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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六十年前,龚罗氏就开始坐在这条炕上,每晚睡觉前必是这样盘坐在黑暗中,噗噗地吸着烟斗,这样的画面一直重复到了今天。

那是一种河南产的水烟丝。民国时,人们都是要用黄铜水烟斗来吸这种烟的,烟丝需用酒气闷三天以上。烟斗中的水要用温的,凉了就倒掉换新水。点烟要用火棉,至少也得是火柴,不能用洋蜡,否则那股蜡油味会坏了烟丝原本的香气。这种水烟在解放后从中原传到华北,彼时的人们已没了那么多雅趣,战天斗地的新社会主人们更乐意用一根长长的旱烟杆子去快速解决。烟丝被揉成豌豆大小的一团,塞到烟锅子眼儿当中,对着火猛吸一口就烧到了底。吐出一口浓浓的白烟后,对着烟杆用力一吹,烟丝团会带着未燃尽的青烟滑出一条抛物线飞到地面上,天阳县的人给它起名叫一口香。龚罗氏是女人,没有那么大的肺气,也没那么心浮气躁,她通常要悠悠地品尝上三五口以后,再轻轻地在鞋底上掸掉烟灰。

龚仁德喜欢看母亲吸烟的神态,安静而祥和,好像看到母亲又回到了做名仕夫人的时光。

天阳县人使用的烟杆一般都是用一根榆木掏成的,烟杆有尺把长,把榆木的芯抽了去就自然畅通了,烟锅头是一块榆木疙瘩,上面掏了洞,与后面的杆子相通。洞里一般都紧嵌着一枚切了底打了眼的铜子弹头,用来隔热,以防火烫的烟丝烤焦了榆木。那个年月,打废了的子弹头,不难寻,找民兵一要一大把。

龚罗氏烟杆里的那枚子弹头,与众不同,颇有说道。

听家里的长工说,这根烟杆里镶嵌的那枚子弹头,是沾过血的真家伙。那年名仕的尸体被长工从太原府背回来后,龚罗氏请邻镇的兽医从枪眼里把那枚子弹剜出来,后来镶到了烟杆里。

据说,第一次拿这柄烟杆吸烟后,当天夜里,龚罗氏就做了一个古怪的梦:

梦里她莫名地游荡到了一条街上,眼前一辆辆载满物资的军用大卡车呼啸着开过来,一架架人力三轮车飞奔着跑过去,整条街看上去一派兵慌马乱的景象。龚罗氏好奇地往四下里看,突然看见她的丈夫名仕正站在一幢写着太原丰大银行的小洋楼前,与一个年轻女子交待着什么。她仔细瞅了瞅,认出那女子正是名仕与前妻所生的长女蒂玛·龚。她看见名仕将一个包袱塞给蒂玛,女子则泪眼盈盈地握着父亲的手不想撒开。末了,蒂玛三步一回头地上了一辆军用吉普,带着哭腔不停地小声说:“爹,您多保重!这一别定是一水天涯,女儿不能给您尽孝了!”而名仕只是呆在原地佝偻着身躯轻轻地挥手。龚罗氏想喊他,但嘴里却像梦靥一般发不出一丝声音。就在这时,她看到三个戴着前进帽的男子摸向名仕身后,其中一人突然从衣襟下掏出一把盒子枪,照着名仕的后背嗙地开了一枪。名仕的身体猛烈地向前一晃,但并没有栽倒,他拼了命地往前跑,鲜血沥沥拉拉洒在身后的路面上。其余两个男子还要从怀里摸枪,带头的男子悄声招呼说:“反动派接头人中了枪,活不长。同志们撤!”三人于是挤在炸了锅的人群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梦醒后,龚罗氏反复思谋这个奇怪的梦。等她悟透之后,便再也不许家人提起名仕去太原府这件事了。

名仕走得太突然,连一句后事都没来得及交待,当然也就更不可能交待家财的藏处。他这一走,龚罗氏的日子就过得犯了难。龚罗氏本是大家出身,懂得礼法,原本从不过问家里的钱财。在战乱前的平顺年月,名仕每月往她的梳头匣子里放进恰当的生活开销,龚罗氏就照着这个数去打理日子,倒也一直过得安稳,谁也不曾想到此生会经历如此重大的变故。

临去太原府前夜,名仕把龚罗氏叫到了堂屋,说要出门几日,嘱咐她操心守家。龚罗氏点头应答。两个人坐在圈椅上沉默了许久,名仕似有交待家底之意,最后却不知为何欲言又止。龚罗氏猜测名仕此行可能与时局和蒂玛有关,但毕竟那是人家和前妻所生之女,所以她也不便多问。两个人就坐在堂屋里,只相互说了些不咸不淡的记得关门勿忘添衣之类的口水话作罢,岂料从此阴阳两隔。

名仕归天后,龚罗氏在悲痛之余,也曾翻箱倒柜地找寻过无数遍家财之所藏,却一直无果。但龚罗氏一直不死心,因为按照龚家的家底,两代富足传家至今,不说万贯家财好歹也能攒下几百枚袁大头或几十个银元宝才是。

名仕归天不久之后,也就是到了四八年的年底,因为战备需要,部队上征用了龚家的这一套三进宅院。四九年解放后,直接将这处院子用作镇武装部的办公之所。

龚罗氏寻翻了那么久,未能找到一文半子,可祖屋经武装部翻修时,人家却在她家堂屋的地下,就是名仕生前常坐的圈椅压着的方砖之下,挖出了整整两瓮白花花的银元!

事实上,龚罗氏在这所三进院的每一堵墙壁上都敲过声,在每一块地面上都跺过脚,就是不曾挪动过那把神圣的圈椅。在她看来,那把圈椅象征着这个家庭的威严和荣耀,更是对亡夫思念的寄托,而绳子恰恰就是从这细处给断了。

龚罗氏也曾到武装部去打探过,但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里曾挖出过真金白银,除了秦作主媳妇私下里给她透过的风儿。

秦作主原是龚罗氏家的长工,因为会几下拳脚,解放后加入了镇武装部。那天翻修堂屋就是秦作主和另外一个叫孙得利的武装干事一起当班。秦作主眼尖且在龚罗氏家服务过近十年,心里一直就留着一根弦,所以当白货见光的一刹那,孙得利惊得只管张开大嘴愣在原地,秦作主已然迅速地俯下身去,用双手满满捧了一把银元,从领口倒进了怀里。

那孙得利回过神后没敢下手,而是撒腿跑去把武装部长洪安通给叫了过来。洪安通就住在武装部院内的宿舍。那天是轮休日,没他的班,他正躺在炕上打盹。听了孙得利的报告,洪安通腾地跳下地,抄起门背后的“汉阳造”冲了出去。洪安通是打过仗的军人,攻陷过城区,洗劫过大宅,处理这种情况得心应手。到了堂屋,孙得利正要张嘴仔细地把情况复述一遍,洪安通摆摆手,他把枪托子重重地往上一撞,拉下脸来用浑厚的声音沉声问道:

“谁黑吃了,现在就给老子吐出来!这是政府的东西,必须交公!”

孙得利摊了摊手,然后指向秦作主。老秦不服气地说:

“凭什么交公?谁抢着就是谁的,八路军当年也这么干。”

说完,老秦又弯下腰,继续一把一把地往怀里揣。这时候,他的身后砰地响了一声,随着这一声枪响,秦作主的身体像个漏了底的面口袋,软软地倒了下去,整个身子扑倒在一瓮白花花的银元上,鲜红的血咕咕地流淌,糊在一枚枚亮闪闪的袁大头上面。孙得利傻了眼,张着嘴愣在原地,像被施了定身法。空气一时间凝固了,只有洪部长手中黑洞洞的“汉阳造”的枪口,尚有丝丝青烟在袅袅上升,空气中刹时弥散出一股呛人的硫磺味。等醒过味来,孙得利咚地一声跪倒在地,想说点什么表态的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惊恐地举起双手,不断重复说:

“长官饶命!长官饶命!”

洪安通依旧面无表情,吩咐道:

“你也去装上一把,这是你的辛苦钱。”

孙得利盯着洪安通,不明白他此话何意,哪敢伸手。

“拿吧拿吧,伸了手了就管住嘴了。”洪安通补充道。

孙得利一听,再不敢推辞,只好象征性地抓了一小把装进衣兜。

等他装完,洪安通又发话了:

“把坑填上,当它啥也没发生过。”

孙得利愣了一下,问道:

“秦作主咋办?”

洪安通说:“拖上来呗,这还用问?填好坑后,你去通知他家属来领遗体。别忘了把他身上藏的银元都掏出来,扔回瓮里去。”

孙得利赶紧如法照办,打心底他对这位总黑着脸的部长就感到害怕。处理妥当临要出门,突然他想起个事,于是停下脚步,转头又向洪安通请示道:

“洪部长,老秦媳妇要是问起死因,我咋答?”

洪安通正一下一下往地上撞着枪托,头也不抬地沉稳答道:

“就说他不按规程干活,用步枪托子砸地砖,走了火。”

说完,抬手把汉阳造扔到了秦作主的身子旁。

秦作主的尸体被抬回家放上炕时,已经浑身僵硬,胳膊腿儿都呈怀抱的姿势,蜷缩着根本没法换寿衣。他媳妇无奈,只好用剪子把他身上的污衣剪开。剪到裆部的时候,剪刀碰到了个硬东西。撕开裤衩一看,发现老秦的屁股缝中居然夹着一枚银元。老秦媳妇觉得蹊跷,琢磨了一会儿,她喊来族人抬着秦作主的尸体直奔武装部。因为只是猜测,并无具体由头,所以老秦媳妇只管把尸体明晃晃地停到武装部的当院里,然后开始无说辞的哭闹。

哭闹了半晌,洪部长露了面。

实际上洪安通的心里也在打鼓,他站在办公室里透过窗户,一直在观察老秦媳妇的动静。生怕她做出寻死觅活这等的不理智举动,农妇向来爱使这一招,那会让事情变得麻烦起来。但观察了一会儿,洪安通发现老秦媳妇并无此意。不过看她那副得不到说法不罢休的架势,洪安通推测,她应该是从她家男人尸体上发现了什么端倪,估计此番是冲着要好处来的。于是,洪部长表现得很善解人意,他走出办公室上前圪蹴在地上,和蔼地和老秦媳妇拉呱,表示完全理解她当下孤儿寡母的处境,可以帮着给往上报一报,争取给老秦申请个烈士称号。洪安通一边与秦家媳妇说着话,一边指挥人把他的办公桌椅往堂屋里搬。洪安通说堂屋里死了人还当做武装部的会议室不吉利,他是军人出身不怕神鬼。洪安通与秦家媳妇说过几句话之后便不再搭理她,只顾忙着指挥搬东西。秦家媳妇看这长官气定神闲并且着实忙得很,也不敢太过无理取闹,于是吭吭唧唧地又多讹了五十斤白面作为抚恤金,便也觉得合了意,终于抬尸回家办丧事去了。

不过老秦媳妇断定她家男人绝无那吃五谷拉银元的本事,屁股缝里怎么就会凭空多出一块银元?这事定有蹊跷。于是她私下里就找原先的主家龚罗氏把她的怀疑述说了一番,并且添油加醋地表示,老秦夜儿个给她托了梦,告诉她龚家祖屋的地下,铺着整整一层黄货和白货。

龚罗氏听得出秦家媳妇这话说得有些添油加醋,不过倒也说到了她的心坎上。她一直坚信她家的家财就埋在某个地方,现在突然传出这么个事,估计应非空穴来风。

等到龚罗氏到武装部求证的时候,洪安通已经威严地端坐在新挪的办公室里看上了战备简报,办公桌椅正好压在原先圈椅下面的方砖上。

这洪安通不是本地人,据说是四八年部队在此打仗后,他因为负了伤,所以留在了天阳县。龚罗氏向来对家外的事漠不关心,所以,听老秦媳妇提及,才知道有这么个外地人住在她家原先的祖宅里。老秦媳妇眉飞色舞地对龚罗氏说,那洪安通一看就不是个好打交道的人,心机深得很。人家说他负过伤,可看起来不缺胳膊不缺腿的,根本就不像残疾人。估计是为了在地方上捞个官当,自己编造的假负伤。龚罗氏面上冲老秦媳妇点着头,实际上她打心里不关心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和事。她心里想得是,对方纵然是个土匪,为了讨回家财,她也要去找他问个究竟。

那洪安通虽是外地人,但来镇上任职后也间或听说过这处宅院主家的一些往事,知道旧官僚龚某人留下了一个漂亮的寡妇。饶是如此,在龚罗氏进门的一瞬间,洪安通还是被她的美貌给惊到了。洪安通自认阅女人无数,用他自己的话说,好女人无非占全了五点:盘亮,条顺,胸鼓,臀翘,蚌滑,但龚罗氏的美却是他从不曾见识过也无法量化描述的。依他的知识和眼见,他还叫不出龚罗氏身上那种超越了屁股和脸蛋的美,原来称之为气韵。

整个枯荣镇上都知道,龚罗氏的娘家大有来头。龚罗氏的四姑奶奶是邻县响当当的人物,人称罗娘娘。当然,这只是百姓们盲目的尊称,严格意义上讲,四姑奶奶不是娘娘,充其量可以算作妃嫔。入没入清宫的正册不得而知,但确确实实是光绪二十六年光绪帝随慈禧避祸时,路过邻县,当地县衙给皇上正选的侍侵秀女。虽然光绪只在当地留宿了一晚,第二天并未将罗娘娘带走随驾,但龙幸的家庭因此得到了不同于一般富绅的身份和地位,甚至沉淀出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气韵。当年也正是因为龚家太爷爷护驾至邻县交接,与前来接驾的罗家人结识,才有了往后的这一段姻缘。在枯荣镇,人们俏皮地把龚罗氏也称为小罗娘娘。

洪安通看到龚罗氏而失神的那一刻,产生了一个强烈的念头:老子一定要扒掉这个娘娘的裤子,看一看她的下面是不是镶了金边儿。

那一天是五零年的腊八节,龚罗氏正值三十八岁生日。

六十多年过去了,当我闲下来回想起镇上老人们传的这些旧事,感觉像是在听一出古戏文,完全不觉得它曾是发生在我家的真实事情。这几十年的变化着实太大,大到仿佛与历史断了联系。

关妙慈到底是个书呆子,听我讲完这段故事,她居然合上记录本,怔怔地自言自语:

“想像不出来,如果你家把那两瓮银元自己挖出来,你今天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肯定不会再进到看守所了,这是肯定的。没准儿从小就是个少爷,听留声机,喝葡萄酒,长大了去留洋,像围城里的方鸿渐。今天,或许是某个跨国集团中国区的买办。命运啊,真是一道难解的题!”

你说,她这不是典型的替古人担忧吗?历史就是已经发生的事实,哪来那么多如果?

她还书呆子般地认真问我:

“你想没想过这样的假设?”

想让我上套?办不到!祸从口出,这道理于我而言,太深刻了。我义正言辞地回答她:

“不劳而获的思想要不得,那是可耻的。共产党领导穷苦人民闹革命,要革的就是像我家这样不劳而获者的命,为的是让大多数人得解放。”

关妙慈听出我的戒心,她皱了皱眉,又把本子打开,对我说,好了好了,不说这个,继续往下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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