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鱼突然啊的大叫一声。
门外的侍卫惊恐地冲了进来。林小鱼使出冰剑穿吼式,几个侍卫瞬间倒地。郭元懿迅速关上门。两人换了侍卫的衣服,戴上头盔,持剑往北门而去。一路上只见越来越多的契丹侍卫往大殿方向去。那高墙上的箭弩也蓄势待发。两人一路出了幽州行宫的北门。上了了林小鱼栓在拐角的马。往幽州城门狂奔。
幽州大街上不时有身着契丹兵服的士兵与他们擦肩而过,皆是往幽州行宫方向去的。突然天空升起一枚信号弹。郭元懿道:“他们发现了,快走!”
两人手持马鞭猛抽马屁股,往城北奔去。突然从长街尽头鱼贯而出整装待发的契丹侍卫。为首一人道:“关城门!”
幽州城内的百姓看到这么多的士兵围在城门,又见到渐渐关闭的城门,惊慌失措地开始尖叫奔跑。长街上乱成一团。男人的求饶声,女人们的尖叫声,孩童的哭喊声此起彼伏。林小鱼和郭元懿对望一眼,道:“杀过去。”
城门的契丹士兵看到他们两个不顾一切地往城门冲来,都举起长枪严阵以待。林小鱼眼看那城门就要关上,掷出瑞雪,那瑞雪剑寒光一闪,好似回旋镖一般,直取那守城的将领颈脖。那人连叫都没叫出声,脑袋耷拉一下,就摔下马来,倒在地上就不动了。守城的契丹士兵群龙无首,阵脚乱了起来。林小鱼一脚踏马头,借力飞向城门的士兵,左右开弓解决掉了正在关城门的四个士兵。郭元懿牵着林小鱼的马往城门急冲。漫天的箭弩向林小鱼射来。她旋身闪避。又费力掰开那关上的城门。一群契丹士兵手持长抢对着林小鱼刺来。郭元懿一急,纵马一跃,从一排契丹士兵的头上跃下,合围的契丹士兵被马蹄踩散了,那些被马蹄踩中的契丹士兵痛呼倒地,后面的契丹士兵又攻上来,踩着这些伤兵而上,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关闭的城门被林小鱼拉开一道缝,仅容一匹马过。郭元懿伸出手道:“鱼儿,快上来。”
林小鱼正想把手递过去,嗖嗖几下,箭弩破空刺来。紧接着契丹士兵的长抢也跟着杀上来。林小鱼使出冰剑的破阵破枪式,眼看几个契丹士兵又开始抢上来关门。林小鱼大喊:“你先走!”
郭元懿大喊:“不行!要走一起走!”
林小鱼见他不动,又有长抢向他背部刺来,她飞起一剑劈飞那十几把长抢。然后狠狠往那马屁股上一戳,马痛呼一声,林小鱼飞起一脚,那马一跃就载着郭元懿出了城门。郭元懿惊呼一声:“鱼儿!”
那城门便被契丹人关了起来。林小鱼见郭元懿已经脱险,再无挂碍。一刀劈下那门栓的麻绳,门栓重重落下,林小鱼只听见郭元懿在城外猛砸门,边砸边喊:“鱼儿!鱼儿!你开门!”
林小鱼道:“你快走啊!”
眼前的契丹士兵如潮水般涌来,长抢、长剑、长刀、箭弩一齐向林小鱼砸来,似要把她剁成肉泥。只见她一个旋身飞起,穿过契丹士兵的包围,一跃而上,往城楼奔去。楼上的士兵纷纷冲了下来,楼下的士兵也跟着往上冲。林小鱼一看这契丹武士不下千人,他们上车轮战,自己肯定要吃亏,脚底抹油开溜吧。于是她几个纵跃,往城垛而去。
契丹士兵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紧追不舍。站上城垛,林小鱼只见这城楼高约十米,下面全是光秃秃的黄土。也没有可以抓握的东西,不过后面的追兵眼看就到眼前,只能赌一把了。一个飞身而下,那些契丹士兵见追不上纷纷把长剑长枪投向她。她原打算借着城墙,持剑划墙,减缓冲击力。可这漫天兵器如雨点般咋来,她又不得不回身挡开。眼看这马上要摔到地上。林小鱼突然觉得身体被什么拖住,下坠的速度减慢。回过神却见郭元懿把她抱住放在马上,往南奔驰而去。原来刚刚是郭元懿接住了她。
她强打精神坐直。郭元懿双手越过她,手持缰绳,呼吸急促。
林小鱼道:“你怎么不走?”
郭元懿道:“鱼儿,你不走,我怎么舍得走?”
林小鱼一时语塞,竟然答不上话来。
两人身后城门被哗哗地打开,喊杀声震天,契丹铁骑追了出来。林小鱼道:“太子,往那西南的山林里去,契丹铁骑进不了山。”
郭元懿调转马头道:“好!”
那马受了伤,又驮着两个人,脚程渐渐慢下来。傍晚时分,两人赶到山脚,后面仍隐隐约约听到追兵马蹄的哒哒声。林小鱼看着这马,觉得会泄露两人的行踪,胡乱在路边扯了几根树枝,又脱下身上的盔甲,郭元懿会意也开始脱盔甲。于是几根树枝穿着两幅盔甲,林小鱼拿下包袱和瑞雪剑,狠狠抽一下马屁股,那马便往南狂奔而去。
两人迅速钻进山中密林里。天色渐渐暗下了下来。两人行至山腰却见远处一队兵马举着火把追那南下的马儿去了。郭元懿拉着林小鱼道:“快走,他们发现是个幌子后,会折回来的。”
林小鱼点头,两人脚步不停,继续赶路。此刻天完全暗下来了,两人也不敢点火把照路,怕引来契丹追兵。这幽州的山布满带刺的灌木林,又甚为陡峭。两人再行了一里地衣衫皆被树枝刮破。
林小鱼踩着一块凸起的石头,脚下一绊,差点跪地,郭元懿连忙扶着她的胳膊,让她靠在一旁的大石坐下。两人这时才停下来喘气。
良久,郭元懿缓过劲来,道:“鱼儿,谢谢你来救我。不过你是怎么知道契丹的计划的。”
林小鱼用袖子擦了一下额上的汗珠,道:“在南阳我遇到了铁幕华,偷听的。”
郭元懿转过来,声音有些低沉:“鱼儿,谢谢你啊,我还以为你南下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顿了一下他又道:“小团子每天晚上吵着要找你,我怎么哄她,她都不听,一直哭闹。”天太黑,林小鱼也看不见郭元懿的表情,她叹了口气:“小孩子吗?哄哄就好了。”
郭元懿突然伸过手来摸摸林小鱼的手臂:“鱼儿,你有没有受伤,刚才你一个人关在那幽州城门内,我担心死了。”
林小鱼道:“没事,太子殿下不必挂心,胳膊和腿都还能动,应该伤势不重。”
郭元懿道:“你那包袱里有药吗?要不我帮你上药。”
林小鱼道:“太子殿下,我们不能在此久留,我估计追兵很快会赶到。对了,离幽州最近的大周城池在哪里?”
郭元懿道:“瀛洲城。我们赶到瀛洲,应该就安全了。”
林小鱼道:“我听那耶律宏光所言大周还有内应,这次恐怕他们给你下的是连环套。只怕瀛洲也不太平了。还是小心为妙。”
郭元懿道:“鱼儿,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去打个野味。”
林小鱼拉住他的手:“太子殿下,不可。如今这荒山野岭,追兵若合围我们,那便是无路可退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翻过这座山赶往瀛洲去吧。”
郭元懿道:“那真是辛苦你了。”
林小鱼站了起来:“保命要紧,走吧。”
郭元懿也跟着站了起来:“我扶你。”
两人就这样搀扶着往山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