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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处暑

“噗”,一大片水珠出现在沈青言脸上班可见喷的人有多用力了。被凉水一惊,沈青言才悠悠转醒,脑袋还是昏沉沉的。

我怎么又回到床上来了,对了,刚才好像……,啊!萧……玉……珂……

“你倒是晕上瘾了还是怎么的,刚刚公子叫人抬你进来的时候脸色可坏了,你又做了什么?”

少年不满的脸又凑到近来,只是不知现在的沈青言看见他就像见到同命相连的人一样,以为他也是被萧玉珂给掳来的。

“你叫什么?”沈青言问道。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呢,你先说……”

当沈青言告诉了他名字后,少年才说自己叫霍恩,沈青言刚想问他是不是被抓来的时,一声轻咳又在屋外响起。

“你等等。”

霍恩一下子冲到门口,这回沈青言总算见到是谁咳嗽了,一个僵尸脸的家伙。见他相貌不佳,沈青言猜他大概是萧玉珂的手下吧。

“主子问醒了没有,若醒了,今晚就送他过去。”

沈青言顿时被这句话吓到,而霍恩转过来的脸又是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哀怨地看着他,半晌都步说话。

“我不打算过去,你放心。”

沈青言以为说了这句话,他至少会高兴点,可没想到他却狠狠地瞪了沈青言一眼。

“你以为你是谁啊,敢拒绝我们主子,哼……”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屋子里的气氛也越来越紧绷,沈青言只觉得坐得腿都麻了,刚想起身劝他两句,由远及近的铃铛声传来。

“你出去等着。”

霍恩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好像又不甘心地张了张嘴,但又忍住了。沈青言也怕了他,索性走出门去,只看见远处红点迅速靠近,速度竟如鬼魅,眨眼顷刻便已靠近,他才看清是两个红衣童儿抬着一顶红纱软轿,那两人也不说话,只是双手齐齐一挥,沈青言便像被蚕丝捆住了一样栽进轿中。

“喂,等等,我不想去啊。”

他的声音渐渐散在空气中,留了点不情愿的味道。红衣童儿并没有直接把他送到萧玉珂那里,而是将他送到一处泉室,几个红衣丫头早就守在了那里,也是不说话,不论沈青言叫得多么凄惨,还是最终洗得像是待宰的祭品一样清洁溜溜,沈青言只能抚着自己几乎被搓掉一层皮的肌肤,红着脸让他们给自己抹上玫瑰香露,再罩上一件暗红纱衣,几乎遮不了什么的又被送走。

这一回他可就直接被送到萧玉珂那里去了,不同于白天见的房间,看样子是他的寝室。当房门紧闭,他一眼便看见大得出奇的一张檀木床摆在正中,脸立即发烧似地滚烫起来。

而床上侧卧的那个人,似乎更有意地露出雪白的一截小腿,乌黑的头发散落一枕,锦袍被褪到腰际,露出里面半透明的绢衣,细致的锁骨在八角鹤颈灯下泛着珍珠般的光彩。

沈青言看着眼前令人喷血的一幕,脑中突然闪现出“采阴补阳”这四个字,这****一定是利用吸取年轻人的精气来保持容貌的,美人颜下是噬人骨,他神志一清,直直往后退去,恨不得现在有隐身术了。

“又是这样”,萧玉珂脸上泛过一丝嘲意,“先是晕倒,现在又想逃走,想不到我也有让人这么厌弃的一天。”

那喃喃的声调好像只在叙述平常天气一样,沈青言见他在朦胧的灯光下有些怅然的神情,竟又有一丝莫栖云的神韵,退后的脚步又止住了,眼中甚至溅出一丝惊喜,萧玉珂却会错了意,直拖着半褪的单衣走到他面前,妖异的红痣泛出一点春意。

“这样才对嘛”,如玉般雕成的长指持起沈青言的手,看似巧笑嫣然,只是不经意的眼波流转,带走一线失望。

言儿,你离开这里,去洛阳吧。

温柔的声音却又透出寒铁般的冰冷,沈青言心中一痛,再看向萧玉珂时,已是满目苦涩。

“你不是他……”

他默默挣开他的手,“他早就不要我了……”

“我倒想看看,那个人到底有多大的魅力,你这毛头小子竟能视我于无物。”

“你别碰他”,想起他那大名鼎鼎的癖好,沈青言立即厉声叫道,“你敢碰他,我就跟你拼命。”

萧玉珂捉住他张牙舞爪的双手,“那就只有将就碰你了,你这对我不屑一顾的样子还真让我有新鲜感呢。”

手还没碰到沈青言领口,便被他侧身避开,“宫主……”

沈青言厉声叫喊,眼中闪过一丝决意,若不能见容于他,非要自己委身的话,那便拼个一死吧,如今反正生死也无甚差别了。

“好,我可以不碰你,不过,你必须留下来,否则……”,萧玉珂收拢衣袍,唇边慢慢浮起一抹邪笑,“不光是你,连你心爱的人也必逃不出我的手心。”

沈青言看着那抹笑容竟隐隐还带着稚气,不禁暗暗骨寒。

“怎么样,我看你喜欢的人好像也不喜欢你,否则怎么会让你晕倒在荒郊野外,反正也是无处栖身,倒不如留在这里,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诱惑的声音好像银丝般扎入沈青言最心痛的地方,他说的对,既然莫叔叔那么不愿意自己留在他身边,那么即使和魔鬼定下契约又有什么关系呢,至少他得不到自己的消息,也许还会记起他的好来,或者还会担心……

萧玉珂满意地看着他垂下的眼睛,轻纱一扬,他受封的穴道便解开了。

“以后你就安心住下来吧,你长得也不怎么样,我倒暂时还用不到你,不过,你的武功真是差劲得很,要在我玉宫呆下来,若没有好的皮相,就必须要有好的身手,罢了,以后你自会明白。”

他执着沈青言的手坐在床边,沈青言虽疑心他反悔,但萧玉珂至少把他扔进里面,自己却拉着被子侧着身子睡了。

“睡吧,若你现在出去,以后在玉宫是生存不下去的。”

明烛落泪,沈青言听着他平静的呼吸声,心里虽然还有许多疑惑不解,但渐渐眼皮也支持不住,缓缓闭上。

至从那天起,沈青言便正式成为玉宫的一份子了,远离莫栖云所在的正道。

日子一久,沈青言也了解到了更多的真实。

玉宫的确是个恐怖的地方,但却远非他原先所想的那样,那些被萧玉珂看上的男女,并非全是让他享用的,而是利用美貌和身体为他吸取更高的武功和信息的,而这些又都变为财富,让他将玉宫巩固成了一个地下王国,而那些相貌不佳的人却是个个身手了得,成为江湖或朝堂高价雇佣的杀手,同时守护着玉宫的太平。

只不过,沈青言却是他们其中的一个异类,他虽然相貌平平(在玉宫中),但却十分得萧玉珂宠爱,一个月中总有数回进入萧玉珂的寝宫(只是睡觉而已),那些美人虽恨得咬牙切齿,但碍于萧玉珂,也不敢轻易对他出手。

“这么说来,他们每个人都是自愿留下来的?”沈青言睁大眼睛问霍恩。

“那当然,也就只有你不把主子放在眼里了”,霍恩斜瞥了他一眼,但看在沈青言告诉他萧玉珂并未碰他的份上,还是继续指点着他的武功。

“那你呢,也是如此?”

“我?……我还在襁褓中时便被主子捡了回来,他只当我是小孩子。”

霍恩有些气闷地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头上,“可是,我早就长大了,我对他……”

沈青言想到他两次泪眼婆娑的样子,自己又何尝不是跟他差不多,明明如此认真的感情,却只是被当成晚辈的濡慕之思,若即若离,但一旦坦承心意,便若逃离毒蛇一般退避三舍。

他轻轻拍了拍霍恩的肩,果然见到他回过头的眼睛又是红红的,“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哼,我才不管,反正只要我天天赖在他身边就好了”,霍恩深吸了一口气,刚才还有些暗淡的星眸又瞬间光芒四射,连沈青言也不由得佩服起他来。

“喂,你怎么也坐下来了,还不练功,你那三脚猫功夫,在玉宫里是活不下去的……”

被年龄比他还要小一些的人这么坦承地训斥,沈青言也是一脸苦笑,只得又拿起一旁的木枝,开始挥舞起来。

“错了,应该是……”

“还是没有消息吗?”

莫栖云喃喃吐出这句话,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消失殆尽,同坐在大厅里的李捕头见他这幅模样,也不由得暗暗叹气。

“莫庄主,这方圆百里我都让手下去找过了,也没有人家收留和小少爷年纪相仿的人,而且我也叫人把画像到处散发,赏金也提高到了一千两,但至今仍没有人来告信,恕我直言,小少爷孤身一人,回来的路又多是山林,恐怕……”

像是心底最深的恐惧被一下子揭破了一样,莫栖云微微一颤,原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一片死寂。

“抱歉没帮上忙,在下告辞。”

一旁的管家忙将李捕头送了出去,而莫栖云还呆若木鸡地坐在原处。

“言儿……”

下人们都担忧地看向莫栖云所居的铜雀楼,主子这几天几乎没有用餐,每天也不出门,每次管奴家都是摇着头退出房子,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

“言儿……”

干裂开口的嘴不断地唤着,莫栖云躺在床上,短短数日,那原本清瘦的身子已经单薄得几乎一阵风就能刮跑,整个人都熬得脱了形,一会儿醒一会睡的。

“莫叔叔,我喜欢上你了,这是事实,连我也否认不了,我好妒忌,爹那么坏,你还是一心一意地想着他,连睡着了都叫他的名字……”

“别再说了…,否则,我不会原谅你。”……

“你骗人,你要我滚得远远的,不想再见到我了是吧。”……

“今天,我才明白我早就是个孤儿了,一个没人要的孤儿了……孤儿了……孤儿了……”

“嗬”,莫栖云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一睁,那明明刚刚还在自己面前流泪的人却一下子消失无踪,他不自觉抬起在空中抓了抓,只是冰凉的空气在指间漏过,而心里空洞地却也像破了一个大洞,但能填补的人却被自己弄丢了。

“错了……我错了……我不想的……言儿……你回来……回来啊……”

沙哑的哽咽声消失在寂静的夜空,却传达不到他一心牵挂的人耳中。

“铛……”,兵器相接的声音不时传入耳中,沈青言扔下手中霍恩让他看的内功心法,往庭院中走去。和前几次一样,霍恩正和一位相貌僵硬的男子过招,沈青言虽从小也是由莫栖云和延请的武师传授武艺,但见过霍恩的招式之后,他才明白,所谓武林正道为何总会隔个百十年就会被他们口中的邪教、魔教覆灭一次了,光看霍恩和抑光的过招,都让人心惊胆颤,完全是生死关头的殊死博斗,没有丝毫的留情。

抑光招招搏命,虽看上去不太好看潇洒,但却每每制向人的死穴,明确是杀手道的只求成功不求手段,而霍恩很明显是经过高人指点过,眼看对手都把他逼到绝境,但他总能找出唯一的生门,躲开凌厉的锋芒。

沈青言看得啧啧称奇,心里不由得对以往所学产生了怀疑,若以自己现在的功力,可能无论他们哪一个手下,都是走不过五招的,难怪霍恩每次都那么轻视自己。

不服输的劲儿又旺很多,看着看着,手下也不由自主地挥动起来。

“嗖”,一枝玉兰袭向他,沈青言慌忙往后一躲,但还是手上着了一记,伴着残香,手生疼地颤抖起来。

“主子……”

霍恩兴冲冲地迎上去,对招的抑光略一行礼,很快便退下去了,萧玉珂从走廊一边慢慢走过来,手中还拈着一片洁白的花瓣。

“功力还不到家,还心急得很”,沈青言面上隐隐生红,嘴动了动,还是把话又咽了下去。

“恩儿让你看的书看了吗?”

“我……马上看,刚才读了…一些,还没看完……”

萧玉珂见他这一个月来脸上也添了几分颜色,比来时的狼狈已经恍若前生的事了。

“那都是最基本的内功心法,你若再这么三心二意的,玉宫也不留闲人的,懂吗?”

“……是,那个……我有一事相求。”

“说说看。”

“我可不可以传消息给家人报个平安,我…不会说我在哪里,只是怕他担心……”

萧玉珂眼神微冷地走到他面前,嘴唇勾起了嘲弄的弧度,沈青言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无声。

“我还以为你也长进一些了,没想到你还这么天真,你以为玉宫是你度假的地方吗,当你承诺留下来的时候,就应该有和过去了断的觉悟。”

“……若你要离开这里,除非你打败我成为玉宫的主人,那一天到来之前,你……只能服从。”

看了一眼他瞬间沉凝下去的脸色,拖着长长的衣摆,又从走廊间缓缓移开,霍恩连忙跟了过去,遥遥传来几声笑语。沈青言捡起方才掉落在地的花枝,手上不由上了劲。

大病一场之后,莫栖云清减了不少,看着镜子里那尖尖的下巴,他抓住木梳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虽然送走沈青言的时候,他心里也是不好受,但至少可以用是为他好的借口一次次说服自己,在何家他会被很好的照顾,但是明明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他对自己的依赖和执着他不是不明白,借着温柔的语言对他残忍的抛弃,和当年的沈千回又有什么分别。

不知不觉,我也对他做了同样的事,也许他在冰冷的什么地方死去了,临死还抱着对我的怨恨……

镜子中的人影又渐渐模糊了,只是木梳染上了鲜红的悔意。

“庄主……”

管家急冲冲地跑进房间,脸上竟带着笑意和狂喜。

“有消息了……”

莫栖云连忙三两下抹去眼中的水气,转过身去,见他身后跟着一位身着粗步衣裳的妇人。

“你是说…言儿……”

“大嫂,你再说一遍吧”,那妇人有些怯懦地低垂着头,“我见过画像中的少年人,好像是在赶路的样子,他还差点被我家的狗咬一口呢。”

“那他后来呢……”,过于激动的莫栖云面颊微微变形。

“我瞧他挺可怜的,还想给他拿点吃的,不过他没有要就走了,好像往越河的方向去了,我就知道这么多……”

“越河……,那不是和这儿相反的方向吗,他走错路了……”

莫栖云喃喃自语,管家识趣地把妇人带了出去,才又进了来,“庄主,接下来怎么办?”

有了一丝希望,莫栖云勉强撑起了个笑脸,“你守在庄里,我要亲自去找他,在我回来之前,各项事宜由你处理。”

“是。”

越河。

距离乘云庄约三十里,莫栖云快马加鞭到达时已是深夜,身体还未完全恢复,他强忍住疲惫进了一间客栈。

虽然越河也是附近最大的市镇,但这个时辰,街上也已经寂静无声,连客栈里也只有住店的两三个客人还在大厅。莫栖云把马让小二牵走后,倒还不忙着休息,先就将沈青言的画像拿了出来,让掌柜的看了看。

“我这客栈一天那么多客人,真是不记得有没有这位少爷经过过。”

“这样啊……”

“这位爷,你明日再去街上其他酒楼客栈转转吧,也许有人见过也说不定。”

“也只有这样了,谢谢你。”

他有些丧气地垂下了眼,睫毛在消瘦的面颊上投下了一层阴影,刚要转身去楼上房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对掌柜吩咐道,“明日劳烦你多帮我叫几个散工来。”

第二天一早,掌柜的就带了近十位的散工候着他,莫栖云将带来的一大摞画像分给他们,交代他们在大街小巷里张贴,希望沈青言能见到后尽快和他会合。

而这些遍布大街小巷的画像沈青言却是一张也没有见到,还在玉宫内废寝忘食地练着武,企盼有一天能再见到他,萧玉珂虽然这几天对他不冷不热,但沈青言却没有一丝不满,他只想若自己回去莫庄,也可能又被送到哪个地方,倒还不如留下来学好武功。现在什么都不是的自己只怕留在莫栖云身边也改变不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渐渐放下牵挂之心,一心一意地往武学更高境界晋升了。

“主子,你看……”

专司情报收集的属下递上一张沈青言的画像,萧玉珂接了过来,细细看了几眼,便将纸揉作一团,扔在熏香的炉中,化为灰烬了。

“下去吧,查清找他的人的底细。”

“是。”

那张画像下应该是找他的人留的话,“甚挂念,见字速往。”

“我看中的人哪能这么容易放手的,沈青言,是最像他的……”

轻柔如绢的声音低低地沉淀在空寂的屋子里,萧玉珂缓缓走入纱幔后,按下座上的一个凸孔,整个座榻便往两边慢慢分开,中空的匣中赫然一具白骨躺在其中。

他如玉雕成的手指轻轻地在白骨上滑动,垂下的发丝掩住了泣泪的面颊,只隐隐泄出一两声哽咽。

“临风……风……”

那淋漓的泪水落入白骨空洞的眼眶,只留下一处水痕,分外冰冷。

这已经是留在越河的第六天了。

莫栖云又一次送走领着男孩来见他的人,这几天,已经有不少把流浪的乞儿带来想领赏的人类。他也希望这些乞儿中有一个会是沈青言,虽然他明知沈青言就算饿死也不会去乞讨,但这种微薄的希望也渐渐消逝了。

好像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叫嚣:他已经找不到了,那个你养育了十几年的孩子。

他默默关上房门,取出袖口中仅剩下的一张画像来,那熟悉的剑眉,挺直的鼻梁,略带傲气的双眼,渐渐在他视线中模糊。

“你是在惩罚我是吧,你怪我是吧……”

窗户被风吹得“啪啪”响,仿佛在回应着他,突然,一个快速的白影从窗户飞入房中,“铛”地钉在了墙上。

莫栖云大惊,第一反应便是冲到窗口,外面是一条寂静的后巷,一个人也没有,看来是高手所为。

莫栖云转过身,从墙上取下那一只长箭,箭头处裹了一块白绢,他展开一看。

“夏赏绿荷实柳蒲,秋来枝叶先焦枯,时人莫道根蒂浅,直待春来也后苏。”

翻覆看去,也就这么几个字,又不知是打什么禅风,他左想右思,也想不出头绪,但寻思着恐怕是与沈青言的下落有关,第二天便让掌柜请来当地有名的文人请教,不料那些人见了那白绢,都没什么好脸色,直说他是污辱斯文,莫栖云这才知道,这原是一首签文。

待解了这签文,莫栖云虽心有不甘,还是收拾心情回答庄里了,只因解签的告诉他,这是叫他勿再寻人,待他日有缘之日,必能再见。莫栖云只当是哪位脾气古怪的高人将沈青言招了去,待功成以后才能回来见他。这么着安慰了自己,也就抱着他日还能相见的希望继续守在乘云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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