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请你拎拎清,你这确实不叫抢,你这撑死了只能叫捡!不是五皇子将我家嫂嫂撵出了们,而是嫂嫂看透了他的本质后自请合离的!若真的深究起来,那也是嫂嫂不愿往后余生与腌臜之物日夜相对,于是挑了个黄道吉日打包扔垃圾!却没成想,捡垃圾的人还真是不老少!”
“裴正阳,你这小浪蹄子,是谁给你胆子,竟然敢污蔑五皇子!你可知,这是杀头灭族的大不敬之罪!”
若论起吵架斗嘴,郁梦佳压根儿也不是正阳郡主的对手!
“噢?杀头呀?来嘛,本郡主别的没有,向上人头就在这里,谁有本事便来取好了!至于灭族……”
正阳郡主说着忽然放慢了语速,而后方才满是不屑的神情也一扫而空,此时,她英气俊俏的脸庞,竟然多了几分大义凛然的模样!
“我裴氏一族的所有男儿,皆为龙腾国血洒疆场!为了对圣上尽忠,亦为了百姓可以安居乐业,我裴氏一族可以马革裹尸,不惧生死!但是,若他们的鲜血,只换来了某些皇亲贵胄可以肆无忌惮折辱将门之后,那本郡主便是誓死要与她讨个公道,以安逝者英灵!”
正阳郡主此言无虚,也绝非恫吓郁梦佳!
先不谈裴氏一族和裴大将军为龙腾帝国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单就剩下了正阳公主这一根独苗,且是女子之身,便已让所有人叹一声裴家忠勇无双!
只有天元帝善待正阳郡主,才能让百姓看到,皇上是个多么仁慈宽厚的开明君主!也才能让前方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受到鼓舞,这位他们誓死效忠的君主是多么的英明神武!
若她真的以“折辱将门之后”这样的罪桩告到了天元帝面前,那么关于五皇子妃欺辱将门遗子,且倨傲践踏的事情便会一时间传遍龙腾的大街小巷!
到那时,莫说是她郁梦佳,便是五皇子褚煜也要跟着一起受连累!
还想来日里可以继承大统,荣登九五?莫说是百姓不肯,便是前方的将士也会寒了心!没有百姓与众将士的拥戴,他拿什么来坐稳江山?
真是痴人说梦!
郁梦佳也不是傻得一点人事儿都不明白!如此浅显的道理,只要她不是个傻子便都能想得明白!若非方才怒极失矩,也不会如此口无遮拦!
此刻见到正阳郡主疾言厉色,毫不退让,方才忽然被骂醒!
“且,今儿个七月半,你一口一个英灵的,小心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真的是晦气!”
“不干净的东西?他们只会吸取恶人的邪念和妄念,才得以延长阴寿!本郡主行得正坐得端,自是不惧鬼叫门!”
正阳郡主说完后,还意有所指的看向郁梦佳,“但有些人便不同了!信神怕鬼,无非便是恶事做的多了,心里有愧而已!哎呀,这么一说……我怎么忽然就想起今儿个在宫里的御花园中,嘉成郡主遭遇的那一幕……啧啧……”
郁雪繁此刻默而不语,也确实没有她的用武之地!正阳郡主一个人,便足以让郁梦佳焦头烂额,应接不暇!
郁雪繁只要安心的看热闹便好!
直到此时,郁雪繁才知道,为何那些深宫内院的妇人们喜欢挑起事端,惹得其他人互相倾轧,斗个你死我活!而她们却作壁上观,坐收渔翁之利!
这种感觉,还真是乐得清闲,又精彩纷呈!
郁梦佳被正阳郡主这样一提点,脑子里不受控的,就开始回想起嘉成郡主当时身上的衣裳霎时间变成透明薄纱的过程!还有她惊恐委屈的蹲在地上惊叫不停的样子!
郁梦佳直接后背一阵冷嗖嗖的阴风刮过,惊的她赶忙转回头瞥了一眼,除了那个随侍的小丫鬟,哪还有其他人!
正阳看到郁梦佳竟被她胡言乱语的几句话骇住,一下子便来了劲儿头!
“嫂嫂,去年盂兰盆会后,你可有听说,雍州城出了桩惨无人道的无头公案,三任知府全都无法破获此案!于是,这么一桩疑案竟然就被悬挂了起来!”
正阳郡主倏然转身看向郁雪繁,并不动声色的向她使了个眼色。
郁雪繁心领神会心中暗暗窃喜,可面上却是一副惊讶疑惑的神情!
“还有这样的事情,我倒是未曾听闻!燕京城乃是天子脚下,自然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如此骇人听闻的惨案便更不用说了!到底是是怎么回事,你快说给我听听!”
郁雪繁一脸好奇探究的模样,追根究底得要让正阳郡主继续说下去!而一旁的郁梦佳,此时却进退两难的泛起了嘀咕!
她也很想听听,这么耸人惊闻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她又怕的不敢听,就这样在想听和不敢听之间来回的徘徊!
郁雪繁和正阳郡主都看出了她纠结不定的神情,可正阳郡主哪会给她机会选择不听,于是压低了声音,脸上忽然沉了下来,神秘异常的讲述了起来!
其实,压根儿也没有这么一桩诡异的案子,无非是正郡主自己编的而已,为的就是吓唬一下郁梦佳!
这案子虽然是假的,但正阳郡主声情并茂、绘声绘色的讲述出来后,便生生的给一个故事说活了!
只见郁梦佳被正阳郡主吓得,双手先是紧张的搅弄着锦帕,慢慢的,就开始搅弄着手指!到最后,她那一双纤纤玉手,被搅弄得骨节都泛着清白的!
“这桩案子终是成了一桩悬案!但当地的百姓都说,这就是前一夜盂兰盆会之时,已故的亡魂不堪忍受自己活着的时候所受的欺凌,抑或是不愿再见到自己的后代被人欺负,便现身给那些心肠歹毒之人一点教训!”
郁雪繁郑重的点了点头,而后满脸遗憾的说到,“若真的论起来,这四户人家的那几房妾室也确实该死!竞对一个未满月的婴孩下手,真是剥皮断头又显不足!”
话落,郁雪繁目光流转,别有深意的看向了郁梦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