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毅的面庞带着未干血迹,掌间的炙热是那般温暖,可偏偏他的身影却越发模糊。“保护好自己!”
“临凡!”舞月冒着冷汗从梦中惊醒,四周还是秦舞房间的模样,自己没死,活了下来。那他呢?
“官姑娘,你醒…”秦舞闻声而来,却看到她勉强起身。
“他在哪?”舞月急切道,即便她昨晚已经意识模糊,但她知道,一定是临凡救了自己!
“凌然公子他…”秦舞有些迟疑。“我们没有找到他。”秦武从门外回来,向小妹点头示意。
等秦舞离开。“魏会长他再怎么说都是天罡力的高手,既然不在山石之下就说明他没事。”
舞月听到秦武所言才稍稍宽心,看到桌上那把匕首,心里有些感触。
“魏少爷大气,要不再给小女子买把短剑吧,等我找到机会,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狗吃!”舞月笑得有些难看,自己以为与那富家子弟相遇相处没多久,心无所向,可偏偏是他让自己摆脱了浑噩迷茫,见识了外边世界,也窥探了人心的险恶。舞月竟然发现,临凡是第一个这样对自己的人!只有他把自己当做一个人对待,而非工具。
“秦大哥,你说,你说临凡会不会真的丢下我,不再管我了!”舞月依在秦武身上,痛心哽咽道。
秦武的手不知如何安放,甚至不知如何开口。“有我在呢!”秦武说不出口,心中的可惜让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可惜什么?可惜自己没能早一点遇到她,英雄救美一俘芳心?
“他…魏会长会回来的。”秦舞靠着门外,轻叹无言。有些人,再有心也注定无缘。
舞月握起手中的春秋匕,临凡那句“保护好自己”最终还是敲动了她的心,因为自己的无能成了他的累赘,为了搭救自己临凡愈发狼狈,自己不能再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
“皇都此次刺杀失败,难说不会有第二次。我们得想办法通知护羽郡江副会长!”舞月回归清醒。临凡曾对自己说,在危险之际无论如何也不能闭上自己的眼睛,因为只有这样才有抓住机会翻盘的可能。
时刻想着办法,这是临凡教给她的。“钱庄临凡不再信任,浮光镇又在郡长的控制之下。或许现在临凡在锋狼寨。”按临凡自己说的,浮光镇他也是第一次来,没有根基盟友,稍微有合作意向的大概就只有这支猎队了吧。
“锋狼寨?”秦武轻念着:“那在浮光镇可是个狠角色啊,可以说现在有三成猎队的首领都是从他那里出来的。你确定魏会长与锋狼寨有关系?”
舞月抹去眼下的泪,弯眉笑着:“去问问嘛。你去吗?”
秦武看着莫名充盈活力的舞月,哭笑不得。“走!”
话分两头,泰恩所言让泰隆实在失望,一夜白头般衰老了许多。
泰隆这半年来每日需服药调理,苏盈像往常一样端着药汤前往泰隆房中。
“哟这不是苏丫头吗?怎么,又伺候那老东西吃药啊。”泰恩酗酒睡到午后才起身,出来转身差点撞上苏盈。
“劳烦少爷让路。”苏盈可没有好脸色,浮光镇今日还有谁不知道你泰恩混蛋恶棍一个,昨夜要不是你,义父也不会病情加重。
“原来你还知道我是少爷啊。”乘其不备,泰恩手背抚过苏盈侧脸。泰隆当年或许是想积德解怨,抚养因为战乱失去依靠的孩子,苏盈苏遮便在其中。“没想到当年那个脏娃娃,现在出落得可以啊。”
“少爷请自重!”惊得苏盈差些打翻药汤,言语中自然凶狠道。但主仆始终是主仆,惹不起便不惹,苏盈侧身挤过,不想再和这人过多耽误。
泰恩嘴边扬起一道诡异的笑。“很快,你就要为自以为是付出代价。”
苏盈扶泰隆起身:“义父,喝药了!”
泰隆端药也是一饮而尽。“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是。”苏盈回禀道:“已经吩咐下去了,就等魏临凡那边的消息。一旦出动,三刻钟之内即可控制城郡大厅。”
“嗯,好!”泰隆点点头,泰家手下也养着三支猎队,百来号刀口舔血的角色,这就是泰隆的王牌。“如果计划有所纰漏失败,就按我之前所的去做,泰家绝不可止步于此!”
“义父!”苏盈跪倒在泰隆跟前,心中纵有万般不甘,她也只会顺从。
“盈儿。”泰隆眼中流露出少见的宠溺,人生半好半坏,泰恩荒淫无度自暴自弃,好在手边收养的几个孩子生性能干,算是人生最后的小小慰藉。“如此想来,你和苏遮也在泰家十年了,想当年,你还是要苏遮护在身后的小娃娃,现在轮到你保护他了,呵呵。”泰隆揉着苏盈的脑袋,沙哑说笑着。
“盈儿不止要保护遮哥哥,还有保护义父,保护泰家!”苏盈双手掐在自己大腿上,依旧忍不住那泪水。
“苏遮、骆风、启霖还有你,记住!泰家是你们这一生的归宿,这恩情不可...”泰隆话还来不及道尽,一口黑血猛然咳出。
“泰家?只能是我的,不是吗?”就在房门之外,泰恩还是等来了自己登场的机会。
“怎...怎么会!义父!”泰隆捂着心口,逐渐迷离的眼瞳死死望着苏盈。
“走...快...快...”嘴唇愈发黑紫,双脚本能踢蹬几下,泰隆至死也不敢相信,自己最信任的人,把毒下在了自己的药中。
“义父!骆风求见!”像是有意而为一般,此时廊道外一众人火急火燎赶来。
泰恩一掌推开房门,泰隆已经气绝躺到在苏盈脚边。“爹!”泰恩踉跄扑来夺过泰隆尸首,颤抖嘴边失声说不出话,眼眶的泪如断线珠子肆意挥洒。
苏遮端起药碗闻着,脸色凝重望向苏盈。“是草乌...”
“什么?不可能,这药是我亲自抓,不可能会出错!”苏盈心慌不已,半年来自己一直按方抓药,不可能出错的。
“不可能?那我爹怎么会这样!”泰恩青筋暴起,怒喝道。“苏盈!我爹待你甚至宠爱过我,你就是这样对待他老人家的?”
“少爷,你不要胡说八道!”在众人质疑的眼光下,苏盈反驳太过苍白。
“我胡说八道?那夜父亲已经说了要把泰家交到你们兄妹手上,你就这么急不可耐?”泰恩一言放出,骆风启霖眼中满是骇然。“你们暗中勾结魏商,假传父亲指令,不就是想铲除异己吗?”
“少爷...”苏遮欲作解释,泰恩可会给你机会?“来人啊,把苏盈拿下!”
“不是...我没有...”启霖看向骆风,四个养儿女中,骆风算得上是泰隆身边的左膀右臂,说是家主在上,众人俯首毫不夸张。
“盈儿快走!”苏遮张手拦着众人面前。
“苏遮,你是什么意思?”骆风低沉道,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实在蹊跷。
“哥!我...”苏盈百口莫辩,痛苦道。
“别说了,去找魏临凡!”苏遮自然是信小妹的,可现在泰家已经群龙无首,苏盈没有证据,一时之间无从自辩。“别误了大事!”
“盈儿,若你清白,我自当为你澄清!”骆风郑重道,要是逃走,那可就道不清了啊。
“去啊!”苏遮怒喝道。“拿下!”骆风一言冥下,启霖动身而去。
“苏哥,我不想伤你!”启霖最后通牒。
“哥!”苏盈乱了分寸,望了未能瞑目的义父。“我会回来的...爹!”
苏盈纵身从窗外跳出,最终还是逃遁了。“追!把苏盈带回来。”骆风看着跪地痛哭的泰恩,传令道。
“把苏遮带下去!今日此事不可外传!”骆风有条不紊传达下去,浮光镇暗中太多眼睛盯着泰家了,一旦走漏风声,势必会被群起而攻之。
苏盈闷头逃窜,泰家又有几人是她对手,没一会便甩开追兵,但想要彻底逃脱,也是不可能的。“盈姐姐,我相信骆大哥会还你清白的,我们都知道你绝对不可能会害义父的。”
“小霖,此事事关泰家兴亡,我现在不能回去。”最棘手的是这个弟弟,苏盈已被围堵住了,她不可以束手就擒。
“盈姐姐!我不想你被泰家追杀,跟我回去吧!”启霖左右为难,苦苦劝说。
苏盈不再多言浪费时间,她必须尽早找到魏临凡,泰恩偷听到了那夜的密会,也就是说他极有可能知道了泰家与魏临凡的交易,如今义父已死,一旦事态暴露,那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盈姐姐,别怪弟弟了。”启霖魂气涌动,手舞降龙棍,逼向苏盈。
“呃!”长棍直捣苏盈软腹,不得已亮出长剑。苏盈又怎不知自己并非启霖对手。
“嘭。”长剑脱手,苏盈被劈打得遍体鳞伤,又被棍头点击自己的脉穴,无从蓄力。
“得罪了,盈姐姐。”启霖扶起倒地的苏盈,猝不及防一把沙子扬向自己眼睛。“啊!太狡猾了!”等启霖再抬眼,苏盈已经不知所踪。
天问九道书:
魂体师虽然战斗力以一当百,但因极度稀缺性,少有国家势力能支撑得起组建一支全由魂体师组成的军团。
冥陆之上除去北州灵族,仅三支魂体师军团。禹迹古国的轩辕军,二十万魂体师的规模九州之最;塔利斯的擎王部队,由五万纯体师组成,塔利斯也因此成为新晋帝国;最后一支为魏商麾下的天羽军,十五万魂体师最低都是魂帝位的修炼者,堪称最强战力。
其他国家或多或少也有成立纯魂体师的部队编制,但绝多数规模都没超过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