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雪繁从声名狼藉,人所不齿,到如今的秀外慧中,姱容修态,都是由莫逸晨一手成就的。
恰在此时,五皇子褚煜又再次迎娶齐国公府的另一个女儿郁梦佳,这件事,更是将他的声誉败坏到了极点!
时至如今,褚煜与郁雪繁这二人早已是相形见绌,高下立现!
在莫逸晨的心里,褚煜不但不配为郁雪繁的夫君,他更不配为人!
褚煜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顿在桌上,在“咚”的一声闷响之后,他愤愤不平的用力甩了甩手上的茶水,极力的掩饰住内心的厌恶之心,并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
可是,褚煜即便听出了莫逸晨言辞之间的讥讽,也对他的态度深恶痛绝,可当他强压住心底翻涌而起的愤恨后,一张口,却是身不由己,请不自己的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你……你的意思是……她……晋国公夫人如今已经怀有身孕了?”
褚煜话音刚落,便立时意识到他自己的失态。于是,赶忙轻咳一声掩饰住面上的尴尬神色,顾自的解释了一句。
“本王听晋国公适才的话中之意,难道……晋国公府近日将有添丁之喜了不成?本王亦是替晋国公高兴,险些忘了形!您早些年征战在外,为国辛劳,如今尊夫人过府不足一年便有喜事传来,真是可喜可贺呀!”
褚煜虽然嘴上说的都是溢美的贺喜之言,可他说这些话的语气,却是掩饰不住的酸楚、吃味!
听着褚煜这些话,莫逸晨不置可否的朗声而笑,既没有反驳,亦没有承认,只是一脸得意的不住道谢。
“五皇子可这是有心了,本御承您吉言,哈哈哈哈……”
莫逸晨这样模棱两可的反应,在褚煜看来,分明便是承认了他的猜测!
不知为何,在那一瞬间,褚煜只觉的心下一阵莫名的心酸晦涩,伴随着压抑遏制的怒火涌上心头!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件原本属于他的东西,便是丢了也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可是,就是这件他弃如敝履之物,竟然在别人的精心呵护之下熠熠生辉!更令褚煜愤恨的是,便是他现如今看到郁雪繁,也有一种为之神魂颠倒,悔之莫及的感觉!
“五皇子也不必如此艳羡,您与本御乃是连襟之谊,今日本御逾矩多言一句,五皇子妃虽然过门时日不久,可相信只要您愿意,送子娘娘自然会快马加鞭的送来圣上的第一个嫡皇孙!”
“晋国公材高知深,智珠在握,本王真是望尘莫及呀!”
五皇子褚煜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可是心中却不禁冷嗤,他的嫡子,定然要有一个德才兼备,贤淑明达的母亲。
而郁梦佳?哼!
如今看来,像是郁梦佳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做太子妃,甚至是以后的皇后娘娘,未来太子的母亲!
但……若是郁雪繁的话……
褚煜也不知为什么,在他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脑海中情不自禁的瞬间便冒出来一个古怪的念头!
若是他身边的女人换成是郁雪繁的话,那一切自然就不同了!
就在这个想法跃入脑海的一瞬间,褚煜只觉得浑身一凛,莫名的精神为之一震,难以言表的心绪涌上心头,他禁不住慢慢的转回头看了一眼莫逸晨。
今日兹事体大,不容有失!
只要今日之事能够功成,那莫逸晨又算得了什么?没了莫逸晨,郁雪繁又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到那时,他已是万人之上的,只要他说一句,又有谁敢违背他的心意?
只是……再娶郁雪繁自是不成问题,但此事有个前提,那便是……郁雪繁不能有莫逸晨的骨肉!
想到这里,褚煜心中忽的冒出了一个邪恶的想法……
莫逸晨佯装无意的瞥了褚煜一眼,而后漫不经心的端过茶壶,为他自己慢慢的斟了一碗茶,端起茶盏浅呷一口后,这才悠悠然开口说道。
“本御如今也算是不负皇命,对圣上有了个交代,便是忙里偷闲那么片刻也不打紧。只是不知……五皇子您如今已是自顾不暇,竟然还有心情来找本御闲聊?难道,您已想好了如何向圣上交代不成?”
褚煜看着莫逸晨,想着他心底的盘算,不禁面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
“晋国公才不是说了吗,您与本王乃是连襟之谊,本王抽空来与晋国公叙旧,实属情理之中!而且……您如何知道本王现下自顾不暇?有些事,终究是事在人为,只要晋国公一句话,本王自然可以抽身事外,作壁上观!”
莫逸晨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似是在肯定褚煜的说法,可又像是在斟酌一般。闲聊了这么久,他总算是说到了重点!
莫逸晨并未急着接褚煜的话,而是低着头,饶有兴致的晃动着手中的茶盏,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些如针一般悬浮在金黄色茶汤中的茶叶,打着旋儿的摇曳不定。
良久,莫逸晨感觉到褚煜已然有些坐立不安后,才悠悠然开口继续说道。
“五皇子此言,倒是让本御有些听不明白了。话说,早些时候,本御确是陷在了您的迷魂阵中摸不到头脑,那段时日,本御可是一直被您牵着鼻子走!可就在不久之前,本御意外擒获了本案中一个极为重要的证人!没成想,这案子便就此豁然开朗!说起来,五皇子也算是老谋深算!只可惜……棋差一招,只一招,竟落得满盘皆输!”
褚煜似是早就聊到了莫逸晨会这样说,对于他的这番搪塞之言,褚煜不为所动,甚至还有些得意的轻笑一声。
“晋国公只怕是言之尚早了吧!本王知道,晋国公与尊夫人鹣鲽情深,便是不能日日相见,想来也要每日互通书信,一述衷肠吧?只不知……今日晋国公可有收到尊夫人差人送来的信函?”
话落,褚煜一副胸有成竹,志在必得的神情,昂首抬头,一瞬不瞬的盯着莫逸晨。眼神之中,闪烁的全是期待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