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濮常商部南迁护羽郡升级为东州分会时,北濮常就陆续有人随着迁到南濮常,这些人中主要多数是中小商档,在北濮常虽说达官贵人有钱人多的是,可他们来来去去也就在那几个象征着权贵的场所活动,小商铺反而因为高昂的租金成本其他其他难以为继生活,便随着分会迁走搏一把。
这虽不是多数人,但已经是反常情况,这三年来都是南濮常挤破头想进到北边,现在反倒想去围墙的那边看看。
这个北潮南迁就在此时爆发了,坊间传言魏临凡带着天羽军已经杀过来了。一时间北濮常人心惶惶,所有人都以为魏临凡带着报复心杀回皇都,一场臆想的腥风血雨即将到来。
“为什么现在不能通行!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皇都张太史的干哥哥,耽误了老子的事,你担待不起,快开门!”
“这里二十万两,给我开门。不够?三十万!”
“求求你啦,我家女儿现在还躺在床上,不可以我进城买了药就不让我出去啊!”
皇都为了不扩大动乱,避免大量人口外流,只能暂时封锁城门,其他大城市也纷纷效仿。一时间哭天抢地,各显神通就是为离开城镇,走小道到达防灾墙,翻越到南濮常,更有甚者先逃到古亚避避风头,隔岸观火。
慕容鸿看着失去秩序的街道心痛不已,平民走上街头打砸发泄,违法乱纪一时间爆发出来。
“国穷羸弱,民之悲也;民心中无国,国之过也。”慕容鸿满眼苍凉,想不到平日里对着皇族阿谀奉承的人大难临头竟无一站出来。魏临凡天羽军杀溃严笠两万铁骑,严楼龟缩古兰镇不敢出击。最后的防线就只剩防灾墙了,一旦防灾墙再次突破,魏临凡便可长驱直入,直夺皇都了,到那时魏临凡就不仅仅要南濮常了,整个濮常都可以尽收囊中。
“慕容爱卿,现在战况如何!”杨徳靖坐在朝上,廷下的群臣少了许多,不用猜都知道已经逃命去了,愿留下了与濮常国共进退的,稀松可数。
“禀主上,严元帅已经赶到防灾墙,根据时间预测,魏临凡的天羽军大概也已经到了。”不止是严方,基本上严家带过兵的上过战场的,悉数拉出。这是濮常国最后的尊严。
今日早朝不退朝,因为过了今日,已无处可退。
防灾墙外,魏临凡整顿而来,已是突破严笠后第三天。毕竟急的不是他们,而是濮常杨家。
“将军,敌方好像有魂帝气息!”临凡在世人面前不过是体师而已,对魂师境界的敏锐察觉是不如同为魂师的黄海。
“魂帝?”临凡疑惑轻吟,这濮常从建国来便没出过魂帝,莫非又请了外援?
“大胆魏临凡,还不快快束手就擒!”身后八万大军,严籁趾高气昂道,他虽闻天羽军威名,但和许多人一样未曾见过,自然而然也会觉得天羽军不过是依附于魏商的强大借以吹得天花乱坠罢了。八万对五百,难不成还真能输?
“哈哈,我这也无可奈何啊。你们家主君向侍魂塔花钱买我人头,事情败露。我此次前去一趟皇都,问个清楚罢了。”在浮光镇时,舞月便告诉了自己常咒所说。结果前后两次刺杀均已失败告终,先要侍魂塔不再骚扰,杨徳靖和魏临凡总要有一人先倒下。
“你…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我们主君光明磊落,哪像你等无耻小人,窝兵护羽郡,占我国土,以下犯上!”严籁气的牙痒痒。“要有本事,出来和小爷我一决高下。”
“我自是不必与你决一死战,叫你家严方出来吧,一群瞎嚷嚷的角色。”临凡担心会是缓兵之计,也不再任其拖延。
“你!”可就像魏临凡自己所说那样,他身边有的是魂师强者,一旦开战他站在一旁作壁上观即可。
“魏家小儿,口气倒不小啊!”高头大马,即便年过七旬依旧神采奕奕,见惯了沙场上生死的从容。八尺斩月刀散发着嗜血寒光,一出来濮常阵营也是鸦雀无声了下来。
“不对!”临凡觉得事有蹊跷,严方出来后他才发现气息变化太大了,难不成严方已晋升魂帝?而且那股阴邪感是怎么回事?
“严大元帅,看来你也是老了啊,鞭长莫及,浮光镇严不修私通古亚士兵都不被察觉,不知算不算你严家镇守边疆的过错呢?”临凡提出淳天剑,严方纵横沙场数十年,比起老道,自己还真是小儿。
“你也不必拐弯抹角了!”说多无益,彼此都心知肚明。“若不想我率大军杀进护羽郡,出来与我一战,你输了带着你的商会滚出濮常!”严方感受到体内的力量前所未有的充盈,这就是魂帝,自己一辈子为之奋斗最后竟是依靠这样的方式得到。更可气的是魏临凡身后的黄海,与自己子女年纪相仿却已经达到了魂帝修为,多嘲讽啊,自己求而不得的在他们那里不过理所应当。
“那你输了呢!”是生死灵!临凡太熟悉了,出卖身体获得的力量,这股赤裸裸的气息。“严方,我本对你敬佩三分,御敌护国好不霸气,今日竟沦落到与邪魔歪道同流合污,为了力量宁愿苟且余生!”
“我不会输!”严方横刀立马冲锋杀去。
临凡不敢大意,二重天罡力火力全开。“天羽军听令,严阵以待!”阎殿的手段阴险狡诈,在不知道对方还有什么底牌时天羽军戒备即可。
刀剑仅是一击,心志稍弱的士兵被那刺耳的金戈撞击直接震得头晕目眩,重则双耳冒血没有意识。
“还不够!”严方没想到自己还落得下风。
“何来的生死灵?”原本不过是争濮常土地,但现在牵扯到了阎殿事情就不会简单,阎殿不会无缘由帮你。
“小儿,你有心思想这些?吃老夫一刀!”斩月刀竖劈而下,临凡横剑抵抗,却直接压垮胯下坐骑,双脚跺陷了地面。
“严方,你可知招惹上了阎殿是什么后果!”临凡抽剑一个扭转形成反击,严方刀身回缩,转攻为守,硬吃一击。
“魏商与阎殿,有区别吗?”严方还在继续祈求力量。“在你们眼中,濮常不过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名字,可对于我们来说,那是根啊!”
魏商与阎殿有区别吗?临凡冷笑一声,手中剑法缭乱,一转迅猛攻势。
“他竟压着将军打…”严欢不敢相信,这魏临凡真是十八岁?这般剑法哪怕是族中最有天赋之人没有十年苦练都入不了门啊。
“我去帮忙!”严籁看得心急,却被身边兄弟拦下,天羽军弓箭所指,只要这边一有轻举妄动,一击必杀。
“我告诉你区别何在,阎殿出手,寸草不生。而我魏临凡,不敢说正人君子,但我说到做到。”临凡剑指严方眉目,他的剑下少有胜者。
“杨徳靖不念我当年平定南方、赈灾救护之恩就算了,今日还花钱侍魂塔买我项上人头。恩将仇报、可偏偏治国无用,平庸至极,贼人入室肆意妄为充耳不闻!我魏临凡誓要取他首级以示效尤。”魏临凡已经厌倦了杀戮,但不代表他可以容忍,容忍一再挑衅。“对于濮常国来说,江山易主是最好结果,我魏临凡自会向黎民百姓保证。”
“哼哼,魏家小儿。世上不公苦楚如此之多,为何偏偏挑中濮常?不就是因为我们扳不过你的天羽军吗?你那些假心假意花言巧语不过是胜者的自说自话罢了。”严方身上黑色纹路还在蔓延,一声暴喝,临凡被迫回撤,避免被魂气所伤。
“将军!他的力量已经临界四十五级魂帝!”黄海及时向临凡说明,在这样下去临凡很难再应对。
力量的确可以无限索取,可人的身体是有极限的,从魂徒一路修炼到魂冥是由人修仙的过程,每晋升一级肉身与灵魂都有所蜕变,力量不过是基于身体的赠品。
严方本不过魂王修为,身体与灵魂不足以支撑魂帝的力量,再无止境索取下去他终会身爆魂散,沦为阎殿一缕亡魂。
“你会死的!”临凡不明白严方还再挣扎什么。
“我知道啊,所以…我不会输!”严方从拿过生死灵开始,他就没打算全身而退,他不知道与阎殿扯上关系的后果?也许吧,但他知道生死灵一旦签下,就等于断了自己的修仙路,转而投入了阎殿无尽的业火轮回,他已没有退路。
“呼!”肉眼可见的凌刃风墙直面扑来。天力护罩轻易割开,就连身上的鳞片也被切碎。“这…就是魂帝的力量…”临凡才知道严方已经不打算活着回去了。
“天羽军,后撤!”临凡不再和你缠斗,严方大半身体已被生死灵噬去,没多长时间了。
“你以为我会让你走掉?”严方脸上的笑扭曲起来,手中似乎在结印。“我不止有生死灵,还有这个,给你魏小儿尝尝!”
地上一个五星印记赫然亮起,一道铁索从地下攀上,缠住魏临凡腿脚。
“灭神咒!”魏临凡怒道,看来自己还是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