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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出发

在得知林瑶成为黑岩镇入选司马家的几名成员之一时,林山夫妇激动的热泪盈眶。

与鹿先生分开后,林桐就乖乖的在家里待着,林瑶知道消息后,高兴的从床上跳了下来,拉着母亲乔晓芳又跳又叫,围着林山不住的重复着自己入选的事,到了林桐的时候,林瑶却是哭了起来,“哥,你听到了吗?我成功了。”

“我知道,我家瑶瑶最棒了。”林桐呵呵一笑,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去了浩澜城之后好好修炼,你记住,在浩澜城之上还有更高的地方,你的一生不应该止步在这个小镇子,也不应该止步于浩澜城,去八荒世界好好看看,那才是你应该做的。”

“嗯,我会去看遍整个八荒世界,然后回来告诉你。”林瑶听到哥哥的话,不觉眼泪流了出来。

在家里等了三天,林桐带着林瑶来到了小镇的出口,除了林瑶外还有五人被选定,鹿先生与淡漠少女统领着数十名司马家的骑士护卫,等候着最后的林瑶。见到两个人走过来,已经等候了快一个时辰的五名三家子弟满脸不快,“快点了,就差你了。”

鹿先生驱赶着座下白唇鹿,来到了两人面前,“你们总算来了。”

“我老妹就拜托先生照顾了。”林桐松开了林瑶的手,让她与众人汇合,淡漠少女淡淡一句,“出发。”

大队人马开动向着浩澜城的方向前进,可是鹿先生还在林桐面前,“一年时间。”

“一年之后我会去浩澜城。”林桐已经与对方达成了共识。

“这是我司马家客卿的令牌,只需出示即可自由出入。”鹿先生递给他一块黑玉令牌。

“好说,不过我还是要丑话说在前头,我不是你们需要的那种谋略型人才。”林桐说。

“不重要了。”鹿先生笑了笑,“我代司马城主恭候阁下大驾。”

看着离开的鹿先生,林桐也收起了令牌回家。

母亲乔晓芳因为女儿离开了家而忍不住抽泣,林山只能慢慢安慰妻子,见到林桐回来,“瑶瑶走了?”

“嗯,”林桐点点头,“爹,娘,后天我也要离开了。”

“嗯?你也要离开?”林山大吃一惊,乔晓芳闻言却是由小声抽泣转为痛哭了。

“我今年十六岁了,已经长大了,也该出去见见世面了。”林桐长出口气,“我想出去寻访名师修炼医术。”

“好,”林山沉默了片刻,“小芳,别哭了,儿子后天就要走了,该给孩子收拾行李了。”

乔晓芳闻言虽然依旧在哭,却是进入房间给孩子准备行李。林山则提出带着林桐去猎一头鹿,好好吃一顿为孩子送行。两个人进入后山,颇费了一番功夫才猎到了一头鹿,收拾了之后由乔晓芳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今天父亲拿出了一直不舍得喝的家酿米酒,与儿子好好喝了一顿。

次日又是准备了一天,在下午的时候,父子二人出去转了转,林山酝酿了好一会儿,“你应该不是出去学医的吧?”

“我找到解决自身问题的方法了,我要出去找个地方潜修,”林桐点头,“一年后前往浩澜城。”

“前往浩澜城?”林山震惊了。

“嗯,已经说好了。”林桐再次点头。

“好,真好。”林山欣慰的点头,眼泪却是忍不住流了出来,“出门在外,一切小心,外面不比家里,万事以和为贵。”

“我知道了。”林桐点点头。

行李并不多,就是一些换洗的衣物与干粮糕点,另外还有林山早就为他出钱打造的一对刀剑。本来,林山知道他做了新弩,想让他一并带着的。可自从踏入玄妙境界后,林桐的气力就坐火箭似的增长,那样的弩说不定还没有他掷的远,带不带已经没有用处了。

又是一天到来,吃过早饭的一家人来到庄子外,乔晓芳又掉泪了,林山则是面无表情,“既然要走就不要犹豫,遇到危险也不要怕,爹娘对你没有什么大的期望,活的好好的,平平安安的回家。”

林桐看着父母后退两步,随后双膝着地以大礼向父母感谢生养之恩。三个响头过后,自行起身头也不回向着小镇外的方向走去。

在鹿先生那里打听过,他需要找一个拥有极度危险的地方潜修,而浩澜城临边有一座五峰山脉,以五座插天巨峰为中心,蔓延三千里的山脉组成,其中猛兽无数,甚至还有强大的异兽存在。而此刻的林桐最需要的就是时间与强大存在,他的术法很奇特,与自己的特质息息相关,所以,想要获得更强的力量,就要去看更强的生物与存在的奥秘,以此来增强自己的体质,这就是进化的初始阶段。

五峰山脉很好,真的很好。不仅仅是临边小势力赖以生存的宝地,也是人类不能进入的禁区。

听说在五峰山脉的中心位置,是五座插天巨峰,五座山峰上各有不同的强大异兽居住,它们是这条雄伟山脉的王者,是山中所有猛兽的首领。

经过几天的跋涉他临近了山脉外围的小镇,想到马上就要进入其中住一年时间,有一些东西要买。

被褥是少不了的,另外一些做饭的东西也是少不了的,尤其是盐。水壶、袋子、背包、工具都是需要的。他来到小镇的时间不太好,此时已经是太阳西斜,距离天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杂货铺已经关门了,他想买东西就得等到明天了。父亲林山给他的盘缠并不多,他必须得精打细算了,找了个宽敞的大宅房檐,取出行李里的一张虎皮卷了,又将行李枕在头下准备对付一晚上。

不知不觉到了半夜,小镇的街上除了野狗外一个人也没有,可是旁边的小门开了一下,他只是警觉的睁开眼皮看到有人离开,随后继续睡觉休息。过了一会儿,他睡得迷迷糊糊的,却是被人拍醒了。他睁开眼睛看到一张苍老褶皱的脸,“年轻人,别在这儿睡了,这里的湿气太大了,你会得病的。”迷糊了片刻,他才看清这是一位老人,老人早已花白了头发,眼眶有些下陷,尽管在夜色里有些阴森,可看到那双眼睛时让人觉得温暖慈祥。

“谢谢。”他对于对方的好意表示感谢。

“跟我进去找个房间睡一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老人好意的邀请。

“谢谢爷爷。”他将行李卷了起来,随老人来到小门处,却见有灯火在那里。原是一名美貌少女衣着不凡,一名小丫头掌灯在前引路。

“福伯,将他带去柴房住一晚就好了,不要打扰到其他人。”那名富家小姐似的少女吩咐一声,随着侍女前往房间休息。老人则带着林桐来到了柴房,帮他抱来了一床被子,林桐千恩万谢,老人却是快速离开不打扰他休息。

次日一早,他见到老人进来就递上了被子,老人也塞给他几个包子,林桐告辞离开。顺着昨日的路出了小门,在门外的石阶旁蹲着吃完了包子,他绕到前门看到了匾额,上面端端正正的写着姚府二字,看来这家主人姓姚了。在这里驻足一观,门里却是走出了人来。林桐定睛一看居然是昨日那位富家小姐。两个人对视片刻,林桐连忙抱拳弯腰行礼,随后退离了这里。

“又是一个不切实际的癞蛤蟆。”边上的侍女丫鬟见状对其毫不吝啬的讥诮。

“好了,不要说了。”富家小姐责备了一声,两个人结伴前去市集。

这里是进入五峰山脉的必经之处,也是最后一个补给点,在五峰山脉里讨生活的佣兵帮派极多,甚至几个做药材生意的家族在这里开设了收集药材的店铺,是以此处竟然也颇为热闹。林桐昨天来的时候实在太晚了,竟然没有发现这里的盛况。需要的东西很容易就能买到,就连兵器铺子都有几家。逛了足有两个多小时,他需要的东西全部准备完毕后,大步流星的向着镇子后方的山脉走去。

来的时候没有看镇子名称,将出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镇子的门楼,上方书着五峰南镇四个大字。

穿过武者重重把守的小镇入口,径直向着五峰山脉方向大步前行。

五峰山脉是一个险地,同时也是一个宝库。里面不仅有强大的异兽产出灵核这种珍贵宝物,还有很多没有好好开挖的矿产,超过千年年份的老树比比皆是,木材也是一份不错的收益。除此之外,药草、奇草、灵草也是不计其数,曾经有人偶然采到了一株灵草,凭借那株灵草建立了一个家族,兴旺无忧了三代。尽管有不少人在这里赚了大钱,可是,死在这里的人更多。

林桐来这里可不是淘宝的,当然,也可以说是前来淘宝的。他要淘的不是金银奇药,而是力量。

虽然没有来过这里,不过,他知道有路的地方一定经常有人兽出没,想要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修炼,就得深入山脉深处。渐行渐远,终于大道开始转为小道,小道也在一片坡地消失,顿时,山脉里的风光呈现在他的眼前,就在数里之外有人在采集药草。而更远的地方则有隐隐的低沉兽吼传来,期间隐有兵器碰撞的悦耳激吟。

前来山里讨生活的势力比他要勤奋的多,有时一待就是几天,幸好这里还是山脉外围,如果越过了那道隐隐的界限,就会出现进入玄妙境界的灵兽妖兽,这样的存在每一个都是一场灾难,所以,在这里讨生活的人都极为克制。

可是,进入玄妙境界的灵兽妖兽就是他此行的目的。沿途不时可以看到以前未曾见过的植物,作为自己将来成道的凭借,种子收集的素材越多对他越有利。驻足吸收不同的植物精气,从而体会它们的存在与特性,不知不觉的他放慢了前进的脚步。

盘坐在林间,盘坐在草丛里,盘坐在溪边,向阳的藤萝蔓草,背阴的苔藓蕈类,水里的藻类水草,每日都是静静的体会不同的植物之间的独特,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月,他在体会了这些植物的繁多奇特后,慢慢注意到了一个问题。作为除了飞禽走兽还有人类之外,整个自然界的另一个种类,植物拥有新陈代谢的生命体征,就是它们最奇特的地方。

以前虽然研究过它们新陈代谢的方式,目的也不过是参悟修炼的法门而已,现下参悟的东西早就超过了最初的目的。他当初之所以选择了最没有优势的草木作为灵术修行的方向,就是看准了植物可以直通生命奥秘的特性。现下没有俗务的牵绊,他终于可以认真放肆的参悟了。

饮朝露,食天地元气维持着最基本的生命需求,对着周遭的植物进行最深层的感知。吸收着光热、空气、水分、泥土的养分,转化成植物的能量,鸟兽人类食了补充能量。随后废物排出体外,这就是一个巧妙的轮回。

随着参悟的越发深刻,他发觉自己的推演本就是至理。他就要用这至理来武装自己,造就无人能及的自己。在那些修行者的传说中,有着太多的天赋异禀记录,他现下虽说也有些天赋,拿出来跟那些天才比较起来就实在太过平凡了。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却不会为难自己,毕竟,自己还有很大的潜力,究竟多大都不知道,每当自己以为已经将近极限的时候,他总会发现柳暗花明又一村。到如今都没有弄清楚自己的极限究竟在什么程度。

犹如此刻,对着这些植物深切参悟,终于发现了生命气息的奥秘。由浅即深,由表入里,植物从根部到主干,再到分枝,最后是枝叶,然后是花果、种子。一切的一切映照在心底,生命的起点到极致,再到另一个生命的开始,就像是一个完美的轮回,从起点到终点就是一个圆,起点就是终点,终点一样也是起点。看似同样的位置,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变化。

不知不觉,情不自禁,他见证了一个神奇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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