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月潜入徐府,躲靠在假山找到了魏临凡所在,只不过他现在哪还管得上舞月啊。
“吼!月儿,现在你看清这魏临凡的真面目了吧。如果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不能说明什么,那现在…”徐子瑜与临凡在争论些什么,舞月是听不清了,但地上散落着女子的衣物,浴桶中女子还在沐澡。怎么看都这两人关系都不一般了吧。
“不是的,临凡哥哥才不是那样的人!”舞月也不知道应该作什么想法。说句掉价的,自己向他投怀送抱都被拒绝,若他真的与这女人有关系,那自己…自己算什么?
“月儿你去哪?”舞月犹豫不决,不过想到临凡肯定不希望被自己看到吧。与其被他发现摊在明面上,倒不如彼此心知肚明不戳破为好。
“谁在那?”门外有婠娘守着,白芷就不用陪在那了,打算去厨房叮嘱药膳时,在后亭院子发现了一个作祟的身影。任谁的第一反应都只会觉得是刺客。“站住!”
“谁!”临凡听到了动静,这次倒不急着赶出去,谁知道刺客的目标不是徐子瑜。
“你是谁?”白芷拔剑问道,舞月也不知如何作答,烦躁之下硬是想逃。
“想逃?”白芷出剑阻扰,现在徐家势弱,禁不起意外了。
“白芷不要!”婠娘闻声而来,急切道。可舞月也傻,别人不识身份拔剑相对,她也不做反抗。
婠娘知道她与临凡一块的,估计是寻迹而来。“官姑娘,你没事吧!”舞月背后嘶啦一声吃痛,脚下也失误踩空摔得狼狈。
移步偏厅,婠娘悉心给舞月包扎过后。一进门却看到临凡脸色极为难看,像是丢了他的脸一般。
“这是…”徐子瑜没见过舞月,好奇道。只不过临凡舞月各自沉默,还是婠娘在其中介绍道。
“你怎么跑来了?”临凡冷漠像冰刀,舞月苦涩不言。“你哪好意思问官姑娘怎么来的,你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赶来为子瑜解蛊,害得人家徒脚追来。”婠娘虽不明发生了什么事,但为了不引起误会,还是把事情原委先说出来。
“解…解蛊?”舞月怯怯看向临凡,果然!我就说嘛,他不会是这种见异思迁的人…
临凡看着舞月怯懦样子,恨自己心不够狠。白芷那一剑凭舞月现在的武功岂有躲不过的道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临凡恨铁不成钢,这样的舞月自己怎么放心放她一个人?
“找死!”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尹天馥再不出手可吞不下这口气,女儿养这么大难不成就该被你屡屡谩骂的?口中念念有词再一次发动灵魂攻击,临凡突兀眼前一黑,心头像是被一只手死死攥着。
“临凡哥哥!”临凡摁着心口倒头摔下,厅里无人不慌。舞月哀求着,她不忍心见临凡受苦。“娘,你不要再伤他了,女儿心疼…”
徐子瑜以为解蛊耗神过度:“婠娘,你看看他是什么事!”
“我…我没事…”临凡摆摆手,大滴大滴的汗落在地板上。临凡想不明白是谁伤他,若是赵伏天,不可能只是这样招呼两下。
“临凡哥哥,你没事吧。”舞月的反应尤为激烈,被吓坏了一般。
“子瑜,找人看看夏洛兮是否还在外边…”临凡不知道赵伏天下一步有什么动作,必须谨慎。
子瑜不相信是洛兮通风报信,可临凡现在的状态容不得她猜测,起身亲自查看。
婠娘扶临凡坐起来,疗以魂气,脸色才稍有恢复。看到舞月哭得梨花带雪:“别哭了!我还没死…”
“说吧,你急燎燎跑来,是出了什么事?”从荒村到都城,骑马都没有舞月来得快,可见她已经是一路加急找来的。
临凡的掌扶着舞月的脸,她竟不知道自己是否正如尹天馥所说的,是个受虐狂,魏浪千句恶言只用刹那的温柔即可抵消。
“赵伏天…我遇到赵伏天了…”舞月一眼直接吓得临凡瘫倒卧在椅上。
第一反应:“你没事吧?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魏浪慌乱道,没了先前故作的冷漠姿态。
“没有,他没发现我。”舞月止了止哭意,从悲伤慌乱中抽离出来。这里是玛圣,是赵伏天的老巢,不容大意。
“他已经猜到你来了玛圣,他应该有了准备!”赵伏天那句有来无回现在都还让舞月不能平静。
临凡静静听着舞月所说,徐子瑜也进来摇摇头,夏洛兮已经离去了。“她什么时候来的?”徐子瑜弱弱问道,不敢在临凡面前表露出对夏洛兮的担忧,仿佛看到了她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门前,不被接受不被认同,却还候着。
临凡瞥了子瑜一眼,他不懂为什么子瑜和洛兮关系这么好。“从我与婠娘来的时候她已经在等了,到现在差不多三个时辰。”
“一柱香之前就是因为她还在,所以我才翻墙进来的。”舞月最初还以为夏洛兮是在把守,所以才潜入徐府,不过没想到临凡在人家却是来去自如。
“临凡,你要相信我,夏洛兮虽然是赵伏天的养女,但她不会害我的,更不会害你...害你的。”徐子渝推测出这次临凡重返玛圣王国,十有八九是为了对付赵伏天而来,夏洛兮身为金银商会阵营,理所应当被归于敌人,但徐子渝了解她,白婠娘她们对夏洛兮也有了解:“婠娘,你也说几句啊,夏洛兮...”
“夏洛兮的确有几分能耐,但我看来她也对赵伏天更是愚忠。我是她的敌人,商人图利忘义再正常不过来。”不等白婠娘开口,临凡轻轻摇头,个人对于婠娘也是可惜的,当日在石头城,若她能答应自己加入魏商就是皆大欢喜,现在魏浪与赵伏天开战势必会分出生死胜败,夏洛兮留不得。
“若她是敌人,你以为今天你还能见到我吗?”临凡所说无一没有道理,但有些事徐子渝必须要替那个傻子告诉魏临凡。“昨晩赌场的火就是我放的...”
“我就知道...”临凡就知道怎么可能这么巧,刚想义正言辞教训徐子渝时,却插不进话。
“本来夏洛兮不用陪我冒这个险,她有好几次机会全身而退。但她没有,哪怕到了最后被方业威胁,她也选择与我共进退,她没有中蛊,但也受了不轻的伤!没有她,我徐子渝已经被烧成骨骸了。”徐子渝就是把事实说出来,不必夸大其词。
“还有你,你说她对金银商会愚忠,那你知不知道她一心从商为的就是进入魏商,你说她不会背叛赵伏天,你却不知道对她影响最大的,是你魏临凡!”前面的话魏临凡还能相信,但后面这些就是胡扯了。
“我见过她么?”临凡冷笑反驳,可徐子渝脸上没有和你谈笑的意思。
“是啊,你都没见过她,你连她是谁都不曾知道。所以我才可惜她,一见凡少误终身,但求相见诉衷肠。”徐子渝知道不怪临凡,她只求临凡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莫名崇拜着他的女子,即便身在对立阵营,即便有一天临凡会亲手了结她。“她为金银商会做事并非赵伏天有意培养,甚至赵伏天对夏洛兮干预商会之事有所防备,她为的就是想着自学成才,靠着你当年在五极堂胡乱写下的那本笔记,走到今天。”
“因为她搞砸了玛圣在二十四方城的部署计划,已经被撤去了总管之职又要从最底层的理货员做起。可她见到我第一句话,你猜是什么?”徐子渝笑着带泪:“她说:魏临凡终于和她说话了...”
“凡少,她说的不假。”婠娘也点头道。她对夏洛兮的了解虽不及徐子渝,但因为徐子渝的关系也时常相见。
看着子渝的毅然,临凡哪怕半信半疑,都只好相信,毕竟婠娘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欺瞒自己的。
“那就算她如你所说,但我那时在石头城邀她加入魏商,她说要问赵伏天,这也说明,至少现在,她还是站在赵伏天那边,那她不免会把今天在徐府遇到我的事情告诉赵伏天。”夏洛兮到底被自己怎么就误了终身,临凡想不明白。这个问题暂且放一边,舞月说赵伏天已经对自己的到访有所戒备,那就说明自己已经不能在八贤都大胆露面了。
“婠娘,你带舞月回村里去。”临凡调节气息天力,不适感也缓缓散去。
“临凡师父,你要去哪...”每次临凡说要让自己先离去时,舞月心尖一颤,这句话像极了当年父亲对那位伯伯所说的,一去至今未曾相见。而临凡的背影远去,也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到他。
临凡强撑着脸上的冷峻:“不用担心,我去去就回。”酒店不能再回,临凡总要通知到禹天吧,计划有变,必要商讨以免中招出事。
“没事的,如果凡少有什么意外,我们白家哪怕覆灭都会救他出来的。”婠娘轻拍舞月的手背,令她安心。
“还有...”徐子渝不想面对这个“薄情”的家伙,脸上写着不甘,临凡也知道她的秉性,若不是真的好友,她不会为夏洛兮说这么多话:“等这件事尘埃落定,我会给夏洛兮一个答复的,好吗?”
“那是你与她的事情,与我无关。”徐子渝倔强不理,嘴角却不诚实的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