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没事吧?”
郁雪繁堪堪站稳脚步,并不甚惶恐的摆了摆手。
这一下虽然有些猝不及防,始料未及,可郁雪繁却是不甚害怕。她只是没有想到,凤姨娘竟然真的敢釜底抽薪,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跟她同归于尽!
昭阳迈步行至凤姨娘身旁,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半掌大的白色瓷瓶,而后从瓷瓶中倒出来一粒白色的丹丸,扬手递到凤姨娘面前。
“吃了!”
凤姨娘疼的惨叫连连,右手背上那道血口子还在不停的汩汩向外流着血!
乍听到昭阳这疾言厉色的两个字后,凤姨娘整个人吓得骤然退后两步,“你想怎么样,想要毒死我?我才不会吃呢!”
昭阳也不多废话,上前一把捏住了凤姨娘的双颊,逼得她不得不张开嘴,随后,便将手中那白色的丹丸直接扔进了她的口中。
这还不算,待凤姨娘含住了那粒白色的丹丸后,昭阳又强行捂住了她的嘴,然后一掌拍在了她的脑门上!
凤姨娘被这么不轻不重的打了一掌后,本能的头向后仰,而后咽了一口口水。随着这一口口水,那粒丹丸也被一并咽进了肚子里!
昭阳嫌弃的甩开凤姨娘的脸,而后白了她一眼。
凤姨娘顾不得昭阳粗鲁的动作,赶忙弯下腰身,用力的想要将刚咽进肚子里的丹丸吐出来。
当凤姨娘发现,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是徒然的时候,便猛地站直了身子,恶狠狠的瞪着昭阳,似是要跟她拼命一般。
“你……你给吃的是什么?你这个死丫鬟,你竟然想要毒死我,我跟你拼了!赶快把解药给我!”
凤姨娘说话间便张牙舞爪的冲着昭阳抓了过去!
昭阳冷眼瞥了一下凤姨娘,始终一言不发,眼睁睁的看着凤姨娘向着她冲了过来,昭阳只轻巧的闪身到一旁,让凤姨娘直接扑了个空,险些一口栽倒在地。
“若非夫人不许,方才那一镖划破的便不会是你的手背,而是你的脖颈!这是月丹,解的是方才燕子镖上的毒。你确是该死,便是死一万次也不足以抵消你犯下的罪行!但如你一般的蛇蝎毒妇,不配吃本姑娘的毒!你的生死,自有夫人裁决!”
昭阳话落,伸手将实木门框上的燕子镖拔下来收回袖中,转身向着郁雪繁的身边走了过去。
凤姨娘听到昭阳这样说,知道了那不是毒,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旋即,凤姨娘冷哼一声,一脸不甘心的看向郁雪繁。
“哼,郁雪繁,你以为你对付得了这几个废物便赢了不成?真是笑话!不妨实话与你说,如今,这齐国公府由内到外,上上下下全是我的人!只要我唤一声,立时便会有一个巡防营的人冲进来!就凭你身边的这两个贱婢,纵使她们会飞天遁地,也不可能将你和老国公爷一起从我的手心里安然带走!”
话毕,凤姨娘有些癫狂的肆意大笑了起来。
齐老国公爷看着凤姨娘这副狂悖无道的模样便怒火中烧,立时间拍案而起,伸手直指凤姨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郁雪繁拦了下来、
“你们祖孙二人,本夫人即便不能都留下,哪怕只有一个能给本夫人陪葬,那也值了!郁雪繁,你真的是步步为营,算计的也是周密,可你是否想到了,本夫人还有此一招?你的一生太过顺遂,以至于刚愎自用,自以为是!若你当日不曾将安插在齐国公府内的守卫全部撤去的话,本夫人也没有这样好的机会!”
郁雪繁听了凤姨娘狂背的斥责之后,不置可否的随着她的话点了点头。
“凤姨娘,本夫人一直有个疑问,不如趁着今日这个难得的机会,您便好好的说与本夫人听听可好?”
听到郁雪繁不接自己的话茬,竟然莫名其妙的说起她自己心中尚存疑惑之事。
一时间,凤姨娘也想不出郁雪繁这又是在耍什么花样,但如今她胜利在望,郁雪繁才是那砧板上的肉,她怕什么,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大小姐言重了,您有什么疑惑之处尽管问便是。只要本夫人能够解答,定然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有凤姨娘这句话,本夫人便放心了!本夫人自幼便看着凤姨娘整日里在佛堂诵经念佛,每月的初一十五,还要斋戒沐浴。逢佛祖寿诞之日,您便是不能亲去佛寺敬香,也会差人去添香油。本夫人一只就想问您一句,您是真的信命、信神吗?”
郁雪繁此言刚一出口,凤姨娘便万般不屑的冷哼一声。
果然,她还是没有看错郁雪繁这个骄纵惯了的大小姐!
即便郁雪繁真的有些鬼心思,可那又如何?都到了眼下这个情势,她竟然还想着拐弯抹角的嘲讽自己几句,就为了宣泄心头的怒火!
在凤姨娘的心里,郁雪繁之所以会有此一问,无非便是为了说,她心肠歹毒,却又如此虔诚的信奉神佛,难道……就是为了让这满天神佛保佑她欲行不轨,谋算害人不成?
想到这里,凤姨娘不禁心中冷笑,郁雪繁果然是黔驴技穷了,事到如今,她自知大势已去,便只能说些冷嘲热讽的话来宣泄心中不满!
郁雪繁不过刚刚问了一个问题,凤姨娘便已经将后面的事情都编排了一通,她自以为自己已经将郁雪繁的想法猜的十分通透了!
于是,凤姨娘想也没想,开口便直言不讳的回答道。
“信,自然是要信的!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这诸天神佛都看着呢,妾身虔诚供奉,自然会得到庇佑!”
听到凤姨娘如此笃定的回答,郁雪繁却是并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本夫人倒是觉得……我命由我不由天!什么神佛庇佑,说到底,还不都是些自欺欺人的说辞而已!”
郁雪繁此言一出,凤姨娘开口便准备反驳她!因为,她已经想好了如何一句话,便噎的郁雪繁说不出话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