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节
在青岛的三年,欧文和静的感情非常好。热恋中的人总以为这一辈子就是这样了,其实,只是开始是这样。偶尔欧文会想起娟儿,总觉得留下很多遗憾!欧文没有预料到,静也会成为遗憾!
玛蒂尔达问莱昂:“是不是人生总是如此艰难,还是只有童年如此?”莱昂回答,“总是如此”。
为什么苦难总是一直紧紧相随,幸福却变化无常。
人总归是在不断被打倒和伤害的过程中长大。
欧文的工作单位在中山公园里,四季都有花开。
春天是樱花季。山樱花娇贵一些,开花时,满树翠绿和粉白。白色的小花和绿色的嫩叶错叠在一起,就是印象派点彩画法的现实版。山樱花生长得高大,花季隆重,一棵树就是一个盛典。
樱花的开花时间不同,单重樱先开,一般是三月下旬。四月初,双重樱接着次第开放,樱花的花期很短,最多两周就凋谢。
虽然短短数日,对工作在这里的人来讲每天都是樱花的盛宴。从办公室走到樱花树不足百米,樱花树到办公室不足五分钟,有花开的日子记忆都是美好的。
欧文和静坐在树下赏樱,静斜倚在欧文怀里。
“我一直觉得你像个小女孩。”
“谁说我是个小女孩,我已经长大了!”
静说话间,捶了一下欧文的肩。
“我说过你是小女孩吗?”欧文一时有点错乱,抱着静,恍惚以为是娟儿。
公园里有一栋独立的办公小楼,米黄色的抹灰墙面,掩映在两棵国槐树下。春天同事摘了槐花做槐花饼带给大家吃,口齿间一天都会弥漫着槐花的香味。
公园下午五点就关门,晚上几乎没有人,黑漆漆的,女同事加班都说害怕。这让欧文想起童年,晚上去偷农民伯伯的向日葵,有点莫名的欢喜和惴惴不安。
越是害怕,越是想尝试一下,这就是儿童的心理。
欧文和静有时回的晚一些,送静到女生楼下,一个吻,然后看着她上楼。那时他们还没有生活在一起。从单位出来,天光尚早,会在公园的紫藤花架下缠绵一会儿。
“这么安静,我害怕!”下班后的公园静悄悄的。
“不是有我吗!”欧文怀里抱着静。
静拗不过欧文,就陪着他坐在花架下的木椅上。眼睛过一会儿适应了这种黑暗。满月升起,月光从紫藤花架的缝隙投下来。夜色不再是墨一样浓厚,听着蝉鸣,静心感受“静”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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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把脸埋在他的怀里,使劲用拳头捶他,甚至用牙齿咬欧文的脖子。第二天上班,脖子上的牙印清晰可见,惹得同事议论很久。
他们热恋的时候,身体是那么和谐,后来,怎么也想不明白,静会变得那么冷淡。
欧文离开那座小城一年后,静也离开了。静没有直接去上海,先回她的家乡逗留了一段时间,主要是想说服父母,那期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透过车窗挥挥手,娟儿和强的身影缩略成一个模糊的惊叹号,实习生活的开始也就预示着大学生活的结束。
人生中会有多少次迎来送往,次数多了,是否就感觉不到那种久逢的惊喜和伤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