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惜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总有一个粉色的身影,小小的,瘦瘦的,单薄得让人揪心。
“阿宁不想离开父君,不要、不要…父君不要不要阿宁…”粉衣的小人儿紧紧抓着高大身影的衣角,跪伏在地,泪流满面。
那身影却置若罔闻,撕下被拽住的衣料,拂袖离去。而小人儿最终还是被强行抱上华丽的马车,与唯一的亲人相离。
画面一转——
“女帝万安,小女长宁。”粉衣的小人儿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单薄的小身子还打着颤儿。
女帝狭长的凤眸轻挑,眼底闪过一丝晤晖不明的光:“倒是个可怜的孩子,不如就叫佑安吧,赐住芷兰宫。”
粉衣的小人儿一震,头埋得更低了,细细软软的嗓音更是颤得不行:“谢、谢陛下…赐名…”
画面再一转——
粉衣的小人儿仰着小脑袋站在青衣少年身前,笑容灿烂,声音软糯:“钟离哥哥,你是对小六最好的人了!”
…………
而梦的最后,是一间十分昏暗、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屋子,一只伸出天青色的纱帐、细的一折就能断的手蓦地坠下。寂静之中,只有一道很轻很轻的声音回荡在这间暗沉的屋子里——
“虞声哥哥,可以抱一下小六吗,就一下……”
宁惜心口一窒,忽地睁开眼睛坐起身。目光所触及之处,竟是一间漂亮得恍如仙境的屋子。
一切恍若梦境,虚无缥缈般,那么的不真实,仿佛她还在做着梦,只不过是从一个梦到了另一个梦。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穿过薄薄的鮫纱,洒在由月白色的暖玉铺成的地上,散发着柔和的光晕,暖意融融。
华美繁复的公主帐在微醺的晚风中轻轻摇曳着,精致小巧的玉枕细腻光滑、触手生温,就连身上的被子也是柔软轻薄的蚕丝被,不仅轻便暖和,还染成了漂亮的天青色……
“殿下醒了。”
睡了太久的陈宁惜此刻有些懵,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殿下,”
温润的男声在耳畔响起,陈宁惜扭头便看见一袭蹁跹白衣,眉眼精致的翩翩少年郎。
这是谁家的漂亮小哥哥!!她这是在做什么神仙春梦??
“你是。。。”担心说错话惹美人不快的宁惜眨眨眼讨好的问,连疑问语气都不敢带。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着小眼。
空气里安静了好几秒后,白衣小哥哥原本柔和的眉眼变得有些凛冽了:“殿下大病新愈,文昭便不打扰了。”
一不小心犯了大错的宁惜内心无比懵逼,眼睁睁地看着小哥哥帅气地甩门离去。
果然只是个梦,宁惜惋惜极了,美色当前,她居然一点儿便宜都占不到。
正感慨着,一大群穿的奇奇怪怪的少年鱼贯而入,整整齐齐地给她行着恭恭敬敬的礼。
她最近也没看啥奇奇怪怪的电视剧,咋做的梦这么清奇的画风?
“殿下得罪了。”
“啥?”
陈宁惜啥都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又是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