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先生不想回我便作罢。你或许不知,这媚药中的细辛,与毒药中的芫花相生相克。若同时服用后,这两味药材便会失去原有的药效,而产生剧毒!此毒可使人在服下的一瞬间便出现恶心呕吐、肌肉震颤,全身痉挛,眼球突出,最终会因呼吸不畅而气竭身亡!”
随着最后一声落下,年轻猛地一个闪身站在了男子面前,而后快速伸出手……
男子在这种寒毛卓竖的情况下,本能的以为年轻在对他下手!
于是,仓惶间,男子避之不及的后退两步,可那两条不争气的腿,偏偏在这个时候发软,险些跌坐在地上,丑态尽显!
谁知,待男子踉跄两步重新站定后,抬头看向年轻,他竟然只是伸出手整理了一下鬓边散落的墨发!
年轻确是故意的,看着被自己戏耍了一下之后的男子窘态百出,这臭小子竟然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郁雪繁看着年轻这一脸邪魅的坏笑,没有年老半分的成熟稳重,倒是像极了莫逸晨憋着坏主意时的模样!
思及至此,郁雪繁禁不住掩嘴轻笑一声,而后发觉不妥,又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可她这样的反应落在男子眼中,却成了十足十的嘲讽和消遣!
男子忿厉猝竭,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原本青白的面容此刻已然赤红一片!
“你们这‘神医堂’果真是个黑店!江湖之人疯传已久,鄙人今日算是领教了!看来今日,在你们这黑店也着实没有什么道理可言!那我又何须朗费唇舌,告辞!”
说罢,男人转身便要离开!
年轻紧着几个大步挡在了男子面前,伸手拦住他的去路。
“先生既早知‘神医堂’威名,又敢前来欺诈,现下为何竟不敢承担自己种下的恶果了呢?”
“笑话!我这毒药,当真是万中无一的奇毒!是你们不识货,还想倒打一耙!我看,你们就是想要独吞我这稀世奇毒留为己用!今日被我拆穿,你们这黑店便恼羞成怒,想要杀人灭口吗?做梦!”
男子面上一副愤愤不平的气势,可眼中却是神情闪躲,压根儿不敢正视年轻。
“杀人灭口?先生玩笑了!‘神医堂’乃是治病救人之处,又怎么会取人性命呢?可若来人执意送死,‘神医堂’自然也愿意成人之美!先生这四两的鸭子半斤的嘴,长腿就是为了跑的,张嘴就是为了吵得,好一副混淆黑白不成,便要抵死耍赖的丑陋嘴脸!‘神医堂’岂能容你这样的人在此兴风作浪,肆意妄为!”
年轻铿锵有力的呵斥了男子之后,话音刚落,便再次扬声,“来人呀!”
随着年轻唤人的声音传出去,门外瞬间便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而后几位壮汉推开门气势汹汹的冲进了屋子。
“又是谁,敢在‘神医堂’闹事,活腻歪了不成?”带头的壮汉大步迈入屋中,厉呵一声后,目光一转便盯在了男子的身上。
“哼!果真是要动粗呀!不妨告诉你们,我也不是好欺负的,老子诨名燕子七,在这一片也是响当当有一号的!今日我既敢一人前来,便不怕你这们这群乌合之众!若是老子少了一根头发,我的那群兄弟也定然要将你这黑店一把火少个干净!”
男子已然是强弩之末,硬撑着气势汹汹的模样,内力确实胆战心惊!
年轻还未开口反驳,珠帘后便传出了郁雪繁拍掌叫好的声音!
“先生果然是有勇有谋,使诈之前竟还不忘给自己留条后路!只是……这生前的荣光你怕是享不了了,死后若你所谓的兄弟真有本事将我这‘神医堂’付之一炬,那明年的今日,他们自会烧纸相告,你又何须急在一时!”
话落,郁雪繁缓缓真起身,轻撩珠帘迈步走了下来。
“在你死之前,本夫人倒是有一言相告。‘神医堂’买卖交易的规矩从来便是说一不二的!投名状上的血手印也是你亲自按下的!到了此时才妄想反悔抵赖,即便我‘神医堂’的规矩容得下,可在你之前便血溅当场的那几位,也是万万不会应允的!”
“其次,我‘神医堂’向来名言买卖,公平、公正也是在江湖上人尽皆知的!言而无信、言不符实者必当自食恶果!用你自己的毒药惩罚你,又怎么能算是害人性命呢?你若真有三长两短,也并非死在‘神医堂’只手,而是死在了你自己的毒药上!”
郁雪繁轻声细语间,竟然意思戾气都没有!
自是见惯了人间百态,才会将这一切都看得这样淡然。
“行了,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本夫人言尽于此,送他上路吧!”说话间,郁雪繁便慢慢转回了身。
她并未看到身后的男子做出了什么反应,但就在郁雪繁转身的一瞬间,她眉梢眼角处不经意的瞥见柔兆猛地伸开双臂,随即腾身而起,直奔她身后便抓了过去。
郁雪繁面上从容不惊,站定脚后,倏然转回身时,方才还在她身后的男子,此时已经闪身逃出了门。
看来这次来了个练家子,不知功夫底子如何,但这逃跑的速度倒是不赖!
年轻眼看着那几个壮汉和柔兆都追着男子跑了出去,转回身看向郁雪繁,“夫人,我也去……”
“你又不会武功,赶着去凑什么乱!我到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能从柔兆的手里逃掉!若是有,那他也算是命不该绝!呃……今日命不该绝!来日里,便不好说了!”
郁雪繁没定年轻将话说完,开口将他打断。
“走,随我去瞧热闹!但你小子切不可冲动莽撞,你若有个闪失,我可真是不知要如何向年老交代了!”
说完,郁雪繁一脸笑意,带着年轻便缓步向外走去。
耳边听得打斗声越来越近,郁雪繁带着年轻转出“神医堂”正门,没出三丈远的地方,便看到柔兆与那名男子正缠斗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