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过几日不见,便这样惦记为夫?你这般心心念念的,若是日后为夫领兵出征,少则半年,多则数年不亏,你可要盼成了一座望夫石不成?”
莫逸晨打趣的调笑着,伸手顺势刮了一下郁雪繁的鼻尖。
郁雪繁似是有些不悦,忽的转头瞪着莫逸晨,“哼,如你所言,倒好像是盼着圣上的江山不太平一般!这边疆要塞若受侵袭,你这龙腾战神才有机会扬名立万,再立战功是吧?”
话落,郁雪繁未等莫逸晨张口,便再次冷哼一声继续说道。
“莫逸晨我告诉你,你若再有什么推卸不到的皇命圣旨,要你即刻离府带兵远征,那我便让著雍给我做一张与王力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而后打晕王力,将他绑在柴房里,我取而代之,披甲上阵,与你一同出征!”
郁雪繁的话听着好似在与莫逸晨怄气一般,可她眼中却是不容置疑的神情!
莫逸晨又怎么会不了解郁雪繁的性子,在她这番话说出口的时候,莫逸晨便已心中明了,这个夫人,怕是早已不止一次的想到这种情形若是发生她该当如何!
所以,才会在莫逸晨看似调侃的语气中,这般想也不想的便脱口而出!
莫逸晨忽的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觉心中一阵熨帖。二人就这样从剑拔弩张的对视,渐渐化成了一池春水……
少顷,两个人四目相对一措神的工夫,莫逸晨忽的朗声笑了起来。
“王力倒是哪里得罪了你呀,你若真的要随军同行,兵士、军医、伙夫,哪个不好假扮,偏要选了他,将他打昏还不算,还要关在柴房中这般折腾,看来是积怨已深呀!”
郁雪繁矫情的嘟着嘴,而后冷哼一声,一脸嗔怒的说道。
“自然要选他!且不说他一个随从,终日里对着你的时间倒是比我这个夫人还要多,但凭他与你乱说一同,让你这般不安的大半夜赶回来只为看我一眼,便值得本夫人好生的记他一笔,待日后寻了机会,定不能饶了他!”
郁雪繁骤然醒来看到莫逸晨,惊喜之下还以为他终于得了空,便是深更半夜的,也要赶回来与她一同入睡。
谁知,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莫逸晨那边仍旧是事态焦灼一刻都离不得!
如此说来,这般情势之下,莫逸晨还不管不顾的漏液往回赶,只为了看她一眼才觉安心。
此事只要细想便能明白,定然是有人将她近日的情况说与了莫逸晨知晓。她心中虽然清楚,这些不寻常的反应,不过都是体内的剧毒作祟!
可经过旁人不知如何添油加醋的叙述后,莫逸晨自然是担忧慌乱,不得安宁,唯有真的见过了郁雪繁,亲眼确认了她无事后,才能彻底安心!
想到这一层后,郁雪繁甚至不用细想便能猜得出,此事究竟是谁说与莫逸晨知晓的!
郁雪繁双腿出现异常,时有骤然失去知觉的情况。知道这件事的,不过只有柔兆而已!可柔兆整日里都在她身旁,今儿个也是去安置那些小沙弥,才稍稍离开了一会儿。
此事郁雪繁早已明示,不许让其他人知晓,柔兆并非喜欢把弄是非之人,小桃嘴快,她自然不会说给小桃知道,可她也怕郁雪繁一个人瞒着病情,便忍不住与昭阳说起了此事!
昭阳负责与莫逸晨那边传递消息,能够让昭阳放心将郁雪繁的情况说出来的,莫逸晨身边也就唯有王力一人而已!
柔兆和昭阳都是自己的人,郁雪繁可是不舍得惩罚。
但王力不同,那是莫逸晨的人,只当他是代人受过,谁让他没有安抚住莫逸晨,反而让他这般忐忑不安,忧心忡忡。
话落,郁雪繁忽的傻笑了一下,而后抬头看向莫逸晨,眼中一副了然的模样。
“夫君,我现下才隐约有些想明白了,为何你总是寻著雍的晦气!果然,这般发泄心中不快,还是有些作用的!”
莫逸晨听着郁雪繁的话,面上神情先是一滞,而后随着她傻笑的模样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看着郁雪繁一脸的狡黠和娇嗔,莫逸晨忽的有些不舍的离开,只想就这样拥着她,倒头便睡!
“方才……可是我手重将你吵醒了?”
郁雪繁没有回答,只靠在莫逸晨的身上淡淡的摇了摇头。
“那……可是做了什么噩梦,看着你像是一下子被惊醒了似的。”
莫逸晨本也只是想与郁雪繁随意的聊些什么,能让她宽一宽心,也能哄着她再睡下。
“是做了个梦,但却不是噩梦。我梦到……你就像刚才那样,坐在我的床边,满眼柔情的看着我!”
莫逸晨宠溺的收紧了手臂,将郁雪繁紧紧的箍在怀中,可是,未等他面上浅暖的笑意绽开,便听到郁雪繁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也以为只是个梦而已!可梦中的一切的都太真实,真实到……我既想快些睁开眼看到你真的就在我身旁,又好怕就那样不管不顾的睁开眼,却发现……原来真的只是个梦而已!原来,你没有回来过!”
郁雪繁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惆怅,她知道,莫逸晨怕是马上就要赶回去了继续忙碌了!
可莫逸晨,却被郁雪繁这副幽怨的模样扎痛了双眸,心像是被人用力的窜在手心里,不断的揉捏!
莫逸晨松开郁雪繁,缓缓站起身,一言不发,伸手三下五除二便解开了腰间的佩带,若不是郁雪繁拦着,只怕他已将身上的衣裳都脱了下来。
郁雪繁有些惊讶的望着他,忙伸手按住他的胳膊,“你……今儿个不回去了?”
“不想你在闭上眼的时候看不到我,醒来也看不到我!若是再这么耗下去,你怕是就要忘了为夫的模样了!不回去了,那个狗屁的都尉司衙门,还不如咱府里的地牢舒服!”
郁雪繁看着莫逸晨难得一脸不喧愤的模样,就连抱怨的神态,都透的着一股孩子气,忍不住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