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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激起九次反叛——南齐后废帝萧宝卷

齐明帝萧鸯死后,十六岁的太子萧宝卷继任皇帝,是为后废帝、东昏侯。这个小子,既昏且暴,无恶不作,按照我们发明的“六字真言”,当然非丧命不可。

且说公元498年七月三十日,残害骨肉的齐明帝萧莺驾崩,灵枢停在太极殿。刚刚继位的萧宝卷大为不满,要求把尸骨未寒的父亲趁早拉出去埋掉,惊得大臣们面面相觑,一脸愤怨,直用惊疑的目光打量这位“孝子”。

依照丧礼,萧宝卷必须定时到灵前哭丧,可是每次临丧,他都声称喉痛。大臣羊阐,秃顶无发,跪地哭祭时,头巾脱落,亮出光头,萧宝卷看见,立即收起哀容,纵声大笑说:“秃哭开了!”左右闻言,直摇其头。

安葬了萧莺之后,萧宝卷可谓野马脱组。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自幼就厌恶读书,成天只知道瞎玩,曾在东宫,通宵达旦,捕鼠为乐。但其性情内向,很少说话,即位之后,从不与朝廷大臣接触,而只与少数宦官、侍从和提刀卫士胡作非为。朝廷大事,本有萧莺临终托付的六位大臣(时称“六贵”)——萧遥光、徐孝嗣、江拓、江祀、萧坦之、刘暄做主。但这些人各自为政,互不统摄。江拓、江祀兄弟是萧莺母亲江氏的侄儿,二人轮流值班,皇帝萧宝卷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向他们报告。萧宝卷常与亲信茹法珍、梅虫儿等人玩乐,每每受到江拓兄弟的严厉限制,由此对江拓兄弟恨之人骨。

萧宝卷的恶行,日甚一日。公元499年,江拓、江祀提议将其废,另立新君。但六贵各怀心事,意见不一,以致互相告发。萧宝卷迅即逮捕江拓兄弟,双双处斩。

江拓兄弟一死,萧宝卷更加放纵,日夜带领侍从,擂鼓喊叫,骑马作乐。又命数百人半夜齐声狂喊,杂奏胡人乐器,常常玩到天亮才睡觉,午后起床再玩。文武百官有事,找不到皇帝,只好写成奏章,由宦官转交皇帝,但要等一个月才有批复。有的竟石沉大海,不知去向。后来发现,宦官们回家时,顺手从宫中拿几条鱼,包裹鱼肉的纸张,竟全是朝廷各部门刚刚上奏的案卷和大臣们的上书!

十七岁的萧宝卷,对任何奏章都不感兴趣,只对戏马游玩劲头十足。有一次,他正兴致勃勃地玩马,忽然对左右说:“江拓一向不让我骑马,那小子如果还活着,我哪能这样开心。”于是问江家还有什么人,侍从回答说:“还有族弟江祥,正在冶炼厂服苦役。”萧宝卷旧恨难消,就在马背上传旨,命江祥自尽。

六贵之一的始安王萧遥光(萧莺的侄儿),看到江拓兄弟被杀,心不自安,遂起兵作乱,进攻皇宫,被徐孝嗣、萧坦之挥师击斩。萧宝卷论功行赏,为徐孝嗣、萧坦之、刘暄、沈文季、曹虎等人加官晋爵,以酬谢他们平定萧遥光政变的功劳。

江拓、萧遥光两起政变失败后,萧宝卷和他的侍从,骄横跋息,不可一世。大臣萧坦之,刚强持正,萧宝卷及其亲信对他十分忌恨。萧遥光被杀二十多天之后,萧宝卷派军队,突然包围萧坦之的住宅,将其满门抄斩。

此时,弄臣茹法珍等人,又报告说刘暄有谋反之心,萧宝卷质疑说:“刘暄是我的舅父,怎么会有谋反之心?”亲信将领徐世标说:“明帝〔萧鸯)与武帝(萧胶)是堂兄弟,深受恩宠,结果,仍然翻脸无情,灭绝武帝的后代。舅父怎能信赖!”这些亲信,竟敢当着萧宝卷的面,揭露其父亲萧鸯忘恩负义的卑劣行径,可见萧宝卷昏到了家。但萧宝卷不仅不怪罪,反而觉得言之有理,遂斩刘暄。“六贵”大臣,只有徐孝嗣还活着。

老将曹虎,为官吝音,家中积钱五千万。二十多天前,因平定萧遥光有功,与萧坦之、刘暄,一同加封新官,还没有到任,萧宝卷忽然对曹虎庞大的家资很感兴趣,遂在诛杀萧坦之、刘暄之后,突然杀了曹虎,没收其全部财产。

当初,萧昭业屡次要杀萧莺,但每每迟疑不决,终于被萧莺所杀。萧莺临终时,以此为训,告诫儿子萧宝卷说:“做事不可落在人后。”萧宝卷心有灵犀,所以每次杀人,速度都是闪电般的!朝廷大臣,人人自危,多数蒙生异心。

虎责中郎将许准,力劝司空徐孝嗣废黝萧宝卷,另立明主。徐孝嗣遇事模棱两可,迟疑不决,认为不必使用暴力,只等萧宝卷出游时,关闭城门,再召集文武百官,从容商讨废立大事。侍中沈昭略,亦劝叔父、尚书仆射沈文季,联合徐孝嗣,实行废立。沈文季畏祸,声称有病,不参与朝政。而萧宝卷及其亲信,已对徐孝嗣等大臣不满,他们说干就干,雷厉风行,当即召请徐孝嗣、沈文季、沈昭略入宫。三人怀着志忑不安的心情,来到御前。萧宝卷命茹法珍赐给毒酒,把三人毒死,再株连全家。至此,“六贵”悉数毙命。

萧宝卷的暴行,不断激起反叛。七十三岁的开国老将、江州刺史陈显达,听说萧宝卷连连诛杀大臣,又传闻朝廷将派兵袭击江州(江西九江市),心急如焚,遂于当年(公元499年)十一月,从江州起兵反叛,直抵首都建康(南京市),结果兵败阵亡,全家被杀。这是萧宝卷即位一年来,继江拓兄弟、萧遥光、徐孝嗣之后,出现的第四起反叛事件。

陈显达反叛平息之后,萧宝卷愈加不可一世,从此喜欢出宫游逛,但又不许任何人看见他。所以,每次出宫,都要先行戒严,驱走居民。为了预防有人从门缝偷看,凡他所经过的街道两旁居民,必须全部驱逐,而只留下空屋。担负这项任务的皇家卫队,擂鼓为号,表示戒严。鼓声一响,平民就像听到空袭警报一样,狂奔而出,四散逃命!不愿逃走或来不及逃走的,被搜出之后,就地格杀,尸体相望于道。

萧宝卷每月都要这样出宫二十多次。每次出门,方向不定,往往忽南忽北,随意而往,百姓躲避不及,而且常常是深夜出游。寂静的夜空,突然鼓声大作,火光照天,卫士塞满道路,百姓从梦中惊醒,扶老携幼,紧急躲避,惊恐之中,左奔右突,不知御驾到底从什么地方经过。士农工商,统统停业,担水砍柴之路全被断绝。有的人家,抬着病人求医,忽然听到鼓声,只好把病人丢到路边,拔腿而逃。而负责净街的官吏,竟将病人推人水中,或就地掩埋。正在发丧的人家,抬着灵枢,不能下葬。魏兴郡太守王敬宾刚刚逝世,尚未人硷,家人被驱赶一空,等他们再回到家里时,死者的两眼,已被老鼠吃掉。

为了绝对不让人看见御驾,萧宝卷下令,大街小巷两侧,都要高悬幕布,作为屏障,称之为“屏除”或“长围”。某次出游,一个孕妇准备分娩,不能逃离。萧宝卷发现后,下令将其剖腹,看看胎儿是男是女。又有一次,萧宝卷到定林寺(南京市定林镇),见一个老和尚正在患病,无力行走,卧在草丛之中躲避,便命武士齐射,老僧遂死于乱箭之下。

十七岁的萧宝卷,力大无比,可以拉开别人拉不开的强弓。又能用牙齿顶起七丈五尺(约合米)高的大旗,结果,牙齿为之折断,也不叫苦。他喜欢扛大旗,就自己制作大旗和旗手服装,上面都用黄金璧玉装饰,皇家卫队就站在两旁,观看皇帝扛旗表演。他很喜欢骑马,就穿上丝织的短衣短裤,戴上黄金装饰的帽子,手持镶嵌珠宝的长矛,即使刮风下,雨,也马不停蹄,四处狂奔。口渴了,就跳下马背,解下腰间悬挂的水瓢,舀口凉水一喝,继续策马奔驰。又挑选五百名流氓无赖,随他奔跑,遍游建康每个角落。有时则到城外打野鸡,总共设立野鸡场二百九十六处,专供射猎之用。

公元500年正月初一,照例是元旦朝会,萧宝卷应该早早到金变宝殿接受朝贺。可是,他却一顿早饭吃了半天。朝贺的序幕刚刚拉开,萧宝卷就中途退场,回到西厢睡觉。文武百官站在朝堂,等候皇帝出来,饥寒交迫,很多人昏倒在地。萧宝卷睡到下午,好不容易出来,继续主持朝贺典礼,但却草草收场。

此时,豫州(安徽寿县)刺史裴叔业,听到萧宝卷不断诛杀大臣,心中恐惧不安,遂投降北魏,萧宝卷派平西将军崔慧景前去讨伐。出征的当天,萧宝卷用“长围”挡住大街两边,净街戒严,然后亲自为崔慧景送行。而崔慧景也像裴叔业一样,早有叛心。于是,大军走到广陵(江苏扬州市)倒戈反叛,包围建康,很快被大将萧筋击败,崔慧景单骑逃走,途中被一名渔夫击杀。第五次反叛就此平息。

萧宝卷的亲信弄臣、宦官,共有四十一人,其中直阎将军徐世标,一向受萧宝卷信任,几乎所有的处决,都由徐世标执行。但徐世标知道萧宝卷昏耽残暴,暗中对他的党羽茹法珍、梅虫儿说:“哪个王朝没有坏君王?但我们的君王却坏到了极点!”当时,茹法珍等人正想与徐世标争权,遂把这句犯上的话,悄悄报告萧宝卷。萧宝卷一向杀人如闪电,当即派禁军杀了徐世标。从此,茹法珍、梅虫儿更加得宠走红。

萧宝卷最宠爱贵妃潘玉奴,进而爱屋及乌,称潘玉奴的父亲潘宝庆及茹法珍为“阿丈”,称梅虫儿等人为“阿兄”。萧宝卷和茹法珍等人去潘家做客,还要亲自到井上打水、帮助厨师炒菜做饭。潘宝庆遂仗势欺人,作奸犯科,随意诬告有钱人谋反,然后趁机霸占人家的田产。一家被诬,祸及四邻。潘宝庆担心受害的人家将来向他复仇,遂奏请皇帝斩草除根,屠灭全家男子。萧宝卷当然准奏。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小宦官王宝孙,年仅十三四岁,但却大受宠信,常常参与朝廷决策,就连梅虫儿等人,也得向他低头。王宝孙可以随意指挥高级官员,随时更改皇帝的诏书和命令,甚至骑马闯人金变宝殿,对萧宝卷动辄吃喝斥责;朝廷公卿大臣,看到王宝孙,无不恐惧战栗!

公元500年八月的一天夜晚,皇宫忽然失火。萧宝卷当时正在建康的大街小巷游逛,没有回宫,外人不敢擅自打开宫门,宫中的人遂无法逃生,烧死宫女、宦官无数,遍地都是尸体。一位绰号叫“赵鬼”的亲信弄臣,对萧宝卷随口诵出东汉文学家张衡《西京赋》中的原句:“柏梁既灾,建章是营。”于是,萧宝卷大兴土木,重建宫殿,用赓香涂抹墙壁,雕梁画栋,极尽豪奢。工匠们夜以继日,劳作赶工,仍达不到萧宝卷要求的进度。

后宫殡妃及宫女们的打扮,极其奢靡。皇家宝库里的珍宝不够用,便高价从民间收买,价格高出平时数倍。经费不足,便大量敛财。建康的酒税,都要求折成黄金缴纳,仍然不足。萧宝卷把搜刮来的黄金,铸成金砖,上面雕刻莲花,铺到地上,命贵妃潘玉奴像芭蕾演员一样,把脚缠小,在上面轻盈行走,说是“步步生莲花”。传说,这是中国妇女缠足之祖。

为了打扮宫女,萧宝卷命百姓缴纳野鸡头上的红色羽毛、仙鹤翎毛和白鹭绒毛,代替税收。那些亲信弄臣,便趁机渔利,皇帝要求下面进贡一件珍宝,他们就要求进贡十件;并要求各地将赋税折成现款,交给他们,结果全被他们侵吞,地方长官皆不敢言,只好再向人民征收,以完成朝廷税额。

当然,在干这些勾当的同时,萧宝卷从未停止过诛杀大臣。尚书令萧,平定崔慧景反叛有功,但茹法珍等人不喜欢他,遂向萧宝卷诬告说:“萧爵准备废皇帝。”萧宝卷立即派人给萧送去毒药,迫其服毒身亡。呜呼,暴君杀人,固如家常便饭;而中国的臣民也太容易被宰割了,由此惯出太多的暴君。

萧的弟弟、雍州(湖北襄樊市)刺史萧衍,得知兄长死讯,立即从襄阳起兵,这是第六次反叛。次年,公元501年三月,萧衍拥立萧宝卷的弟弟、十四岁的南康王萧宝融在江陵(湖北荆州市)称帝,南齐帝国遂出现两个皇帝。

天下已经叛乱,萧宝卷并不在乎,他相信这次叛乱,像前五次一样,也会很快平息,遂继续玩乐,大肆扩建芳乐苑,苑中修筑假山,假山上的石头都漆成彩色。发现民家有棵好树,萧宝卷就派人拆墙毁屋,把树完整地运回苑中。时值盛暑,栽种的大树,全都枯死。于是,再从民家抢挖树木,重新栽种,仍然枯死。

最可笑的是,萧宝卷在芳乐苑中,设立市场,命宦官、宫女充当店员小贩,用贱买贵卖的办法做生意赚钱。贵妃潘玉奴出任市场总管(市令),萧宝卷自己在潘玉奴手下当了一个市场管理员(市录事)。萧宝卷稍有过失,潘玉奴就下令用棍子责打,萧宝卷命武士不准给潘玉奴的人提供实心大棍,以免被打坏。这个活宝,又在苑中开凿运河,建坝蓄水,而由他自己撑船、拉纤,有时撑船到店铺,亲自操刀割肉,与宫女宦官做买卖。

天下大乱,亡国在即,萧宝卷依然醉心于玩乐。一个叫朱光尚的侍从,想借鬼神迷信恐吓萧宝卷,以冀其有所收敛。正好,萧宝卷骑马到乐游苑,坐骑忽然受惊,朱光尚灵机一动,故作慌张地说:“我看见先帝(萧莺)十分恼怒,嫌你总是出宫游荡。”萧宝卷火冒三丈,抽出佩刀,命朱光尚带他寻找父亲萧莺的鬼魂。找了几圈,朱光尚谎称鬼已逃走,萧宝卷仍怒气难消,命人用茅草缚了一个象征萧莺的草人,将其斩首,把草人头挂到宫门示众。

正当萧衍的反叛势力节节逼近时,又接连发生两起反叛阴谋:巴陵王萧昭宵,打算发动政变,袭杀萧宝卷,自立为皇帝,结果计划泄露,萧宝卷迅速杀了萧昭胃、萧昭颖兄弟及其同党。这是第七次反叛事件。

此时,萧衍大军围攻邪城(湖北武昌),萧宝卷派中书舍人冯元嗣增援城。大臣张欣泰等人,遂乘朝廷为冯元嗣送行之机,发动政变,企图铲除萧宝卷的亲信,结果未能成功,张欣泰及其参与政变的人,全被处斩。这是第八次反叛事件。

时间是紧迫的。萧衍大军已经攻克那州(湖北武昌)、江州(江西九江市),萧宝卷仍然无动于衷,依旧在建康四处游玩。等到叛军逼近建康,萧宝卷才招兵买马,打算防守宫城。但他的兴趣全在杀人取乐上,竟下令每天在朱雀门里,处决一百多名罪犯。

叛军已经完成对建康的包围,萧宝卷把一个民间传说的活神仙蒋子文,任命为相国、太宰兼大将军,随后干脆尊之为“灵帝”,将其画像迎人宫中,命巫师日夜祈祷,相信他有神威退敌。

由于坚信有神人相助,萧宝卷对叛军包围首都,并不担优,反而喜形于色。这个平时把战斗当儿戏玩的家伙,此时玩兴大起,竟带领大批侍从、宦官和宫女,在光华殿前,作阵战游戏:两军厮杀中,萧宝卷假装身受重伤,让人用木板抬走。有时在金变宝殿上,萧宝卷全副武装,跨上战马,横冲直撞,头戴金银做的盔甲,上面全用孔雀毛和碧玉翡翠作装饰;有时听到城外战鼓和喊杀声,萧宝卷十分好奇,立即登上城楼,向外眺望,差点被流箭射中,也不在乎。

不久,局势越来越严重,官军不是大败而归,便是不战而降,就连弄臣茹法珍也感到情况不妙,向萧宝卷叩头,请求增加军赏。萧宝卷说:“反贼来了难道只杀我?为什么老向我要东西!”,两句话出口成章,足为千古名言!

当时,皇宫存有数百块木料,守城将士请求用来加固城防工事,萧宝卷竟然不准动用,说是为将来建造宫殿准备的。

昏君之侧,必有奸臣。公元501年十二月,战事正酣,茹法珍、梅虫儿等人,竟劝告萧宝卷说:“首都长久不能解围,全怪大臣们不肯尽力,应该把他们全部诛杀!”正在奋力守城的大将王珍国,听到消息,恐惧不安,连夜率军攻人内殿。这是萧宝卷激起的第九次反叛行动。呜呼,萧宝卷在位三年多,竟然激起九次反叛,真是化友为敌的专家!

王珍国的部队冲进后宫时,萧宝卷正在含德殿卧听笙歌,忽闻门外有变,急忙翻身下床,就要跳窗逃走。宦官黄泰平,赶上前去,一刀砍中萧宝卷的膝盖,萧宝卷跌倒在地,本能地转过头来,惊叫说:“奴才,你反?”一言未了,又被叛将张齐上前一刀,砍下年仅十九岁的天子人头,迎接萧衍人城。

萧衍占据建康(南京市),把他拥立的齐和帝萧宝融,扔到一边。次年三月,萧衍迫使萧宝融下诏,把皇权禅让给他,建立南梁帝国。几天之后,萧衍派人前往当涂(安徽当涂县),把十五岁的齐和帝萧宝融杀害,历时二十四年的南齐帝国宣告灭亡。这当然是齐武帝萧喊之后,各位皇帝特别是萧昭业、萧\萧宝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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