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鱼和祁战对视一眼,“是血僵尸,不好,郭元懿可能就在那里。”
祁战道:“那事不宜迟,我们先把你师弟安顿好,马上赶过去。”
林小鱼扶起温超:“走,师姐先送你回客栈。”
两人把温超安顿好后,上马往玄清观而去。这玄清观位于濮阳城外二十里的玄清山上,山顶有雪白的积雪,常年不化,犹如给翠绿的山峦戴了一座白色的羽帽,当地人也称羽帽山。山涧飞瀑直下,烟煴雾霭,深潭环翠,犹如仙境一般。前人有诗云:白龙腾云跃,紫氲绕深潭,凌波舞山涧,彩虹踏歌来。写的就是这玄清飞瀑。
林小鱼一路策马奔驰,只觉这玄清山密林如翠,空气清幽,鸟语花香,是郊外游玩的好去处。祁战和她并驾齐驱,也叹道:“鱼儿,这玄清山真乃清神洗心的好去处。”
林小鱼道:“是啊,不知道泰山派和我师傅他们有何阴谋。”
祁战握紧缰绳:“鱼儿,小心了。”
两人还没走到山腰,就已经远远看到一队手持长抢长刀的红衫士兵,那刀剑上印有大周的龙纹印章,迎风飞舞的旗帜上一个周字赫然在目。林小鱼心里一惊,竟然是大周皇宫的禁军。那除了郭元懿,大周皇帝也在山上。待两人走近,一个身着铠甲的士兵举起手掌道:“什么人?”
祁战道:“我们是濮阳城的百姓,听说玄清道观很灵,是来求子的。”
林小鱼一听求子,脸颊绯红,这祁战为何每次都要和她假扮夫妻?不过权宜之计,也不再辩解,而是附和道:“这位军爷,还请成全。”
那士兵道:“皇家重地,闲人勿进。”
林小鱼和祁战只好打马回头,一路上却见山道两旁的密林间草木摇曳,风声呼号,空气里弥漫着肃杀的味道。林小鱼打马靠近祁战,小声道:“有埋伏。”
祁战道:“先往回走,再找机会。”
两人行至山脚,才弃马沿蜿蜒的密林,施展轻功而上,为了避免碰到埋伏在一旁的军队,他们特意绕了远路上山。经过一片枫林的时候,两人在高处看见漫天火红枫叶犹如血液般殷红妖娆,透着一股子邪气,大风呼啸,偶尔吹起一片片枫叶,露出银色的铠甲,在阳光下发出刺目的光芒,原来竟然是身着银甲的军队披着红色的披风隐藏在枫树林里。
林小鱼眉头紧锁,出动了军队和大内禁军,这是什么阵仗?不过难以判断军队是敌是友,他们亦不敢惊动,只是远远地从密林之峰往山顶的玄清观奔去。
大约行了一个时辰,才听见道观的钟鼓鸣响了九下,两人对视一眼,这是帝王出巡的声音。两人几个纵跃,终于翻上了玄清观的高墙,只见那道观的后院都站满了身着铠甲的禁军。突然西面一声尖利的嘶叫,禁军如林大敌般齐齐举枪望去,“什么人?”几只黑鹰盘旋天际,在那蓝天白云间翱翔而过。“原来是黑鹰。”
祁战和林小鱼瞅准机会,迅速越过高高的围墙,向正殿而去。两人趴在那西南殿屋顶之上的阴阳八卦盘之后。
只见大殿之下,大周皇帝郭荣一身黄金龙袍加身,太子郭元懿在左后,贵妃在右后,跪拜祭天。
三叩首后,两个身着蓝袍道服的道士递上各递上三支香,大周皇帝接过后又再拜,将那香插入香炉。
院内众人再跪道:“天赐洪福,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周皇帝双手平举道:“众爱卿平身!”
没等他那个身字说完,嗖嗖嗖几声箭响,门口的几个禁军砰砰砰倒在地上。太监大惊:“护驾!护驾!”
郭元懿冲到郭荣身前,拔出佩剑,那贵妃吓得尖叫,连滚带爬地躲到了皇帝身后,一群内侍太监纷纷抢到皇帝身前护驾。庭院里的禁军大约两百人高喊:“保护皇上!保护太子!”抽刀护在外围。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群身披银甲的武士冲了进来,郭元懿正欲保护郭荣后撤,那正殿的大门也打开来,一群银甲武士杀进来,和那先进来的形成合围之势。
只见一人身着金甲,头戴金盔,手持长剑,掠风而入。
郭荣一看,惊得大叫:“启儿,你这是作何?”
来者正是郭元启。那郭元启笑了一下,黑眸间翻起惊涛骇浪。大风把他的红色披风吹起,肃杀而诡异。贵妃从皇帝身后探出头来道:“启儿,你?”
郭元启抬起头,正色道:“父皇,母后。孩儿今日是来拿回我的东西的。”
郭荣怒道:“什么东西?”
郭元启缓缓抬起头,直视这权倾天下的男子,朗声道:“大!周!皇!位!”
郭荣怒道:“大胆逆子!你敢谋反!”
郭元启道:“父皇,我已经等得太久了,从小我就什么都比二哥强,戍边立功,剿灭藩王,文韬武略,二哥哪一样比我强?同为父皇的儿子,凭什么他能当太子,我不能!”
郭荣指着郭元启道:“凭什么!朕亲立的太子,岂能容你来置喙?”
贵妃早已泣不成声,跪下来道:“启儿,母妃求你了,快跟你父皇磕头谢罪,莫要铸成大错。”
郭元启道:“母妃,你从来胆小怕事,不与人争,委曲求全一生才换来个贵妃的尊位。儿子可不像你,儿子不愿委曲求全,儿子今日的心愿还请母妃成全。自古胜者为王。今日我就要拿回属于我自己的皇位。”
天空萧瑟,秃鹰盘旋,整个玄清山的空气好似凝结成冰一般,杀戮的血液却开始从冰点慢慢沸腾,危机一触即发。
突然,咻的一声,郭元懿手里信号弹腾空而起,那烟一飞冲天后,瞬间点燃了肃杀的氛围,东西两侧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之后东西两侧的大门几乎被同时踢开,一众黄衫轻甲士兵冲了进来,人数五百有余,与那银甲武士拔刀对峙,郭元启笑道:“二哥好手段,还有东宫的卫兵埋伏左右。”
郭元懿道:“三弟,你不要一意孤行,此时兵变,乃谋反之罪。”
郭元启道:“太子殿下何必多言,不过,我也有后招。”说着一记响指打起。
郭元启身后响起一段刺耳的笛声和琴声,那铁幕华手持血笛吹奏而出,林国栋打开月明金书,竟是用手指去弹奏那上面的琴弦,不再倚赖月光。百余名披头散发,眼眶血红,指甲如利爪的血僵尸从门后闪出,犹如鬼魅一般瞬间逼近禁军和东宫士兵,徒手便接住禁军的刀锋,用力一掰,那些战刀竟然断成了两截。有的士兵还不死心地用那断刀砍那血僵尸的脖子,却被徒手撕成了两半,随手一扔,顿时鲜血横飞。郭荣惊呆了,道:“鬼!鬼!”
郭元懿劈飞一把箭矢道:“父皇,这不是鬼,是血僵尸。”又对众将士道:“护驾,保护皇上突围。”
禁军大喝一声,和那银甲士兵及血僵尸杀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