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修川伏在母亲膝上:“妈,我来看你了。”
“你是谁的孩子啊?你妈妈呢?是不是和妈妈走散了,阿姨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戴母摸着儿子的头,耐心的安慰着。
戴修川紧紧握着母亲的手,似是早已习惯被这么对待:“妈,儿子结婚了,儿子把你最喜欢的梓吟娶回来了,儿子厉害吧?”他把脸贴在母亲手上,一脸期待的等着夸奖。
可母亲却把目光投向了窗外:“孩子,快回家吧,你妈妈肯定很担心。”
戴修川仍旧贪恋着母亲手心的温度:“妈……”
戴堂进来的时候戴修川刚好看向门口,神情哀伤,像个寻求安慰的孩子,不过也只是一瞬。
“爸,怎么是你?”
戴堂走过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梓吟公司有事,我叫她提前回去了。你妈妈的事,她还不知道吧?”
“嗯,”戴修川埋下头,遮挡住眼底的阴郁。
……
很久很久之后,空荡的室内传来父亲苍迈的声音:“其实,这也怪不得她。”
“……”
~
戴修川刚一下楼,耳边就传来了聒噪的声音,他反应了半晌才想起言梓吟的蓝牙耳机还戴在他耳朵上,再一转头,就寻到了躺在沙发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
他直接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女声:“言小姐,机票已经帮你定好了,三天后,你这边有什么问题吗?。”
戴修川本无意多管闲事,可身体自作主张问出声:“去哪的飞机?”
“你是谁?言小姐呢?”
戴修川无视她的追问,固执道:“我问你,她要去哪?”
对方沉默片刻,挂断了电话……
佘虎轰然倒地,把言梓吟吓得够呛,送到医院后医生说他是急性酒精过敏,言梓吟又是一阵后怕。
她忽然想起来,第一次见到佘虎的时候,这小子就是因为拒绝陪几个难缠的客人喝酒才迁怒对方,当时要不是她碰巧看到拦了下来,这家伙保不准会缺胳膊少腿。
她把医药费交了就立刻赶回病房,佘虎已经清醒过来,就是身上的疙瘩还没散,肿的滑稽。
“有病为什么不说?”言梓吟盯上那两只转得欢溜溜的眼睛斥问。
佘虎也深知错了,他就是抱着侥幸心理,觉得偶尔喝一次没有关系,“说了老板就会开除我的。”
在酒吧工作,不管是服务生还是老板,又或者那些隐在暗处的特别服务者,都免不了碰上客人要求喝一杯的时候,当然,谁都不能拒绝。否则上次佘虎也不会被经理罚掉半个月工资。
言梓吟仍盯着他:“我是问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还喝了那杯酒?”
佘虎这个人胆子小,脸皮薄,他崇拜言梓吟是整个酒吧人尽皆知的事,但他本人偏是不好意思说,扭扭捏捏嘟囔了半天愣是没吐出半个字。
“行了,下不为例!”言梓吟现在的样子就像个教训不听话孩子的老妈子,“医生说你最好留院观察几天,等身上的肿块消了再走,所以你就乖乖在这待着,钱我已经交过了。”
佘虎其实很抗拒住院,但他就是没办法拒绝言梓吟的话,甚至很喜欢这种被人管束的感觉。
“谢谢言小姐。”
“行了,别小姐小姐的了,咱俩也算不打不相识,你要不介意的话,叫我七姐好了。”
佘虎的眸子都亮了,“那叫姐行吗?”
“随便。”
“姐!”这声姐,喊得响亮又松快。
竟莫名喊到了言梓吟心坎上:“你激动什么!鬼叫鬼叫的吓我一跳。”
戴修川解不了言梓吟的手机密码,对方又直接挂了电话,他也顾不上管到底是什么情况,就直接开车奔机场的方向去.
路上,他给方郁打了电话:“阿郁……”
“怎么了?戴三哥,说话啊……”听声音,方郁应该在逛街购物,周围吵闹不堪。
“她……去哪儿了?”戴修川吞吞吐吐半晌,最后勉强冒出这么一句。
电话那头的人刚好经过一处喧闹的音响出,便扯着嗓子:“谁?”
戴修川这边静默片刻,沉声道:“言七,她要去哪?”
“去哪?她不是在家做“贤妻良母”吗?”方郁也懵了,“戴三哥你什么意思?”
“她要走……”戴修川无力地吐出三个字,他明明知道言梓吟很有可能是去出差,但还是静不下心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迫切想要知道一个确切的答案。
最后,他似是安慰自己一般说了句:“她手机落在我这里了,我给她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