知道青儿是怎么答应嫁入宫中的?也不知道他们离开南疆后,林青儿私自放了他们,林勇有没有惩治她?未来若是在宫中遇到青儿,那又会是怎么样的情景?
翌日清晨,吴涯歌起了个大早,一夜想了太多,本就没怎么睡着,今早又要随姑姑去凤仪宫,她更不敢贪睡。凤仪宫是皇后的宫殿,皇后娘娘可是吴涯歌一直都想亲自见一见的人,毕竟她与皇后之间有太多不共戴天的仇恨。
“姑姑。”年姑姑见吴涯歌一早便来到她跟前,虽穿戴整齐,但脸色却不好。
“起来了,昨夜没睡好?脸色如此之差?”
吴涯歌用手轻轻拂过脸颊:“回姑姑,没有。”
“没有?罢了!好在你今日穿戴整洁,皇后娘娘最不喜欢邋遢的人,走吧!”
“是,姑姑。”
年姑姑幸好没有追问下去,否则吴涯歌总不能坦白昨夜为何一夜难眠吧!她紧跟在年姑姑身后,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吴涯歌和年姑姑便来到了凤仪宫前。
凤仪宫果真气派非常,宫殿之上黄色的琉璃瓦片,宫门处漆着鲜亮的朱红漆,上悬的匾额处用金漆提着“凤仪宫”三个大字。
吴涯歌抬头望着凤仪宫时,年姑姑已经扣下了凤仪宫的大门,没多久,大门便打开了,来开门的小宫女认得年姑姑,吴涯歌听到小宫女对着年姑姑恭敬说到:“姑姑请,娘娘已经起身了。”
吴涯歌赶紧走到年姑姑身边,和年姑姑一起踏进了凤仪宫,这是吴涯歌第一次走进大梁后宫中皇后的宫殿。
小宫女领着年姑姑和吴涯歌来到主殿外,小宫女对着主殿外的冬雨回禀到:“冬雨姐姐,年姑姑来了。”
冬雨对着小宫女招了招手,示意小宫女可以退下了,而后冬雨亲自来到年姑姑身边:“年姑姑,娘娘已经在殿中了,快进去吧!”
年姑姑:“冬雨姑娘,那还请冬雨姑娘通报一声。”
“是,我这就去!这是?”冬雨留意到跟在年姑姑身后的吴涯歌,她指着吴涯歌问到年姑姑。
“这是我霜灵苑新来的宫女,叫吴涯歌,娘娘今日请奴婢来看绣样儿,这丫头绣工不错,我带着她,若有能帮上忙的,她也能为娘娘分点忧!”
“吴涯歌?好奇怪的名字!”此刻冬雨正盯着吴涯歌,眼神在她身上上下游走,仔细打量着她。
吴涯歌看了冬雨一眼,随后对冬雨行礼到:“给冬雨姐姐问安!”
“还算伶俐,不过凤仪宫中规矩繁多,你可要管好自己,进去吧!”
冬雨一番告诫后,便去通报皇后,很快皇后便允准年姑姑和吴涯歌进入殿中。吴涯歌跟在年姑姑身后,低着头慢慢走进主殿。每走一步,吴涯歌心里都泛起层层恨意,渐渐地她的手心和额头都渗出了汗,可现在的她必须压制住自己心中泛起的任何想法。
“参见皇后娘娘。”年姑姑走到主殿之下,立即跪下请安于皇后,吴涯歌听到年姑姑的请安之语后,她也跪了下来,同年姑姑一起拜见了皇后。
“免礼!”
皇后一句“免礼”,年姑姑和吴涯歌慢慢站立起来,此刻吴涯歌低着头。
“年姑姑,好久不见你了!”皇后语气里中似乎透着高兴,吴涯歌虽未抬头瞧见皇后的神情,但话语间已能听出皇后藏不住的好心情。
“奴婢多谢皇后娘娘惦记!”
皇后越过年姑姑,注意到了吴涯歌:“你这身边的宫女是干什么的?”
“启禀娘娘,这是我霜灵苑新教养的宫女,入宫才三月,她绣工不错,今日带来兴许能帮帮忙!”
“噢?新入宫的宫女?本宫在这宫中几十年,只知年姑姑技艺了得,这宫女竟能得年姑姑赞赏?你叫什么名字?”
皇后突然问向吴涯歌,吴涯歌感觉此刻心里闷闷的,她赶紧深呼了一口气,再紧了紧双手,让自己尽可能平静地回禀到:“奴婢吴涯歌。”
“吴涯歌?这名字倒是少见?哪个涯?哪个歌啊?”
皇后对吴涯歌的名字很感兴趣,她问起吴涯歌名字的由来,吴涯歌入宫前便已预料到睿王给她取的这个名字必定会惹人兴趣,所以她提早为自己的名字编了一个由来:“禀娘娘,奴婢幼时家中疾苦,父亲为生计而奔走于北境,母亲因不舍父亲,不顾身怀有孕跟着父亲来到北境谋生,后来母亲在北境中一个无边无际的沙漠中生下我,那夜北境沙漠中的风声像极了一首歌,父亲因此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倒还有这番缘由!你母亲对你父亲很是情深啊!”皇后听完吴涯歌的讲述,竟然独自感慨起来。
“你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吴涯歌屏住呼吸,她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忍住,切不可冲动。她慢慢抬起头,眼睑小心上扬,直至她看见了皇后的容颜。
“大胆贱婢,怎敢与皇后娘娘对视?”冬雨突然在一旁责骂起吴涯歌,吴涯歌立即收回视线。“皇后娘娘恕罪,她刚刚入宫,不懂规矩!”年姑姑在一旁立即跪下,请求皇后宽恕,见年姑姑跪下,吴涯歌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宫中的宫女是不得与皇后娘娘对视的。
“吴涯歌,还快跪下给娘娘请罪!”
年姑姑见吴涯歌还站立在原地,她在一旁小声责斥于她,吴涯歌这才立刻双膝跪地:“是奴婢不懂规矩,请皇后娘娘恕罪!”
“罢了,今日本是个好日子,本宫念在你是年姑姑的人,又是才入宫不久,都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