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新蓝很快就离开了J市,回加拿大准备她自己的婚礼去了。
在临走之前,她问过苏烈,愿不愿意跟她一起去加拿大,她的画家老公可以帮助他发展,给他完美光明的前程。而苏烈只是笑笑,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发,说:“姚遥快要生了,现在身体不方便,哪里都去不了。所以我跟她一起,等孩子生下来,哪里都不去,抱歉老妈,不能去参加你的婚礼!”
对于自己儿子的答案,苏新蓝毫不意外。她故作很是无奈的样子,捂着额头叹气:“唉,果真是长大了,娶了媳妇忘了娘!小烈啊,可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参加自己老妈的婚礼的!好吧,既然你不去我也不能勉强!儿子,祝你幸福!”说着,她笑着看了我一眼,说,“姚遥,我希望你会幸福!”
我知道她的话中有话,虽然是祝我幸福,却并不是祝我跟苏烈幸福。但我只装作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笑着跟她道别。
苏新蓝走后,苏烈疑惑地看着我,问:“我妈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我微笑着摇头,“她只是跟我说了一些你的事情,并且用过来人的经验跟我说应该怎样去爱自己的孩子……”
苏新蓝走后的日子看似十分平静。期间,我们收到了从加拿大寄来的邮件,里面是苏新蓝结婚时拍的照片。穿着婚纱的她格外美丽,旁边的外国男人看上去很爱她!惠延跟轻盈的婚期渐近,为了准备婚礼,两个人忙得不可开交,却又幸福无比!周天择回了日本,回到了自己的父母姐妹身边,大概也会重新找一个人来谈情说爱。我从惠延那里听到了些许季北辰的消息,只知道他如今愈发沉默,每日埋头工作,业绩倒是提升地很快。他的身边萦绕着很多爱慕他的女人,可是他却无动于衷。每个人好像都在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除了我。虽然表面上不在乎,可是苏新蓝临走之前的话对我造成了极大的内伤。而后果就是,我毫无预兆地早产了。
那一天晚上,我还在熟睡中,不过轻轻一个翻身,羊水便破了。湿润的液体浸透了衣服,而最让人绝望的是,竟隐隐有些血迹!小腹疼得如同刀割一般,我死死抓住苏烈的胳膊,咬着牙说;“送、送我,去医院!”
苏烈从睡梦中惊醒,看着我冷汗涔涔、面色惨白的样子,不禁吓了一跳!我看见他的嘴唇也变得惨白无比,指尖冰凉。苏烈将我打横抱起,就往门外冲去。路上,他不断地在耳边嘱咐我;“姚遥,挺住!为了孩子,为了我,姚遥你一定要坚持住!”
当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入目一片雪白,白得刺眼!我想起昏迷之前自己肚子疼得厉害,好像不是很好的反应!心里不禁“咯噔”一沉,我下意识伸手摸着自己的腹部,只是原本圆滚滚的肚子,如今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孩子,我的孩子呢?他怎么不在我身体里了?他去哪里了?
眼泪“簌簌”地流下来,我有些无助地抓住了床单。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苏烈从外面走进来。看见我醒了,他显得很激动,一个箭步便来到床边,握住我的手问道:“你醒了!姚遥,你这次真的把我吓到了!
“孩子呢……”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连着一滴。我的手颤抖着指着自己的肚子,问他,“孩子去哪了?”
“他在新生儿育婴室。”苏烈了然地微笑,低头亲了亲我的手,又说,“是个儿子。”
儿子?原来我的孩子没事!我竟然已经将他生下来了!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喜极而泣,哭得更厉害了!苏烈轻声叹了口气,将我搂紧怀里,说:“他长得很漂亮,很像你,也很乖!只是离预产期提前了近一个月,现在身体很虚弱,只能被放在育婴室里。”
我点点头。苏烈抚着我的头发,有些责怪地说:“倒是得说说你,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身体的?医生说你是孕期里忧思过甚,想得太多,心情压抑,导致气血不畅,差一点就出大事!你被送到医院的时候,羊水都快流干了,整个人也晕厥了!医生没有办法,只能采取了剖腹产。手术进行了很长时间,我真怕……你到底天天在想些什么?”
我趴在他的怀里,眼泪打湿了苏烈胸前的衣服:“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之后的时间,我一直留在医院里养身体。剖腹产的刀口时而会疼,时而又痒得难受!好在苏烈每天陪着我,又是鸡汤又是乳鸽汤,把我养的白白胖胖的。宝宝的情况也不错,只是比其他新生儿要瘦小一些。大多数时候,他还是被放在育婴室,每天只在固定的时间才被抱到我身边。看到他小小的、皱皱的脸,我都感动地想哭!而苏烈却皱着眉头,很是认真地说;“嗯,以后一定要好好去养他,要让他长得像我一样高大!”
孩子的名字也还没有取,不过他很乖,基本都在睡觉。醒来的时候,也很少哭闹!于是苏烈自作主张,管他先叫“小甜瓜”,等他想出更好的名字之后,就去报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